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迎出来,“萧兄弟,真是对不住,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了。”
萧砺挑眉,“是没法找,还是找不到人?”
曲司务指指身后,“萧兄弟进去瞧瞧,这只是京都三十三坊,一百零六牌的黄册,满满当当一屋子,如果知道男人的姓名还好说,这女子更没法找了。要不萧兄弟再去山东打听打听,您那个表妹到底嫁给了什么人,住在哪个坊市?”
萧砺摇摇头,“该打听的都打听了,只说是跟人来了京都,再多的也问不到。”
曲司务道:“其实萧兄弟打听人比我们便宜,我们这边都是各坊市、各厢各里报上名册来,每十年更换一次,具体哪家多个人少个人,我们也不清楚。”
萧砺苦笑,“如果打听官身,我就不麻烦曲大哥了。但凡做官的,不说是祖宗十八代,但不出五服的亲戚都能查个底儿朝天,可要是找个平头百姓,我却真是没有头绪。”
曲司务沉吟番,“这样吧,回头我再跟相熟的几个文书提一提,看他们哪个有功夫去打听一下。不过我们最近真是忙,秋粮刚刚入库,西北那边战事停了,可辽东还不消停,这几日得忙着打点粮草运过去,一时半会未必能有信儿。”
萧砺无计可施,只得答应,“如此有劳曲大哥费心,改天得空请您小酌几杯。”
曲司务含笑点头,“好说好说。”
萧砺悻悻地从户部出来,他知道曲司务是敷衍自己,但这事也的确不好查。
京都足有近万户,上十万人口,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他要找就是曾经给过他一个冬天的温暖的方婶子和方静。
那年他离开德州之后足足走了小半年才来到京都。
到了京都才知道,他在曹州遇到匪盗完全是个音谋,京都的亲人恨不得让他早点死,死得干干净净。
走投无路之下,他认了个义父。
义父得知他自小习武有童子功,又见他能吃得下苦,便出银子让他继续学武。
五年后,他十五岁时候,终于学得武艺成,义父辗转托人将他送到锦衣卫当了个最底层的校尉。
校尉俸禄低,一个月三两,赁了房子便吃不饱饭,想要吃饱饭就只能好几个人合租一处宅子。
后来他从校尉升到小旗,每个月可以拿四两半银子,加上平日里各处的孝敬和积攒的银钱,终于能租赁一处像样的房子。
他便打算将方婶子两人接到京都,方婶子母女住正屋,他住在跨院。
去年冬天,他风尘仆仆地赶往德州,没想到屋子还在,人却没了。
村里的人话说得不太中听,说也不知是当娘亲的再嫁还是当女儿的出阁,反正两人收拾了家当一起跟个京都口音的客商走了。
萧砺回京后,就拜托曲司务,没想到都快一年了,仍是没有音讯。
萧砺快马加鞭回到椿树胡同,进门先给枣红马喂了草粮和水,因见天色已晚,便掩上门往附近寻了家面馆进去。
面馆门脸不大,前头是店面,后头是住家,开店的是一家四口,夫妻俩加个老父亲,再加个七八岁模样的孩童。
萧砺经常在这里吃,打杂的孩童已经认得他,热情地招呼,“官爷还是要爆鳝面,宽汤重青?”
“不要芫荽,”萧砺补充一句,少顷又道:“再烫二两酒。”
孩童清脆的应一声,进了厨房。
过得片刻,却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姑娘端了面出来,笑着解释道:“今儿我娘不舒服,面是我下的,要是不合官爷胃口,还请官爷多多体谅。”
萧砺抬眸,看清了姑娘的长相。
鹅蛋脸,长一双浓眉大眼,不算漂亮看着却干脆利落,腮边一对梨涡,随着她说话一起一伏地跳动着。
萧砺突然想到杨萱。
杨萱也有一对梨涡,浅浅的,平常不明显,只有微笑的时候才露出来。
他知道自己总是沉着脸,少有孩童不怕他,偏偏杨萱胆子大,不但不躲避,反而每次都迎上前,瞪着那双如涧水般清澈明净的眼眸看着他。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娇娇嫩嫩柔柔弱弱的,让人忍不住想呵护她照顾她。
萧砺唇角弯了弯,温声道:“不妨事”,掂起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面条。
哈哈哈哈哈大家快去给小藻发火锅照片整理 面条才出锅,袅袅散着水汽。
萧砺眼前顿时浮现出杨萱水雾蒙蒙的双眼。虽然她是弯了膝盖行礼,可那双眸子满满当当尽是抱怨。
她到底为什么生气了?
☆、第章
有一刹那, 萧砺几乎想去找杨萱当面问个清楚明白,可念头刚起,便已经冷静下来, 掂筷挑起面条, 吹了吹, 不紧不慢地塞进嘴里。
面条粗细不匀, 远不若以前劲道,煮的火候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