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吉时已到,司令他们也快到了,太爷催你们快点过去!”门外有人喊道。
皇甫掏出手帕摁住嘴唇。片刻,一片殷红,眼中音戾一闪而过,一步跨到朱蜻蜓面前,把她的小手强行拉进自己臂弯里:“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看我怎样疼你!不过,在婚礼上,最好乖乖听话!不要连累别人!”在皇甫一雄看来,一个弱女子,一时的任性赌气是在所难免的,撒泼耍横是女人的天性,朱蜻蜓也不例外,跟了那样一个不懂风情又不怜香惜玉的粗俗男人,有什么感情可言?假以时日,她就会在他的温柔兼强硬的攻势下沦陷!当然,这只是皇甫一雄一厢情愿的想法,朱蜻蜓是女人不假,但是她却是女人中的异类!爱情至上的她,早已视高振宇为自己的白马……不!黑马王子!更何况,两个人向来如胶似漆无嫌隙。皇甫插的这一杠子,只会让她的心更贴近高振宇,同时更鄙视他的无耻行径。所以,一走出房门,朱蜻蜓隔着薄纱看到那么多的人,把小院快挤满了。有的官衔好像比皇甫还要大。便打定主意,进行全力的不配合。女佣端来的酒被打翻。手里被迫捧着的象征“平平安安”的大苹果,也被她咬了两口,扔在地上。
皇甫没什么辙好使,看着她薄纱下娇艳的脸,糯米般的贝齿紧咬着红唇眼中闪现着的点点泪痕。心里竟然莫名的疼惜!对!就是疼惜!皇甫惊觉自己竟然会有心思疼惜女人了。无论她再使他难堪,他也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生平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失去了自信。他迫切地想讨好她,想得到她。就算不择手段,就算被人唾弃,就算被同僚非议,竟然娶一个响马的女人!但是那有如何?我皇甫一雄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得美如此,夫复何求?
“一雄哪,就算是新式婚礼,咱也得拜堂啊,咱们老辈的规矩,只有拜了天地才是正式的两口子哩!”一个年长的却穿红挂绿的女人尖着嗓子说道。
“是啊,是啊,拜天拜地,拜过父母,才叫成亲呢!”很多人附和着说。皇甫一雄赔笑道:“好!好!好!小侄就听二娘的话,等我舅舅来了,请他老人家上座就是了!”
“也成,你从小被娘舅抚养成人,等聂司令来了就开始吧!”那位被称为二娘的女人拍板了。
“还要拜堂?”朱蜻蜓心道:虽说现代的她曾在流星划过时许下一个愿望:希望天下所有的帅哥都来爱她。但她可没许愿嫁一次又一次啊!她还没这么好的雅兴行不行?看样子她是铁定逃不掉了。事姥姥的,就算是新时代的前卫女性,没有从一而终、好马不配二鞍的狗屁封建思想,但也不能便宜了你这个种马啊!
她尖尖的鞋跟又一次狠狠的踩上他的脚。但是……明明很使劲了他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尖尖指甲去掐他的胳膊。他的胳膊只是轻轻抗拒了一下,便认命了。
朱蜻蜓快无计可施了。
“聂司令到!”突然外面有人通报,朱蜻蜓听到这句话,彻底慌了:怎么办?难道真要跟这个种马拜堂?不!做不到!我朱蜻蜓宁死也不会屈服的,尽管平日那么惜命!但是,现在不怕了。皇甫一雄,你不会得逞的。
思及此,她突然用力抽往外抽她的小手,趁他一愣神之际,她竟然脱离了他的掌控。却又装作收势不稳,狠狠倒向院nei的案几,且恐怕撞得轻似的。故意不用手护一下,脑袋重重地跟案几亲密接触了一下。猛烈的撞击使她竟然在大白天,看到了满天的星星。众人瞬间慌成一团。
朱蜻蜓倔强地在案几旁半跪着,不理会皇甫搀扶的双手。不理会额头滚落的液体流进眼睛里。突然,她睁大了双眸,眼里闪过不置信的惊喜,她看到那位胖胖的戎装老头身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像遇到救星似的,忽地站起来,却脑子一片空白后,滑倒在地上。仅存的一点意识在那人焦灼地奔向自己后,暗自骂了一声:“事姥姥的,他就是我的贵人啊!早……早知道……不撞那么狠了。哎哟!好痛!”
☆、与辛子浩同床了
你道那肥头大耳朵的聂司令身边站着的是哪个?竟然是辛子浩!幸亏保安团里有自己的兄弟,今天聂司令说去参加外甥的婚礼,辛子浩便打定了主意,说正好一道,他也打算去接自己的旧日相好。聂司令惊诧地说道:“你还有别的女人?听人说那个机要秘书与你……”“男人的天性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不瞒司令说,与别的女人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子浩这辈子只爱过那么一个女人!此次把她接来,再也不分开了!”辛子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把我们英俊潇洒的军需处长的魂给勾了去!”
“司令取笑了!”辛子浩故作轻松地吹了声嘹亮的口哨,心却早已飞到蜻蜓那儿去了。虽然他知道她够泼辣,够机智,鬼点子也够多,但是,皇甫一雄是出了名的登徒子,在省城时,人送外号“西门大官人”朱蜻蜓落到他手里,会不会…..会不会……他不敢往下想了,只是一直催促司机开快些。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辛子浩故意说道:“礼金就请司令转交给皇甫兄,子浩还有别的事情,恕不能…..”
“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会儿再去,你的女人能飞了不成?少废话,陪老子喝两杯喜酒去!”聂司令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