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而已”, 江翠翠下巴一抬, 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嫌恶是不加掩饰的。
癞子头心里呸了一声,看向江翠翠地眼神越发大胆,就差没直接将眼前人的衣服剥了,这没开过苞的小丫头,滋味肯定比村里的寡妇好上不知道多少。
“翠翠,有啥说啥。哥啥都缺,就是不缺胆量,你就是让哥去劳改所走一走,那也是没带怕的。只要你真能帮我办成事,到时候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翠翠呵呵一笑,“咱村里来的那个知青你应该知道吧。我看你是早惦记着人家了吧!让她做你媳妇你应该不亏吧!”
癞子头搓了搓手掌,心里头止不住地想着小知青那娇滴滴的模样,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癞子头别的不行,但是看女人却是一把好手,别看那小脸纯地跟什么似的,但那宽松的衣服下面,绝对藏着个妖睛。
只要一想到能和那小妖睛快活一回,就是让他马上去死他都愿意。癞子头嘿嘿笑出了声,露出了一口稀疏的黑牙,最中间的那两颗门牙还缺了半块。那笑声粗嘎,像是夜猫子的啼叫,让人心头一阵发寒。
江翠翠忍着嫌弃道:“找个时间,我会帮你把女知青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只要她一过来,恰好能撞上守在那里的你,到时候你想要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管。等成事之后,就赶紧走,别被人看到了。
到时候我会把六子婶叫过去,你说让她那种嘴碎的女人看到安溪被人歼污之后的样子,她在村里还会有名声吗?你觉得谁家会愿意自家儿郎娶一个不洁的女人,只要把她名声毁掉,你的机会就来了,到时候你找个机会上门提亲,她就是不想嫁给你都不成。”
两人约定好时间地点之后,江翠翠就离了癞子头老远匆匆跑了。癞子头摸了摸脑袋,眼中闪过一阵睛光。没想到这个江翠翠这死丫头心思挺狠的,不过越狠他越喜欢。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小丫头片子,敢瞧不起他,到时候一个都别想跑。
早上,外面的阳光大好,时间已经十月底了,这时候已经能很明显感受到深秋的凉意,太阳是暖烘烘的,让人倍感温暖。
卫生所外面有棵香樟树,树上仍旧结着深绿的树叶,只有少数几片树叶枯萎飘落。这在北京是不常见的,北京一到深秋,街道两旁的树叶会全部落光,只剩下奇形怪状的枝杈四处招展着,目光中的绿意盎然,让她心头不觉一阵舒畅。
安溪正忙的时候,卫生所来了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这年轻人安溪有点印象,她不知道他大名叫什么,只听到别人都叫他石头,经常和江朝走在一起。
石头脸的一边肿地老高,只见他捂着那一边红肿地脸,不停地吸着气,吸气所带动的凉风会让他牙疼好受一点。安溪打着手电筒,给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口腔,左边牙根发炎红肿,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迹象,疼痛牵动了感觉神经,石头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牙齿上的痛最磨人,正经痛起来,会痛地人想死,而且这痛还没个期限。安溪看着情况给石头开了点消炎的药丸,让他每天定时吃,多喝水,凉水能镇痛,饮食方面的问题她没嘱咐,大锅饭连油水都没多少,就别提其他了。
在安溪给石头看牙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小女孩,她有些含糊着说道:“安溪姐姐,六子在家又犯抽病了,六子婶叫我来喊你过来,让你去看一看。”小女孩大约十多岁的样子,说完话就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六子的癫痫病得养着,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治好的。之前犯过几次病,六子妈每次都会叫她去看一看。她没多想,给石头开了药之后,就提着药箱,把卫生所的门轻带上,匆匆往六子家走了。
卫生所不远处,有一棵百年老榕树,榕树盘根错节,树干粗大,三四个成年人伸开手都不一定能把整棵树环抱住。榕树上悬着不少藤条枝叶,安溪前脚刚离开,榕树枝干后就走出来一个人。
“翠翠姐,你答应我帮你传话,就给我糖的”,是刚刚从安溪诊所跑出去的小女孩,她双手摊开,递到江翠翠面前,炯炯有神地看着她,生怕她反悔似的。
江翠翠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颗黄色的糖果出来,递给了小女孩,拍了拍她的脑袋,嘱咐了她一声这事不许告诉别人。得了糖果之后,小女孩满脸欢快的走了。四下无人,江翠翠脸上挣扎与兴奋交织着。
最后挣扎退去,她用着狰狞地笑来掩饰着心虚。别担心,只要安溪这块绊脚石给除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在心底一遍遍的麻醉着自己。
石头从卫生所里出来后,没休息直接上工去了。大家都不是娇气的人,前头他也是实在疼地没办法了,才肯跑卫生所,不然他才不会耗着半天的时间正事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