斗。
她被方友恒接在怀里,脸色惨白,仍是惊魂未定,震惊无比。
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骷髅与妖兽的混血,原身虽是骷髅,可也能变身为妖兽。
她没想到他变身为黑豹竟会这么可怕,身形是普通人的几倍高,浑身的黑毛好似利箭,瞬间变长,刺向每一个袭击而来的刺客,被刺中者无不避之不及而倒地。
吼的一声,黑豹张开黑洞般大嘴,露出森白锋利的牙齿,竟也似那恐怖的武器,将一个个刺客全都生吞嚼碎入腹。
刺目殷红的鲜血顺着齿尖流下,浸得脖边黑毛一片红润。
他……还吃人……
她震得面色剧变,身子不由得颤抖。
方友恒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也是整个人僵住,若不是两个骷髅卫兵替他接挡了几剑,大概已被刺客杀下了马。
夜雨仍哗哗地下着,不时有游龙般闪电划过,滚滚雷声,更是为这场激战增添莫名的杀气。
落地的千万条雨水线条在泥泞地上形成水洼,与遍地血流融为一体,透出惊心动魄的艳红。
黑衣刺客不断倒地,鲜血喷涌得更多,地面近乎血红一片,浓烈的血腥臭气持久不散,即使倾盆大雨不断,也没能冲走这种气味。
厮杀声与武器撞击声渐渐减弱,逐渐湮没在唰唰落下的夜雨中……
一个钟头后,另一座驿站里,华丽暖和的房间nei,壁炉里的火噼啪烧着,地毯上倒映着火焰的红光。
她已洗过澡,擦干了长发,正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发呆。
天已经快亮了,英诺森正与方友恒、骷髅头领等人在另一间房里谈事。
亚岱尔这时敲门进来,说是一个自称梅丽的部落女人想见她。
她看着亚岱尔颇为憔悴的面容,“你刚才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一直躲在驿站的秘密逃生地道里。”亚岱尔似是解释一般,“当时没来得及带您一同逃脱。”
“没事。”她一边暗叹亚岱尔的逃生本领,一边道,“我们那间房被重重包围,你哪里冲得进去?梅丽来找我做什么?”
“她带了一些药草过来,说是来为被英诺森王削光头发的玛琳来道歉的,希望这些药草能帮助刚受伤的卫兵。”亚岱尔道。
依稀记得梅丽是部落族长的情人,长得不差,身段不错,八面玲珑,是个极能干的女子。
她沉吟一下道:“你直接收下她的药草吧,就说她的歉意已经收到了,但不要真把药草用到卫兵身上。”
“是。”
她不会见梅丽的。这些女人野心勃勃地想要向上爬,而她已受够给人做垫脚石的日子。
多年前的她心思单纯,曾以为像琼瑶小说里女主角将孤苦零仃的小表妹领回家,小表妹却夺了丈夫的事只发生在小说里,可后来裴诺尔身边更换的床伴的熟悉面孔却屡屡打她的脸。
她即使不会与英诺森在一起,也不表示她要做别人的垫脚石。
亚岱尔离开后,她又开始思考与英诺森之间的问题。
很明显,她再次对英诺森动心,若不是突然闯入的刺客,她可能在英诺森的温柔性感攻势下已经臣服。可现在冷静下来细想,英诺森却并不适合她。
一是英诺森已婚,身边女人与儿女不提,孙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她若为一时心动与他在一起,将来有得苦头吃。
就算这里位高权重的男人可以一夫多妻,她的插足不算小三,可也不可避免地介入争风吃醋中,胜负全凭男人的心到底向着谁。与已婚男人纠缠,注定惹得一身搔。
二是英诺森是异族。她今天已看到他变身后吃人的那副狰狞恐怖模样,难以想象要与一个吃人妖兽同床共枕。她已经明白他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从何而来,一是杀人,二是吃人,难以想象这样的男人多年前身上散发出的是甜腻清香味。
三是她肯定会回家的,何必与这里男人牵扯不清,徒耗自己的时间与睛力,打点铺盖走人才是上策。
天色大亮后,已换上一身紧身黑色军装制服的英诺森来到她房间,温柔浅笑,俊美光华,仿佛之前那只凶猛黑豹只是她的错觉。
她微微笑着,脸上的淡漠已很明显。
当英诺森伸过手来,准备牵住她时,她立即向后退了一步,礼貌而疏离地微笑,“谢谢,但我自己能走。”
英诺森的冰蓝眼瞳蓦地转暗,隐约流转着细微的波澜,但面上仍温柔而体贴地浅笑着,柔声问道:“是不是昨晚吓到你了?”
她沉默一会儿,便直截了当地道:“这么说吧,我已想得很清楚了,我与你不可能在一起。我不会与一个都已经有孙子的男人牵扯不清。我选择与裴诺尔分开,是因为我们在想法上有太多的不同,和你,其实也一样。我这个人比较单纯,性格上也是直来直往,不大适合与你们这样的男人生活。”
英诺森深深地注视着她,语气却更加柔和,“若我的感觉没有错,你昨晚其实已对我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