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邵一民厚实的大手毫不留情地落在年轻女子脸上,女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哎呀一民呐!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乱打人!”九姨太尖锐的声音响起。
邵一民一步欺到她面前:“看在你陪我爹睡了几年的份上,我喊你一声九姨娘!但是,我以前可曾警告过你?看好你那个下剑的妹子,不许去招惹贝儿,你问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九姨太脸色乍怒还惊后,望向自己的妹妹青鸾。
青鸾擦掉嘴角的血迹,倔强地说:“谁知道你的心尖子是灯芯子做的,风一吹就掉下来了,怨不得旁人!”
邵一民眼中凶光一闪,早一把掐住青鸾的脖子,硬是从地上把她拎起来:“我看你是等不及要去投胎了!正好我家的狼狗也该进食了…..”
“一民,一民呀,少爷!你饶了她这一次吧,我爷娘统共就这俩闺女,她要是……死了,我怎么…..怎么有脸去见……要不这样吧,我把她撵回乡下种地去好不好?少爷你大人大量,饶过她!”九姨太再也顾不得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邵一民的腿。脸上的泪水冲掉了脂粉。本不怎么白皙的脸蛋就跟两道沟的洋香瓜似的。
朱蜻蜓也看不下去了,虽说是为了自己冲动打人,有些小感动,但事情毕竟是因自己而起的,真要是死了人,她也是间接杀人凶手啊。思及此,她慌忙跳下床,光着脚丫奔到邵一民跟前去掰他的手:“算啦,我不是没死么?干嘛要杀人折我的阳寿!”朱蜻蜓踮着脚尖才抵邵一民的肩膀:什么嘛!是他长的太高了,还是这个什么“贝儿”的生的太矮了?目测自己打死超不过1.6米去!
“贝儿,你记起来了?”邵一民手一松,丝毫不顾忌青鸾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反手搂住朱蜻蜓,关切的眸子热烈而又紧张地盯着她的脸。
朱蜻蜓心道:唉!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吧,别再让人跟着受累了,于是点点头。
“太好了!我跟锦绣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商量一下你们的嫁衣是不是需要一样的,还是……”
“停!停!停!”朱蜻蜓脑子有些凌乱:“呃,麻烦问一下,那个什么锦绣也在那天成亲吗?”
“是啊,小夫人!崔锦绣小姐跟少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小夫人又是少爷中意的,所以你们三个一起拜堂多喜庆!”柳儿快人快语地说道。
纳尼?朱蜻蜓心里那个气啊,事姥姥的,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野心还真不小,一下子娶俩老婆,能耐的吧。
“实话告诉你,原先是有些喜欢你的,到后来想想两女争一夫,成何体统!我宣布,我退出!要拜堂你们拜去吧”
“贝儿,你锦绣姐是不会介意的,你当时也说一块伺候我…..”邵一民又是吃惊又是纳罕。
“当时我脑袋被门挤了,要不就是被驴踢了,再不然我是发高烧了,才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刚才睡在床上,突然间就想明白了,我占有欲很强的,要么,你完完全全归我,要么归她!反正我是不会与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的!”
邵一民有些睛神恍惚了,只觉得她小嘴一张一翕的说话,每说一句他的心便往下沉一寸。他是家里的独子,连身为省粮食商会会长的父亲也忌惮他三分。但是天地良心,他是真心喜欢贝儿的,三年来早已习惯了她娇羞的笑脸。在他疲惫的时候,抡起小拳头,替自己捶背。她就像一株害羞草一点点、一寸寸占据着他的身心。
犹记得三年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无助地扯着自己的衣襟,怯怯地开口:“让我跟你走吧,不求名分,只要跟着你一辈子不分开!”他好容易打叠起万分的睛神说服了锦绣。两个人也成了好姐妹了,他也渐渐地爱上了贝儿。甚至比爱锦绣都深。她…..她现在却变卦了!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摸不着啊。
“当初,你爹娘是为救我而死的,我只说…..“
“啊?”朱蜻蜓吃惊地张大眼睛,不假思索地跳脚道:“你也忒不仗义了,竟然妄想霸占恩人的闺女!我呸!”
邵一民彻底懵了:贝儿这是怎么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以前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他绝对不会抛下贝儿与锦绣成亲,可是自己与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啊。她也是自己的责任哪!
“一民哪!”九姨太瞅瞅朱蜻蜓,神秘地凑到他跟前说:“贝儿是不是撞邪了,自从六姨太走后,贝儿的病就没见轻过!”
一句话提醒了邵一民:“管家!管家!赶紧去请咱们县里最有名的法师来宅子一趟!”眼见管家飞也似的出了门,再看贝儿已经跑回床上把蚊帐放下。
“贝儿!”他柔声唤她。
“我困了,想睡觉了!别打扰我!”她赶苍蝇似的挥挥手。邵一民几个慌不迭地掩门出去,也好,说不准,贝儿一觉醒来又回心转意了呢。
☆、路遇小痞子
这厢朱蜻蜓等房门吧嗒一关,骨碌爬起来,麻溜地跳下床,乌溜溜的黑眼睛转了几转,本想找一个皮箱的,后来看到一个素花包袱,就是它了,往床上一摊,打开柜子门:嚯!这少爷还他娘的真够疼贝儿的,叠的整整齐齐各种颜色的绫罗绸缎!不羁裙子、褂子、夹袄的应有尽有!看的朱蜻蜓眼花缭乱,摸着哪件都爱不释手。到最后,狠狠心,咬咬牙,告诫自己不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