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绝望的心如死水,能否继续走路的问题又算的上什麽?
但是,阿呆却毫不放弃的对医师继续追问情况,询问有没有任何治疗的办法。
因此宣布放弃我的医生还是继续说:“如果经济上完全不是问题,我介绍你们德国一位医学教授,他目前是脊椎外伤手术的世界权威,成功让不少位有同样状况的病患恢复,只是如果那位教授看过状况之后也放弃的话,恐怕就真的没办法了……”
没有办法又怎样?
甚至就算终生瘫痪又怎样?
反正我也已经失去一切,失去生命的意义和目标,生不如死了……
我真是为自己感到无能又滑稽,开始自嘲的张口大笑,也不管医师护士同样在病房内,才刚对我说这些话。
因此,已经了解我的想法的阿呆又哭了:“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
………………
…………
……
就这样,我的身体被包着一圈白色的透气护垫固定保护着,我也拥有属於自己的电动轮椅,并且在复健医师和阿呆的陪伴下学习自己上下轮椅的移动方法。
轻轻的。
慢慢的。
尽量不给受伤的脊椎造成更多的压力。
但是那样怎样呢?
我只是漫不经心的学着,依靠双手的力气在病床和轮椅间来回移动。
所以就是学会了又怎样呢……
自医师通我情况之后,又七天过去,到今天正是车祸事发的第三周。
由於年轻身体好的关系,所以身上大小伤口都迅速恢复,加上已经懂的怎麽使用轮椅行动,医师终於准许让我出院回家疗养。
出院当天傍晚,我终於在阿呆和狐狸妹妹的陪伴下离开医院。
当然阿呆很怕我会做傻事的直盯着我看,准备随时阻止我。
不过坐在电动轮椅上的我只是沈默的让狐狸妹妹推着走,所以阿呆也只能尽量装成不在意的跟我轻松闲谈。
从医院大门口搭计程车回到山上别墅,我终於跟一直由阿嬷陪伴的女孩们见面。
阿嬷一直笑咪咪的带着女孩们站在门口看着,此外就没有对我说什麽,不过我相信她心底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这个孙婿说,但又不知怎麽开口才会半句话不说。
至於女孩们,绝对是她们第一次看我变成这样,坐在轮椅上,身上还都是厚厚的绷带或是伤痕。
她们还小,才八岁九岁,不会完全懂发生的事,更不懂我的内心到底怎麽回事,只知道我一定发生什麽吓人大事,所以都安静的聚在一起,乖乖看着我,并且以完全复杂的表情,不知道该怎麽接近我。
阿呆赶紧微笑的看着她们说:“女孩们,哥哥回家了,还不快点跟哥哥问好,欢迎哥哥回家?”
女孩们正想做出反应,我终於打破两周来的沉默,微笑的说:“没关系,让我安静一会,”就控制自动轮椅,直接回到房间,并且关上房门。
当然,狐狸妹妹机伶的嘻笑跟进房间,摆明就是要监视我。
我也懒的跟她说什麽,一个人控制轮椅到衣柜前,用虚弱的双手拿出旅行箱,并且开始收拾衣服。
跟在我身边的狐狸妹妹开心又好奇的问:“哥哥才出院,又想去哪里?”
我直接说:“德国……”
狐狸妹妹是真的不懂的好奇模样:“德国?那是哪里?很远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收拾衣服。
“哥哥该不会想趁机做傻事吧?”
我平静的转头,看着狐狸妹妹直接问:“我要是真的想死,你们真有办法挡的住?”
狐狸妹妹直率的嘻笑了:“不论是谁,要是真心寻死,当然任谁想挡都没办法挡罗。”
就这样,当天半夜三点,我一个人安排好一切,前往德国。
拯救自己?
或许吧?
更或许我只是想逃避这个地方,逃避女孩们,如此而已吧……
所以我没有跟阿呆说半句话。
没有跟女孩们说半句话。
只有在无言中露出表示了解一切而微笑的狐狸妹妹、忽然现身并且一直瞪着我看的胖狸猫、和顾家小咪摇着尾巴的看望下,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