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稍打扮,便是一个小美人。
但李淮一看到茯苓,不知怎么的,心里颇有压力。
一想到不久之后,他的枕边会多一个人,他将与她共度此生,李淮便觉得无比的不真实。
不过,李淮素来谦卑有礼,即便对霍神医相当不满意,依旧道:“老先生放心,我会.....照顾......照顾好茯苓姑娘。”
李淮说话都结巴了,左玉贤觉得很是奇怪,“李兄,你休要慌张,茯苓姑娘很温柔的。”
左玉贤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淮懒得搭理他,返京的路上,李淮一直骑马走在最前面,全程不曾与左玉贤等人说一句话,饶是卓景航,他也不太想搭理。
李淮陷入了深深抑郁之中,直至有一日在官道驿站,左玉贤又蹭到李淮面前,这次不是询问他怎么了,而是质问他,“李兄,你吃醋了?”
“你胡说什么?”李淮始终不能明白,像左玉贤这类人,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左玉贤认为自己的观察力十分明锐,道:“若非不是吃醋,你又何故躲避?你是见我与茯苓姑娘一路谈笑,所以生气了?李兄,你放心,我将你与茯苓姑娘都当做是朋友,没有非分之想。”
“我没有!”李淮气不打一处来,真的好想将左玉贤摁在地上揍上一顿。
左玉贤不依不饶,毕竟李淮这次救了他的命,还搭上了自己的姻缘,“李兄,你脸色很难看,你这样子,我很不放心。”
李淮,“.......”他不是一直这个表情么?难道他咧嘴笑才是正常?
“我无事。”李淮握着刀柄的手已经攥的死紧,看来他还是需要打一场仗,此刻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左玉贤连连叹息,好像因为李淮不听他解释,而觉得无奈,“茯苓是个好姑娘,李兄,你好好对待她。”
李淮,“.......”
***
数日后,由朱启明领头,卓景航与李淮为副将,三位年纪轻轻的将军领着返程将士缓缓进入城门。
这一日,百姓举城欢庆,姑娘家为了亲眼看见三位少将军,一早就梳洗打扮,对镜贴花黄。
“三殿下一表人才,气宇不凡,我听闻他在巴蜀还亲自带人解救身患瘟疫的百姓,当真是爱民如子,今年京城第一公子,我投三殿下一票。”
“苏家大小姐是上辈子救苦救难了么,谁会想到卓世子如今这般英逸伟岸,相貌也在三殿下之上,我投卓世子!”
“以我看,还是李少将军沉稳,我坚定支持李少将军不动摇。”
已经入冬,京城这一日却是热闹非凡,不少高门大户的小姐不便出门,就站在茶楼酒肆看热闹。
卓景航,朱启明,李淮三人一时间成了姑娘们仰慕的对象。
国公爷未曾出面,全程都坐在马车中,看着嫡子如今的造化,国公爷倒也欣慰。
只是一想到家中的两个庶子......国公爷这才发现,他这些年真的错了,若非因为他的偏见,那两人又怎会有迫害嫡子的胆子!
***
卓景航等人要入宫复命,苏幻还没来得及回国公府,就被一宫人打扮的男子接入了宫。
她被安置在一处偏殿,宫人很快鱼贯而入,端了不少她爱吃的点心上来,还有杏仁羊乳茶。
看来,不管是谁接她入宫,都已经对她的爱好了如指掌。
苏幻一口也没吃,不多时,宣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大步走了过来,小半年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苏幻先是一愣,而后起身行礼,宣帝忙道:“好孩子,快快平身,快让朕看看。”
宣帝可能年纪大了,所以,一贯不甚在意亲情的他眼眶红了。
苏幻又僵住了,她半垂着脑袋,站着纹丝不动。
宣帝却颇为煽情的致歉,“幻儿啊,朕......你......你应该已经知道朕是谁了吧。朕这次不是不想救你,你母亲却是一心以为朕不在意你,你......你帮朕在你母亲面前说几句好话?”
宣帝非常直白,直接对苏幻提出了要求,他好像很心急,就连帝王的倨傲冷硬也不见了,像个求而不得的寻常男子。
苏幻终于抬起头来,小姑娘因为长途跋涉之故,显得愈发清瘦,如此一来,一双水眸显得更大了。
她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如何与这位天下掉下的爹相处,苏幻在现世就是一个孤儿,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她知道央笙想要什么,所以也无比直白道:“皇上,我母亲与.....与父亲之间再无情义,而且父亲也另娶了周氏为妻,敢问皇上,我母亲能否和离?”
母亲和四叔错过了十几年了,苏幻想撮合他二人。
关键是瞧着四叔也是可怜,每次去承德侯府看母亲,都只能眼巴巴的瞅几眼,连话都说不上。
宣帝微楞,他不是不想让央笙和离,但那道赐婚书是先帝亲笔所写,还附加了央笙终生不得和离一项,为的就是彻底断了宣帝与几位亲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