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店nei一片宁静。
柔和流转的昏黄灯光照在心美苍白的脸上,白得几近透明。
“秦先生,实在对不起,这么晚才联系您。”心美的声音里透着疲惫,“早前生了场重病,高烧不退, 直到最近才复原。”
秦先生淡淡笑笑,说道:“米小姐,抱歉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我今天是来与您讨论钱的事情。”
提到钱,心美的脸色似乎更加惨白。
沉默了几秒, 心美才说道:“我就直接对您说了吧,我把美国的房子、国nei的房子卖掉, 再加上我妈妈支援我的一些积蓄,加在一起也就600万左右,离您的1000万还差400万。”
“那您打算怎么办呢?米小姐,你该不会准备欠钱不还吧?”秦先生的声音淡淡,眸子里的冷光若隐若现。
心美直率而平静地说道:“您现在就算把我逼死我也还不了400万, 不若再多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力想办法还钱的。”
秦先生拿出一个睛美的打火机,将烟点燃, 吐出一口烟圈,才缓缓说道:“米小姐,恕我直言,您不过刚从国nei大学毕业没多久,国外大学的学位也没读完,从没工作过,您准备去哪儿筹钱?您的爸爸几年前病逝,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妇科医生,亲朋好友里也没几个有钱的,谁又能来帮您?”
心美微垂眼帘,隔了一会儿,才说道:“您放心,我不是欠钱不还的人,只是现在真没办法还您的钱。”
秦先生又吐出几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不疾不徐地说道:“这样吧,若您仍能把那条钻石项链拿出来,非但不用还钱,我还能再给您两千万。”
心美晒然,原来秦先生一直以为她骗他,以为她不想把钻石项链卖给他。
“秦先生,我早已说过,钻石项链不在我手中,我要能拿出来早拿出来了。”
秦先生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觉得她不像说谎,但是钻石项链到哪儿去了呢?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失踪。
“明人不说暗话,米小姐,一条这么珍贵的项链不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
心美叹着气,秦先生还是不相信她。
“秦先生,这条项链真不在我这儿。”心美说道。
“那在哪里?”
心美看着秦先生的眼睛,坦率地道:“我不知道。这条项链有天突然就消失了,我怎么都找不到。”
秦先生靠着沙发椅抽烟,并不说话。
秦先生深知这条钻石项链的价值,完全可以用有价无市来形容,现在就这么从手中飞走了,自然心有不甘。
若用这条钻石项链来打通官场上的人脉,天晓得会有多大的帮助。
可这个米心美的嘴巴硬得很,短期nei还真撬不开。
“米小姐,我也不为难您了。这么着吧,再给您两个月时间筹钱,如果筹不到,您将接到法院的传票。当然,如果您能找到这条项链也可以。”
说完,秦先生就站起了身,还很绅士地说了句:“抱歉,可能会让您惹上官司,可我们生意场上的人,从来都在意个人声誉。您拿了我的钱,却把我的货拿走了,还弄丢了,若再不还钱,我秦某人以后就不用圈子里做生意了。”
心美是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家。
或许是她的脸色颇为难看,妈妈追着她到房间里问:“心美,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心美合衣倒在床上,疲惫地道:“没什么,就是在外面多走了会儿路,现在气喘不上来,让我先休息一下。”
“你这孩子真是的,刚病好没多久出去干吗?”
“行了,妈妈,让我休息一下吧。”
房间很快安静下来,心美在床上辗转反侧,头痛欲裂。
现在要么还钱,要么坐牢,不想坐牢的话就得把钱给还了。
可是哪还有钱?
难不成要把现在与妈妈住的房子卖了?卖了的话她与妈妈住哪儿?而且最多也只能卖二三百万,仍然凑不够400万。
或许是因为疾思过度,当晚心美又发烧了,一整晚都没退。
第二天一早,妈妈立刻把心美带到医院,“非得挂个吊瓶不可,否则脑子会烧坏了。”
心美有气无力地道:“有这么严重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不要再说话了,说话费力气。”
可是挂个吊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门诊部前排起了长队,没有一两个小时是排不到。
心美歪在拥挤的排队人群里,妈妈则不断埋怨自己,早知如此就去自己曾工作过的那家医院了,好歹有熟人。
心美闭着眼睛养神,装作没听到。
妈妈曾工作过的那家医院比较远,她现在烧得厉害,离家最近的医院才是优选。
烧得迷迷糊糊,困倦恍惚,妈妈的絮絮叨叨仿佛渐渐远离。
“心美……”一个熟悉至极的男人声音不知从何处飘到她耳边,温柔地、低低地,仿佛情人的昵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