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整座寝宫点燃了灯火,晚宴时间快到了。她却假借身子不适,没有出席,裴诺尔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勉强她。
这一日,裴诺尔册封新妃,按照惯例,是得在新妃房中过夜的。
她没有争风吃醋,而是讶异自己对英诺森的表现,便独自坐在宽大的软床上,坐了整整一夜。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很多,终于想通了。
既然已经分手,既然他觉得她配不上他,就不要再忐忐忑忑、患得患失了,就这样算了吧。他们也不可能成为普通朋友,她曾对他恶言相向,他也是,两人不可能再正常相处。
至于裴诺尔,这个身上同样具有明显多偶制特征的男人——英俊、多金、权势,她不大可能让他只拥有她一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可能。既然暂时与他分不开,那就不分吧,直到分开的那一天为止。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全情投入地爱一个人,要永远最爱自己,这样才能永远有资格被别人爱。
她无法把握英诺森,却有把握摸住裴诺尔的心。
毕竟裴诺尔是与她一起长大的,还被她亲手抚养过几年,她对裴诺尔更为了解,裴诺尔对她也是了如指掌,两人感情的厚度是远超英诺森。
第二日晚上,她穿上了漂亮绚丽的米色长长礼裙,绾着睛致蝴蝶髻,佩戴昂贵珠宝饰物,与裴诺尔准时走进了晚宴大厅。年终庆典的晚宴会连着举行三晚。
端坐在王座,她笑容可掬,泰然自若,再无半分纠结尴尬之色。
看到英诺森与昨日两个倾城美女亲密靠坐在软椅,亲亲我我时,她笑得坦荡,再若无其事地转开脸。
甚至当看到裴诺尔与新妃柏尔携手向权臣或贵族、贵妇们打招呼、交谈、喝酒时,也没有露出半分不悦。
在这种场合,争风吃醋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无法改变现状,又不能放弃时,只能接受,直到无法接受的那一天为止。
她自身的资本还没有到让男人为她放弃一切的地步。
她也不可能让自己独宠,当她被独宠,就意味着其他女人独守空房。
她不是在为其他女人着想,而是清楚这意味着自己的处境、裴诺尔的处境会有很大的变动。
或许是她的表现过于平静,引起了裴诺尔的警觉。在带着新妃转了一圈后,裴诺尔立刻回到了她的身边。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高兴了?”裴诺尔将一片桔瓣塞入她嘴里,“这只是惯例,新妃册封后,需由君王在宴上带上一圈。”
“我没有不高兴。”她嚼着桔瓣,含糊不清地说道。
“还没有?”裴诺尔又塞了一片进她的嘴里,“瞧你那样儿,就像刚喝完一坛子醋,酸不拉叽的。”
“有吗?”她诧异万分,她真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裴诺尔接过侍女递来的白净手帕,擦拭沾满桔汁的手指,打趣道:“你从前做女官时吃的醋就差点把我酸翻了,何况是现在。”
他们低声说笑,亲密拥抱,偶尔亲吻一下她的脸颊,看起来甚是亲热。
正说着,一阵欢乐的音乐响起,悠扬的旋律荡漾,舞会开始了。许多权臣或贵族邀请美女们翩翩起舞,偌大的宴厅蓦然间百花齐放,美不胜收。
让她没想到的是,英诺森推开两个缠绕的美女,突然站起,迈开修长笔直的长腿,径直朝她的方向走来。当她无意中瞥到时,不禁心惊了一下。
“心美,能邀请你跳个舞吗?”直到英诺森站在她面前,温和地说着时,她都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不了,我不会。”她下意识地就拒绝。。
裴诺尔似笑非笑地搂着她的腰。出于礼节,他不能驱赶英诺森,但可以表现出不悦,但英诺森显然不在意他的态度。
不知为何,裴诺尔有种错觉,英诺森此时的神情像极从前与姐姐住老巷时遇到的一只古怪黑猫。当他凶神恶煞驱赶黑猫时,那黑猫就露出一模一样的无视。
“我可以教你。”英诺森仍然温和微笑说道。
“不了,谢谢。”
不远处的宽大软椅上,两个被抛下的华衣美女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看到英诺森王似乎被拒绝时,贝雅忍不住道:“英诺森哥哥为什么要去请她跳舞?明明昨日还对她很冷淡。”
另一妖娆美女嗤笑一声,“我昨日明明看到陛下对她非同一般,不知你从哪里看出的冷淡?”
贝雅才十四岁,自是还看不出弯弯道道,但对于久经风月的王城名妓来说,对男人心思却是摸得门儿清。
昨日英诺森王看起来对心美王妃冷淡漠然,眼神却一直跟着她走,甚至当她离开后,还流露出几分失望与落寞,甚至还有几分委屈。只有爱而不得的男人才会这样。
贝雅显然不满意妖娆美女的态度,“茱迪琪,你又是从哪里看出非同一般?我知你懂男人,可我的英诺森哥哥不是哪个女人都能懂。”
茱迪琪握着酒杯,以一个撩人姿态小缀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