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后,三人才强行把嘴角拉下来,齐声道,“好了。”
江大爷重新站立,天旋地转间,他看到南陆笑了。
清晨的微风带过教室里的白色纱帘,绕瞬间擦过了她的面,她嘴角上扬,眉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若隐若现。
霎时间,江大爷脑袋里有什么东西zhà开了,七零八落。
他想——
cāo!这女装穿的,值了!
这会儿,其他教室都在安安静静上早读,整条楼道就只有七班还在吵吵闹闹,跟个菜市场似的,丝毫没进入状态。屠涂哼哼一声,心里认定又是江远那小子在搞鬼。
果然是江远这小子。等等,他这都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远!你给我出来!”.
好几次,南陆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尤其是看到旁边的人一本正经的照镜子臭美时,她便总会想起早读的时候,他大身板上套着审美别样的荧光绿连衣裙,甚至还戴着黑长直假发的样子。
傻bi气息中又透露着些许中二和智障。
“嗤。”
在看到那条裙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从他桌兜里滑落在地时,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远:“…………”
他已经尽量忽视南陆发动的取笑技能了,偏偏她不依不饶,盯了他整整一节课。
平时都是他对着她发呆,今天角色对换,明明应该开心才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恼羞成怒的把那条辣眼睛的裙子从她手里夺回来随手丢进桌兜里,他扭头睨了她一眼,却在看到她的笑颜时,气焰立时淡了下来。
“你,你是魔鬼吗?笑一笑得了,你以为我爱穿吗?”江大爷居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丢丢委屈。
南陆绷住嘴角,“不,不笑。”转而,她又说,“绿,色太,丑。”
江大爷更委屈了,“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绿色吗?怎么现在还嫌弃上了?”
“我有说,吗?”想起自己似乎确实说过,南陆正了正神色,十分认真的纠正,“绿色不,丑。荧光,绿丑。”
江远又气又笑,“你这个善变的女人。刚刚不是还说绿色太,太丑吗?怎么这会就不,不丑了?再说,绿色和荧光绿有区别吗?”
向来讨厌别人鹦鹉学舌,不过这次南陆倒也没那么生气,反而有点想笑,“有啊。一,个在丑的,边缘疯,疯狂试探。另一,个已经踏,入了万,丈深渊。”
“???你他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鬼解释,请你认真敷衍我好吗?”江远被她结结巴巴却又严肃认真的样子惹得发笑。
可这偏生他觉得搞笑的时候,南陆又板着脸,“我很认,真。”
也不知哪里戳中了他的笑xué,江远捂着肚子笑到捶桌。
好半天了,他才缓过来,把笑出来的眼泪水抹掉后,叫了她一声。
“南陆。”
已经不打算理会笑成傻bi的这个智障,南陆开始刷练习册。闻言,头也没抬的应了声,“嗯。”
旁边的人顿了有一会儿了,才说,“那个赌不作数了。”
顺利的做了两道大题,南陆把练习册翻了个面,“嗯?什么?”
弯了弯嘴角,江远道,“一周内绝对让你看上我的那个赌,我输了。早读女装倒立就是惩罚。”
握着笔的手顿住,南陆微微侧目,见他细长的眸子正探视着自己,淡淡道,“挺,好。我也不,感兴趣。”
“靠!”
设想中“南陆满是不悦的质问自己为何不继续那个赌约,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江大爷不满的哼了声。旋即又觉南陆现下的反应实属正常,于是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最后又放了狠话。
“赌不赌的已经没关系了,反正我江远这辈子就跟你耗上了。”
“这辈子”。
很少听到有人对她这么说,第一个跟她这么承诺过的人,在十几年前,头也没回的决绝的抛弃了她。
所以,“一辈子”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轻易许诺的好。
她就暂且当他意气用事好了。
没等到对方的回应,江远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还想说什么,对方抢在他张嘴的那一刻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