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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在护士帮助下重新穿好那套已经满是血迹的衣服,并拿过她们递上的一堆yào之后就拐着脚自己走出加护病房。不过我想医生他们也不会太在意吧,反正说来说去是我的命,又不是他们的命。
这时的我真的是比起担心自己,更要担心艾莉丝的状况……
拖着脚一拐一拐的,在医院中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我疲累搭上医院大门外的计程车。而一定是我的样子惨到像随时会暴毙,衣服上还有一片片斑黑血迹,司机竟然看着我都忘了嚼槟榔,用浓浓的台湾国语问:“肖年耶,李还好吧?”
我从皮包中胡乱掏出一张千元钞丢给他,告诉他我家的地址,要他赶快载我过去,不然只怕他会把我载回这间医院的急诊室,到时就尴尬了。
然后我开始感觉一阵晕眩,忍不住躺倒在后座上休息。
那司机看着我,然后检查钞票是不是真的,就又看了我一眼,很乾脆的把我载回家。当然路上他一直回头看我,一定怕我就那样葛屁在他车里。不过我外表看起来惨归惨,还没惨到那种程度,只是有点晕而已,我也懒的跟他解释。
到了家门口,司机赶紧下车帮我打开后座的门,我也拉着车椅被慢慢拉起自己,然后他很好心的还把我扶进家门里……虽然我一个人绝对还走的动。
他同样很有人情味的问:“肖年耶,李还好吧?”
我只能对他微笑,然后跟他说我不会有事,又给他一张钞票当小费,他才离开。
终於,踏进家门的我真的好害怕,非常害怕,害怕艾莉丝已经因为重病又缺乏照料而一个人孤独的死在房间内……
我知道自己真的想太多,艾莉丝终究只是重感冒一场,再怎么说都不至於会出事,但又想到她还那么小,抵抗力应该还不是很好,更何况都已经三天了,这也绝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就这样踏着恐惧的脚步,忍着手臂与头上的伤痛,来到房门口,举起依然缠着绷带的左手,以抖动的手指输入密码。
幸好我的大脑没撞到失忆,不然这种乱数十位数密码肯定没人开的了,得找建筑工人破墙才行。
锁牢的铁门啪一声打开,但我平时轻松就能推开的这道门、现在却像有几百公斤那么重……
我推开门,踏进去,室内的灯光果然还跟我离开时一样微亮。
我一直挂心的艾莉丝则一定是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小厨房走出来,并且头发因为没有人帮她梳理而有点凌乱,愣愣的看着我,手上还拿着咖哩包。我想她一定是肚子饿了而正在厨房想办法弄吃的。
我对她微笑:“艾莉丝……”
艾莉丝看到我,又被我温柔的呼唤,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失踪这么久才出现或是满身伤回来的关系,立刻丢下手中的咖哩包,哭着朝我跑过来,还一直叫着:“哥哥主人!哥哥主人!”
然后抱着我的大腿开始哭起来。
她的感冒看来已经自然好了,恢复了健康,这会反而是我看起来病厌厌又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的样子……真讽刺。但我还是忍着身体的痛慢慢蹲下来,松了一口气的抱着艾莉丝安抚,更无力的只能靠着她娇小的身体。
她抱着我的脖子哭着,同样一直喊着:“哥哥主人!萌!萌!艾莉丝乖乖!乖乖!……”
她会这样说,一定是希望能讨我的欢心吧,毕竟我总是会很高兴的跟她说艾莉丝乖,或是艾莉丝好萌喔。更何况我相信对她来说,也一定有点像是在她最病弱的那个夜晚就那样忽然抛弃她,久久都没有回来,像是不要她了,就像曾经将她出卖掉的家人那样……因此我只能抱着寂寞又无助的艾莉丝,一直安抚。
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艾莉丝不过是重感冒,我担心的出门要去帮她找医生回来,没想到会就这样演变成攸关两人生死的危险关头……
也是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让我发现这样对艾莉丝太危险了。今天是我运气好没被撞死,还能活着回来,不然艾莉丝恐怕就真的要跟我一起陪葬,一个月后在这没有密码就打不开的房间中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