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工去了,整这一片空荡荡,死寂一般。现在估计只有隔壁的金珠在家了,可是金珠是个比她身子还重的人,江翠翠要是真发起疯来,金珠她也顶不住,反而会连了累她。安溪心头沉了沉。
“安溪,你在怕我,可是你为什么要怕我,我不会杀你的。杀癞子头那是因为他该死,他当初不是想强.暴你吗?你也觉得他该死对不对!”江翠翠偏着脑袋笑嘻嘻地说着,“哦!我差点忘了当初就是我让他□□你的,所以你也很想我去死对吧!真好,你很快就能称心了,因为我马上也要死了。”
“你……”安溪话堵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口,江翠翠已跌跌撞撞地跑掉了。她把手扶在门边,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着心头纷乱的心绪。
看到江翠翠这副模样,安溪心头有些复杂,报复的快感半点没有,反而有种深深的疲倦。江翠翠那一手,成全了她和江朝,却也毁了她自己,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的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安溪摇了摇头,人都是有劣根性。不亲身痛过,又怎么会醒悟。就像江翠翠所谓的梦,梦里的一切,于她而言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电影里的痛苦和绝望都只是别人的。梦醒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体会过切肤之痛,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小说里的重生女主。
三水村的命案并不难破解,因为凶手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她就是凶手。人们将江翠翠的怀孕和癞子头的死亡联系在一起,很快村里又流传起了一个崭新的版本。
江翠翠怀的孽种是癞子头的,癞子头这个丧天良的把人家闺女强.暴了,还让人家怀了种。人闺女绝望之下就把人杀了,现在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
杀人是要偿命的,哪怕人都疯了,照样逃不掉。至于把疯子抓进去到底怎么判,旁人都不那么清楚了。
人都是有些健忘的,新事会盖过旧闻,被炒地沸沸扬扬的事情最终会归于平淡,成为人们口中的传说,年长的父母会告诫子女,让他们爱重自己,老实做人,不然这就是下场。
时间过得飞快,安溪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起来,肚子像是吹了气的皮球,六个月大的时候就能抵得上人家□□个月。
金珠也早生了,是在家里生的。她生的时候,安溪本来想过去搭把手,不过都说孕妇撞血不吉利,所以就算了。
算是顺产,生了个男孩。不过金珠当时痛了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来,安溪只要一想到金珠当时的吃力,心头不由一阵发凉。越是临近生产,安溪就越是抑郁,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来就比寻常孕妇还要大的肚子看上去更是惊人。
余秀丽在安溪七个月大的时候就跑过来专门照顾她。那瘦弱不堪的小身板能顶着这么大的肚子,让人心肝发颤。她一直都有担心,安溪的身体太弱了,补都补不过来,也不知道生产的时候能不能顺利。
“秀丽,你家媳妇怀地怕不是双吧!我还没见哪家媳妇怀孕的时候有这么大肚子”,余秀丽坐在门口和邻居唠嗑,不知道是谁先提起了这事,对方笑呵呵地说道。
“这谁说得准,我倒是希望别是双胞胎,这双胞胎生的时候更难熬,安溪这身子本来就弱,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呸!你看我说的什么话,肯定能顺产的”,余秀丽在自己嘴上拍了几巴掌。
邻居大娘笑呵呵地道:“我看安溪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这一胎保准没问题,说不准你这一下孙子孙女全齐全了,谁家能有这福气。”
余秀丽也不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媳妇肚子争气,她这当妈的也跟着有光。
肚子大了,也就意味着她的行动不那么方便起来,晚上上床睡觉都有些困难。
七月底,天热地像是蒸笼一样,安溪躺在床上微喘着气,脸上浸着细小的汗珠,江朝用蒲扇帮她扇着。
“江朝,我害怕,我想去医院生”,安溪咬着唇,偏过头看着他。越是到这个时候,她就越没有底气。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顶着这么大的肚子,很有可能会难产。如果去医院的话,至少还可以剖腹产。
只是这年头谁不是在家里生的,没见人生孩子还跑到医院去生的,那不是浪费钱吗?可安溪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孩子都生不下来,谁还管别人怎么说。
“安安,咱们就去医院生,别怕,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江朝拍着安溪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他心底也是止不住的担忧,像杨玉莲那么强壮的人,当初生江振业的时候都差点半死不活,他不敢赌,安溪身子骨本来就弱,生产的时候要是出了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安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