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正好看见了小月老用红绳探视屋内情景的举动。
不过很明显,小月老的灵力并不足以支持远距离窥视镜的清晰度。
于是他辛苦地趴在门边,努力将红绳送得更靠近陆钺一些。
随之窜进门内的还有小月老头上的一缕呆毛。
看着那缕小呆毛在门缝下晃来晃去,陆钺心稍微软下来。
看在小月老将同人集中所有带颜色的片段都用黑笔帮他打码的份上,放他进来休息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正打算开门放小月老进来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席总的电话。
陆钺这边刚背过身接起电话,视线远离门边时,那一边红线就咻一下攀至门锁前,悄无声息地开了锁,又拧开了门把。
门外的小月老像纸片人般闪了进来,然后他紧张地锁上门,将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再迅速奔到他的小角落里,坐在软垫上继续勤勤恳恳地织他的红线毛衣。
眼角余光注意到小月老动作的陆钺:……
果然,心软是错。
电话接通后,另一头的席总便唉声叹气道。
“陆总,十分抱歉啊,我家女儿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天,我与您约好的那顿晚餐可能要延期了……”
陆钺微微皱眉,想到未亡人的手段,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身体不适吗?”
竖起小耳朵偷听电话的苏昀眼睛倏地一亮。
这是关心的苗头!这是爱情火焰熊熊燃起的预兆啊!
“我也不知道,从前天到今早,她就一直呆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过……”
苏昀手上织毛衣的动作渐渐停下来,从前天到今天早上……
席雪昨天在月老祠时的状态就已经有些异常了。
不会有一个正常人在见到‘奇装异服’的他和硕大会说人话的黑鸦还如此冷静的。
……就好像那时她早已身不由己,被幕后的另一个人所cāo纵着。
而那个人则透过席雪的眼睛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在她的大脑中输入惊恐或冷静的情绪指令。
而席雪则像提线木偶般被控制着面部神情与动作,‘清醒’地念出她的台词。
还有她小拇指上缠绕着的那截渗着黑血的红绳,突兀地出现在人间的命格簿,她口中披白衣的假月老……
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的诡异。
是谁要动他十七万灵石的对象?
苏昀抿嘴,表情严肃起来。
他悄悄靠近了站在窗前的陆钺,踮脚抬头,努力想偷听一耳朵陆钺的电话内容。
手上还不停地织着红线毛衣。
见小月老踮脚踮得辛苦,陆钺把手机稍微放低了些,几乎就要贴着苏昀的耳朵了。
“或许是婚礼失火那天她受到了些惊吓,不要紧,我今天晚上方便去看下她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深夜会谈。
这正是爱情火花四溅的好时候啊!
苏昀眼里绽出了激动的光芒,手上织毛衣的速度瞬间加快。
走针的动作甚至快到令陆钺眼花缭乱。
席总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可以,唉,她本来就是您救下来的,现在还要劳累您去看她……”
耐着xing子与席总客套了半天,陆钺终于挂断了电话。
六天前,s市中心区的酒店在举办婚宴的过程中着火,共计十人在这场诡异火灾中丧生。
包括婚宴的主人——新娘。
而作为客人的席雪则在火灾中死里逃生。
陆钺望着窗外扑棱着翅膀飞过的黑鸦,面色愈发凝重。
席雪是自己救下的不假,却也是未亡人故意留她一命。
因为她是上一轮死亡循环的见证者,亦是下一轮死亡循环的开启者。
是未亡人所选中的送葬者。
小龙窝在他上衣的兜里,用爪子戳了一下陆钺,在心底对陆钺说道。
“那天婚礼上起火的事情虽然不是她干的,但她却未必不知情,第二天跑到月老祠怕是要给‘未亡人’还愿罢了。”
陆钺在心底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轻吐一口气,简单地收拾好桌上文件,准备出发去席家。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