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到伤害,我该怎么办?这份情,我该怎么去还?
你总是这样,只要你看见,你总是会护在我前面为我揽下任何危险,从来也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危。
你说我傻,其实真正傻的是你啊。
路无翎,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般对我……
驻守在保平县的后备军也出发了,诺大的一座城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在这种时刻,这样的安静会把人给bi疯。
我抱着脚,蜷起身体,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望着窗外的一轮寒月,却怎样也无法入眠。
初冬的寒风,卷着细细的尘沙吹了进来,让我遍体尽是寒意,连心,也不能幸免。这寒,是彻骨噬心的。
只要一闭上眼,我便能听见那战马的嘶叫、兵器碰撞发出的响声、战士们声声的哀号,看见那鲜血淋漓的厮杀、搏斗、屠戮……
这些声音与画面不停地在我脑海里jiāo织,反复刺激着我的神经。越不想去想,就越无法停止心中的焦灼,越是害怕就越不能摆脱这噩梦般的幻象。
我抱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停!停下来啊,别想了,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窗外的天空,已经开始微微发白,圆月逝去,星光黯淡。不管人世如何变化,日月星辰仍是这样冷漠地旋转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刻板而无情地迈动着步伐,冷冷地划着它们的圆圈,仿佛任何东西都不能令它们动容。
从没象现在这样,如此深刻地感受着永恒的无情。
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亡,有人在失去,有人在挣扎,有人在祈求……在神诋冰凉的注视下,我们拼命追求着自己小小的幸福,尽管总是不断失去,却总不愿放弃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祁轩,路无翎,你们一定会平安归来,一定会的……
越过时空,换了生命,两辈子的痛仿佛都积累在了今夜。我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唇舌间传来鲜血的腥味,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栗。我不知道,我还能这样撑多久,还能等多久。
这就是害怕吗?这就是恐惧吗?
这样的痛苦,我的心房已经无法负荷。
恍惚间,我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而后看见了门边那个高大的身影。他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浑身散发着鲜血的味道,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卷着浓浓的战争的气息,就这样向我慢慢靠近。我楞楞地望着他,仿佛看见了来自地狱的使者。下巴被他轻轻托起,嘴唇的血被他的大手小心试去,我迷惑地抬起头,直到看清那蹙起的眉,深邃的眼,才叫出了他的名字。
“路无翎,你回来了?”我心一惊,跳起身来。
路无翎衣服上的血迹斑斑,触目惊心,我颤抖着身体,抓住了他的手臂,叫道:“你受伤了吗?为什么这么多血!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别怕,这些都是敌人的血。”路无翎握住我的手,制止我慌乱的举动,抚慰着我的惊恐。
“敌人的血?”我望着这些血迹,迟疑地说道:“真的吗?你不要骗我。路无翎”。
“真的,我没事。可是……”他的眸子中闪动着不安的情绪。
我脚底升起一股凉意,定定地望着他。路无翎,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吞吞吐吐,难道,难道……
“你看见祁轩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路无翎,你告诉我啊!”我拉着他急急问道。
“对不起,遥儿,我必须带你离开!”他定定看着我,对我说出了这句话,在我错愕的刹那,伸出手指飞快朝我身上一点,我脑子仿佛被瞬间抽空一般,身体不听使唤地倒在他身上,意识渐渐飞离。
“不要,不要……路无翎,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我在闭上眼的前一刻,仿佛看见了他眼中的痛。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祁轩,祁轩,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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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她柔软的身体,手臂慢慢收紧,心也跟着结冰,路无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原谅我,遥儿。原谅我必须把你带离危险,就算你恨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