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不行

    程铭百无聊赖快长蘑菇了，锅盖来找他，约他去谈事，程铭直接就答应了，饭桌上还是老调重弹，锅盖现在跟着范琦所以就想拉他过去，程铭对范琦谈不上讨厌但也没有想跟着他的打算。锅盖走后草帽才想起一件事，“郑龙要开珠宝展示会找人看场子，去吗？”

    程铭想笑，郑龙挂着珠宝协会会长的名，贩卖的玉石却都是造假残次品，十足的j,i,an商。不过玉石这个东西吃亏还是占便宜全都看个人眼力，谁也怨不着谁。程铭叼着烟吸了一口点点头，“行！”

    两人聊天往回走，在马路交叉口看见了警车还围了一群人，对这种事程铭是不在意的，可他看见了鹿辰宇也在，程铭站下脚往那边看，草帽看他停下也跟着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躺着撒泼男，还以为程铭是在看他，“小赖子！之前因为qj未遂进去过一次刚放出来，这家伙什么都干，这次指不定又碰瓷儿谁了！”

    程铭皱眉，对他是谁一点没兴趣，但他对着鹿辰宇满嘴污言秽语让他特糟心，鹿辰宇身为警察旁边又都是围观群众，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一直到闹剧收场，他才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拿着一打钱对着鹿辰宇一脸得意地吹口哨，鹿辰宇绷着脸用手指了他一下才上了警车，围观人群散了，警车也走远了，程铭双手c-h-a兜过了横道，草帽只能忍着好奇跟着他一块走，走到小赖子身边两人擦身而过撞了一下，程铭叼着烟看他，“你撞我了知道吗？”

    小赖子一脸莫名其妙，“是你撞我的！”

    程铭笑了一下，二话不说抬脚就踹，草帽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明白程铭干嘛跟他过不去。

    揍完程铭踢了地上缩成一团不停哼哼的人，“别再让我在这片看见你，看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活动了下脖子程铭带着草帽继续往回走，草帽看着地上哀嚎那位满脸诧异忍不住开口，“铭哥，他怎么了？”

    程铭叼着烟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眼睛都不抬随口扔了一句，“没怎么，就看他不顺眼！”

    草帽啼笑皆非，跟着程铭有几年了，他不是那种会主动没事找事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他莫名其妙打人的。程铭有时候喜怒无常他是知道的，他不想说草帽也就不再追问找不痛快了。

    “晚上去喝酒啊，酒吧今晚有表演！”

    程铭没什么兴趣，“不去!”

    表弟刚实习完回来鹿辰宇陪着，可一天连着喝了两顿出来的时候基本都扶墙了。两人搀扶着脚底拌蒜，车浩看着鹿辰宇，“哥，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小姨都要急死了吧！”

    鹿辰宇晃了一下没接他的话，找了台阶坐下，“你说什么是爱情？”

    车浩差点摔倒挣扎着也跟着坐下，车浩笑了，“什么是爱情？没有她不行呗！”

    鹿辰宇转头看他，好像这句话一下子拍在了开关上，他突然站起身，“没有他不行吗……”

    车浩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抬手抓住他袖子，“哥你没事吧？”

    鹿辰宇被他一拽差点吐出来，他酒量不错也是真有点挺不住了。不过车浩说对了，没有他不行！

    挣开他的手摸出手机，他现在就想见他，马上！按了拨通键电话里的嘟嘟声他都嫌长，听见那边接通了就喊，“你过来接我！”

    程铭一听就知道鹿辰宇真喝多了，边说边往外走，“你在哪儿呢？”

    鹿辰宇扶着墙看了看四周分不清，“这哪儿？”

    车浩用手指着大楼上闪亮的大字撑着额头要吐了，“银河广场！”

    鹿辰宇跟着重复了一边，“银河广场！”

    听他报了地址一边走一边叮嘱他，“你站那别动，我马上到！”

    车浩吐完问鹿辰宇，“哥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

    鹿辰宇拍了他一下差点没把自己拍倒，拽着他往街道上走，“不用，你走！”

    车浩被他拽的七荤八素，“哥……”

    拦了出租车把他塞车里报了地址，“我没事你回去吧！走吧！”

    “哥……”车浩喊了两声车渐渐开远了。

    还好离他家不远，程铭打车到的时候鹿辰宇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在呕吐。程铭吓了一跳马上跑过去扶他，“你没事吧！这是喝多少啊？”

    鹿辰宇吐的话都说不出来，胃里基本吐空就剩下干呕了，满嘴酸涩都不用说话难受两个字就写脸上了。程铭老远闻见这股酒味就知道没少喝，看他吐的人都要软的跪下了，干脆也不用问了，直接弯腰把他背到背上往家走。

    “铭儿！”鹿辰宇趴在他背上嘟囔着。

    “嗯，在呢！”程铭应着。

    “我不回家！”鹿辰宇蹭了蹭嘴里嘟囔着。

    “嗯，不回家！”程铭无奈，背个醉鬼不说还不能不答话。不过鹿辰宇还真没喝醉过几回。

    “你不许走！”鹿辰宇紧紧抱着程铭脖子差点没把他勒死。

    程铭踉跄了一下，“咳，我不走，你轻点祖宗，勒死我你就得睡大街啦！”

    “好！”鹿辰宇松了胳膊还不忘给他揉揉脖子。

    程铭差点跪地上，这不是要他命嘛！

    好不容易在下班高峰期拦了一辆出租车，可鹿辰宇不知道哪跟筋抽了死活不坐车，程铭只能背着他一路走回去，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进屋把他扔床上，程铭背他出了一身汗，脱了外套看见他一身狼藉就他那爱干净肯定受不了，把毛巾沾水后解开他身上的衣服扣子擦干净，心里抱怨自己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全赶这辈子来还了。

    鹿辰宇嗓子干涩舌尖发苦皱着眉低语，程铭低头才听见他喊水，把毛巾扔一边走到厨房倒了被温水回来喂这位祖宗。

    半抱起他拿着杯子喂，跟抱着个巨婴似的怕他呛到，喝完一大杯水鹿辰宇才意识清楚点，看了看四周最后眼神焦距在程铭脸上，“你干嘛呢！”

    程铭朝他翻了个白眼，脱他外套嘴上也没闲着，“看不出来？耍流氓！”

    鹿辰宇笑了配合他把外套脱了，“就你？”

    程铭就不服气了，什么叫就你啊，这简直就是□□裸的挑衅，“我怎么了？我都跟你说我喜欢你你还有事没事跟我眼前乱逛，我耍个流氓不对吗？”这年头银行存款还要利息呢。

    鹿辰宇躺在床上感觉灯光有点刺眼用手遮住眼睛笑，程铭本来真没什么其他想法现在也有了，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辰宇！”

    鹿辰宇有点懵，还没等有所反应程铭就亲了上来，不是那种嘴唇碰触的亲吻，裹住他的嘴唇舌尖探入，鼻息间全部都是对方的气息挥散不去，激烈，冲动，勇猛，强势，是他在所有女朋友身上从来没有体验到的感觉，也因此激起了他的反抗心理，程铭察觉到他的动作马上压住他跟他耳鬓厮磨如情人般低语，缠绵在唇畔，“我喜欢你很久了！”

    鹿辰宇是被渴醒的，光太过刺眼导致一醒来头部都一阵刺痛又着趴回床上摸到了一个人，这一摸差点把他吓死，马上睁开眼看清才反应过来他身边躺着的是程铭，而且他还是醒着的，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天。“你……”

    程铭早就醒了，只是习惯性懒床，而且身边这个人又是自己喜欢多年的人，不多看两眼多亏了自己啊！看他一副宿醉未醒懵比的脸程铭有点火大，怎么看都觉得鹿辰宇特别像上完床提裤子就跑的渣男，坐起来指着他鼻子先声夺人，“鹿辰宇如果你敢跟我说你喝多什么都不记得了，信不信我抽你！”

    鹿辰宇被他吼的更头疼了，直接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卧槽你对我耍流氓完了还他么想抽我，你咋不上天呢！”

    程铭马上凑过去逗他，“你得对我负责！”

    “滚！谁对谁负责！”看他臭不要脸的样鹿辰宇抽了他一下都想笑。

    “我对你负责也一样！”程铭直接抱住他。

    鹿辰宇感觉自己就差冒烟了，“起开，先给我倒杯水去，渴死我了！”

    程铭立马痛快的下床了，捧着一大杯水递给他，鹿辰宇接过水一口气全喝了才觉得舒服多了，虽然还是头疼的厉害，但昨晚的事他全都记得，慌乱又踏实。

    挪开被子扫了自己一眼，除了内裤在身上和裸奔也没区别，抬头看同样只穿着内裤的程铭，“我衣服呢！”

    程铭把杯子扔一边抬抬下巴，鹿辰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衣服都跟破抹布似的丢在地上，程铭马上澄清，“不关我的事，我背你回来的时候你衣服就已经这样了！”

    鹿辰宇知道自己昨晚喝成什么德行，上班时间要到了，也懒得说衣服的事，“给我找套衣服吧！”

    程铭有点不乐意了，什么情况？“我说你还真提裤子就跑啊你！”

    鹿辰宇本来特别尴尬不好意思看程铭，被他这么一闹什么尴尬都没了。看了眼手机没空跟他扯皮，“跑个屁，瞎嚷嚷什么，我要去上班，到点了！”

    “哦！”程铭差点忘了这茬，赶忙翻了翻自己的衣柜，鹿辰宇比他瘦点，他衣服都基本能穿。随手翻出来破洞牛仔裤和衬衫扔给他，看他一脸嫌弃也很无奈，“你就别挑了！”他衣服基本都这样，再挑也挑不出来花来。

    鹿辰宇也没说话抓过衣服裤子套上，裤子有点肥，裤腰都挂在胯骨上，穿衬衫的时候半遮半掩的腹肌和人鱼线让程铭差点喷鼻血，衣服穿他身上像流氓，穿鹿辰宇身上就不一样了，气质小生，自带一身正气，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不穿更好看！

    鹿辰宇快速收拾完自己什么都没说急匆匆就走了，程铭拉开窗帘看他快步离开视线直到看不见，摸了根烟点燃静静的抽，看着鹿辰宇地上散落的衣服兴奋却又后悔，更多的是惶恐。他闹鹿辰宇其实在安慰他自己，他怕听到鹿辰宇因为一时冲动会说出对不起之类的话，承受不起。可这之后呢，未来？他的未来在哪他自己都不知道，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但情感上他爱鹿辰宇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放纵着自己一步步跟他走到今天。

    ☆、特殊的生日礼物

    一根烟抽完心情并没有纾解反而抽的头疼，把鹿辰宇的衣服收拾好草帽的电话就进来了，“铭哥你人呢，不是说好今天去郑龙那吗？”

    草帽一说他才想起来这事，“我马上到！”

    换了衣服打车到珠宝展示会的门口，看着外面的布置他有些纳闷，照理说这种事应该找专业的保全公司，找他们这种散兵游勇能起什么作用啊！

    程铭进了办公室草帽站在门口等他，屋里除了郑龙居然还一个范琦，程铭看了草帽一眼草帽赶紧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来了程铭，坐！”郑龙坐在办公桌后面热情的对他招呼着。

    程铭冲着他俩点点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范琦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跟郑哥聊天才知道你还懂玉石，所以一商量就决定找你来帮忙看场子，价钱好说！”

    程铭笑笑，“郑哥可真抬举我，我懂得这点东西还不是跟着郑哥学的。”

    郑龙听了很开心，范琦摸着下巴看着程铭眼神捉摸不透。

    程铭就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安保我可不熟悉，玉石又是贵重物品还是建议找专业人员来。”

    范琦笑笑，“我已经找了人负责安保，只是担心有人借机闹事，这事安保可摆不平还得靠你们。”|程铭想不明白范琦怎么想的，要找这种人他能找出一堆，为什么会找他这种外人。

    范琦也看出他的疑虑手指敲了敲桌子，“这次和郑哥合作我的人不太方便参与！”

    程铭点点头，“那一切听琦哥和郑哥安排吧！”

    从里边出来草帽跟在他身后说道：“难怪找锅盖来跟咱们透话！”锅盖跟着范琦干之后他心里多少都有点别扭，可个人选择谁也怪不了，而且程铭什么都没说他们就更不会说了。

    程铭叼了根烟递给草帽一根，边走边抽说：“这事谁来说都一样，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草帽一手夹着烟一手挠了挠荒草似一头乱发看着程铭说：“能来砸范琦场子的人就凭咱们这点人行吗？”

    程铭看他的头型就难受，也不知道什么审美能觉得好看。“郑龙这次办珠宝展示会是跟旅游局合作的，哪个傻逼能这么不开眼这个时候来砸场子！”

    “哦！”草帽点点头，“那咱们干什么啊！”场内有监控外围有安保，感觉也没他们什么事啊！

    “实在没事干就在一边看热闹会吧！”程铭狠吸了一口后顺手把烟蒂按灭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我就乐意看热闹！”草帽咧嘴笑了。

    程铭笑着拍了他一巴掌，“出息！有没有点追求了！”

    “去喝一杯？”草帽揉揉后脑勺换了一个有追求的话题。

    程铭无语了，本来不想去的可想到今天鹿辰宇值班就同意了，“走吧！”

    鹿辰宇快步走到派出所一头钻进休息室换上警服，正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潘源就进来了，打着哈欠拍了拍他，“小鹿昨天喝酒了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就想起了昨晚的事，心里有点慌乱心跳加速，随便嗯了一声就转身出去接班了。

    乱七八糟一忙活他才记起他今晚值班，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一条关于程铭的消息，他现在也不知道是想看见还是不想看见。

    身边同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女人，除了结婚的潘源其他几个都还单身呢。看鹿辰宇拿着手机心不在焉突然就转到他身上了，“我说鹿啊，昨天睡女朋友那了吧？”

    鹿辰宇吓了一跳下意识答了一句：“没有！”

    “不是吧小鹿，这么长时间还没搞定！”

    他跟欣慧早就分手了，从来也没提过，现在提起女朋友他就听着别扭，“你们脑子里除了这事就没别的聊了？”

    “谁让我们都是单身呢，不然聊女忧吗！”说完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鹿辰宇笑笑没说话，他其实和欣慧认识也算不短了，除了拉手拥抱之外他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一方面他觉得得尊重女孩子，另一方又固执的认为只要没上过床两人就不算两口子。其实说直白些他对欣慧并没有太多欲望，那种非她不可的欲望。

    他不知道爱一个该是什么样，从来也没有一个标准。他只知道他惦记程铭，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像惦记程铭一样惦记过，看见他就觉得开心，看不得他伤心难过。

    滑动手机无意间点开了日历，看着上面的日期猛然想起程铭就快过生日了。程铭生日小所以18岁生日都没来的及为他庆生，这件事一直梗在他心里，还好现在还不晚。

    那天过后一连几天程铭都在忙，有意识的避开鹿辰宇，但突然看见鹿辰宇出现在门口，他才知道他这个行为有多傻，他想鹿辰宇几乎要疯癫了。

    鹿辰宇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程铭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他不傻，对于程铭不联系他这种逃避行为他很生气，特别想抽他。但他不想逼太紧，怕程铭好不容易往前走了一步又会倒退回去，他有时间也有信心，等着程铭打开心结愿意亲口对他说的那天。

    鹿辰宇被他冲过来一把抱住的时候撞掉了手里提着的纸袋，“你抓贼呢？”

    程铭没说话抱着鹿辰宇吻了过去，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上次鹿辰宇喝多了所以让程铭占了先机，这次抢先把程铭按在床上，程铭看着他笑，干脆放松身体趟平，一脸看好戏。

    鹿辰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知道他得在上面，可接下来就有点懵比了，程铭又不是女人，被程铭一笑脸都红了，气的直接上嘴咬。

    程铭躲了一下抱着他翻身，一边亲吻一边解衣，从下颚一路吻到腹部，能感觉到他有点紧张，腹部紧绷能看见腹肌，程铭抬头对他安抚的笑笑，解开他的裤子连内裤一起扒了下来，鹿辰宇挣扎，“你干嘛？”

    程铭按住他的胯骨直接低头含在了嘴里，鹿辰宇身体不由自主弹了一下马上推程铭，“程铭！”

    程铭抓住他的手亲了一口，无比温柔的看着他，他从来不会为床伴做这些，可鹿辰宇不一样，他心甘情愿做这些，只要他高兴。

    快感来的又快又猛，鹿辰宇推拒的手最后只能改为抓着他才感觉真实，最后的一瞬间程铭用手握住他托起他的头亲吻，用力嘬住舌尖带着微麻的痛感，鹿辰宇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遵从本能放任自己沉浮。

    喘息声就在自己耳边带着s-hi濡的气息，程铭抱着喘息未平的鹿辰宇温柔亲吻，鹿辰宇慢慢缓过神摸他的脸，虽然他没见过，可同性恋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知道的，他知道程铭是顾忌他怕他接受不了才这样，心里有点不好受，“程铭，你真不用这样！”

    程铭抱着他头窝在他耳根，“我乐意！”

    鹿辰宇笑笑接过程铭递过来的纸巾收拾了一下才想起来掉在地上的袋子，推开程铭把袋子拎起来推到他面前，程铭坐起身看见男装的袋子没说话也没接，鹿辰宇特别无奈坐他身边解释，“我妈给我买大了，又不好意思驳她心意。”

    程铭不认识男装乱七八糟的牌子，可只看袋子就知道肯定不便宜。“你这个借口高中的时候就用过了，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换换了！”

    鹿辰宇挑眉看他也懒的废话了，碰上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熊玩意真是一点办法没有，直接板起脸指着袋子，“一句话要还是不要，你不要我马上就扔出去！”

    程铭看他变脸真怕他扔了，以前就这样，只要他说不要直接当面就扔，他是真怕他。一把按住他的手马上改口，“别，我要行吧！”

    鹿辰宇气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程铭我就看你能驴到什么时候！”执拗死倔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送他东西能愁死几个，像要他命一样。

    程铭笑笑把袋子放一边抓住他的手握着，“你这也太突然了，总得给个心理准备吧！”

    鹿辰宇跟着笑了起来，“准备个屁，我给你打个报告得了！”看见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乞丐服就脑仁疼。

    鹿辰宇上班走的早，程铭也干脆就跟着他一块起了，他一走程铭就对着袋子发呆，收都收了直接打开袋子把衣服拿出来，一件浅灰色卫衣上面有一排猿猴咆哮的图案，另一个袋子里是一双同色系的鞋。衣服穿着不大不小正合身，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穿着还挺帅气，都有点不认识自己。

    草帽过来找他，看见他这身衣服吓一跳，上下打量程铭。“铭哥可以啊，铭哥你有大事？”程铭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就一身衣服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草帽走到他身后看了眼标签，“光这件衣服就四位数，你发财啦！”

    发财，发大棺材！程铭正在喝水听见草帽的话差点没呛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衣服多钱？”

    草帽看他突然这么激动一脸懵比，“你没看标签啊，这衣服我在商场看过，我记得是八千多！”

    程铭擦擦嘴淡定的点点头打断他，“说事吧！”再听下去他要心梗了。

    草帽看他反常都不敢开口了，“今儿你生日跟往年一样啊还是铭哥你另有安排啊？”

    草帽不提程铭都忘了今天是他生日的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终于明白过来，这是鹿辰宇送他的生日礼物。鹿辰宇过生日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等他过生日的那天要亲自给他挑一身衣服，庆祝他18岁的成人礼。

    “铭哥？”草帽喊他没反应，只好推了他一把。“铭哥你没事吧？”

    他对过生日也没什么概念，也就聚一起吃顿饭喝点酒，找个ktv玩一玩，可这次生日程铭有点心不在焉，回过神说了句：“啊，我有事就不过了！”

    “哦！”草帽看了看程铭，总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话才让程铭突然变了脸色。“那我跟他们说一声。”

    程铭点点头，“好！”

    草帽走了以后拿出手机敲了屏幕半天，最后还是打了电话，“我请你吃饭！”

    “好，就上次那家吧！”鹿辰宇说。

    “行，我等你！”挂了电话趟床上发呆，心里乱七八糟的，甚至让他觉得手足无措。正敲着床板突然就想到了床下的那把吉他。

    程铭翻身下了床掀开床板，一眼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袋子，上面落了厚厚的灰。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仔细的擦干净取出吉他。吉他看上去还像新的一样，只是琴弦都松了。

    他想给鹿辰宇一个惊喜，哪怕这只是短暂的他也想给鹿辰宇留下点什么。

    ☆、故地重游

    程铭先到的，点了东西等着鹿辰宇，虽然老板换了，但记忆永远不会换，那些片段总是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

    鹿辰宇进屋就看见他了，看他穿着他送的衣服和鞋特别满意，看他好像在发呆，走到他面前抬手晃晃。

    程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看清是谁跟着松了口气，“幼稚！”

    鹿辰宇拽他起来，“快站起来我看看！”

    程铭顺着他的手劲儿站起身，还配合的转了一圈，鹿辰宇点点头，“挺帅！”

    程铭笑着坐下倒了杯水递给他，“我本来就很帅！”

    鹿辰宇跟着坐在他对面，“我说的是我挑的衣服帅！”

    程铭笑了，“人更帅！”

    鹿辰宇低头看地面，“哎你抬下脚看看脸掉下地上了没!”

    程铭笑着喝了口水，“新鞋不抬！”

    “要脸不！”鹿辰宇说。

    “都说了我不贩卖人体器官！”程铭说。

    两人对着傻乐半天，东西都上齐了鹿辰宇看了一圈对着程铭说：“知道为什么来这吗？”

    程铭跟着看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留言板上，“要写字吗？”

    鹿辰宇站起身走到留言板，程铭好奇的看过去，看见他在一张留言纸上写了一串字：程铭28岁生日快乐，重返18岁！

    程铭看着他在底部写上自己的名字贴在留言板上，纸上熟悉的字体突然就感动的不能自己，看着鹿辰宇说不出话来。

    鹿辰宇写完坐回来认真的看着他，“程铭，我知道改变挺难的，但我希望你以后有事能跟我说，你不说我就会乱猜，万一猜错了就麻烦了！”

    程铭点点头，“好！”

    他18岁生日的时候正跟着谭闯在边境东奔西跑，早就把生日忘脑后了。后来谭闯被人追杀不想拖累他就走了，他20岁生日的那天还是选择回来了这里，一住就是几年，不为别的，只是想离他近一点而已。

    鹿辰宇挑眉，“完了？”

    程铭笑了，“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鹿辰宇嚼着r_ou_挑眉，“去哪儿？”

    “卖了你！”程铭扫了一眼脚边的吉他不再说话。

    吃完饭鹿辰宇也没再继续追问，出了店门鹿辰宇才看见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这什么？”看着像琴！

    “秘密！”程铭招手打了一辆车，听他报了地址后鹿辰宇彻底不言语了，看着窗外向后闪过，仿佛时光也在随着倒流。

    他记得在那个秋天，开学伊始他就深刻的记住了程铭这个名字，一个开学三天后才发现自己走错班级被退回来的糊涂蛋，想记不住都难。

    两人在熟悉的门口下了车，晚上9点钟学校里还有正在上自习的学生，教学楼里灯火通明，他们两个作为曾经这里的一员一草一木都特别熟悉。门口会有保安巡逻程铭没跳大门，带着他沿着围墙走，转头问了一句，“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注意你的吗？”

    鹿辰宇还真被问住了，“什么时候？”

    程铭背着吉他率先跳上墙头然后伸出手，“上来！”

    鹿辰宇抓住他的手借力跳了过去，看程铭跳下来后追着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程铭笑了，“分班第一天！”

    鹿辰宇觉着好笑，“你一个分班第一天就跑错班级的人还有空注意不同班级的人呢？”

    程铭不在意他的嘲笑，抬手搭住他的肩膀搂着他，“想不注意都难吧，开学第一你们家来送你的人站了半走廊，都不用打听就传开了，局长家的少爷！”

    “靠！”他是跟着他爸转校过来的，所以那天他们家除了他爸妈好多人都来一起送他，拦都不拦不住。想起这事他就别扭，看程铭笑的肆无忌惮就想打人。“你完了程铭！”

    程铭早做好了准备撒腿就跑，鹿辰宇在后面追，两人一路奔跑着来到学校后面那栋已经陈旧的实验楼，程铭靠在墙上看见他过来一把抱住，两个人紧紧靠着平复气息。

    四周黑黢黢的，但他闭着眼睛都知道长什么样，拍了拍程铭，“你怎么想起带我来这了？”

    “闭上眼睛！”程铭亲了他一口慢慢松开手。

    鹿辰宇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离开心里不太踏实，想抓他摸了个空。“你搞什么？”

    程铭看他笑了一下，手里动作没停，“别动，就一会儿！”翻出了一堆蜡烛一根一根点上摆了一圈，拿出吉他轻轻拨动了下琴弦，音符流泻而出后鹿辰宇猛然睁开眼，看见程铭就坐在羸弱的烛光里抱着吉他，惊喜不言而喻。

    程铭微笑着吸了口气后开始缓慢拨动琴弦，一段曲子就这么漂了出来。鹿辰宇听出来了，是梁静茹的《勇气》。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鹿辰宇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哭了满脸，他记得那天自己都没哭过，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了。“程铭你大爷的！”

    程铭站起身看着鹿辰宇满脸泪痕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上前紧紧抱住他。

    鹿辰宇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程铭咬牙忍着一动不动，挺着让他撒气。鹿辰宇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笑了，“去我家！”

    程铭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嗯？”

    鹿辰宇啧了一声，“要吗？”

    程铭这才反应过来鹿辰宇说的什么意思，“卧槽！”

    本来程铭觉得自己的这个生日就是个双11，没想到鹿辰宇居然会送他一个清仓甩卖大酬宾，玩大了！

    两个人洗澡收拾完都已经半夜12点了，程铭抬手把床头灯关了，鹿辰宇很困，但j-i,ng神又亢奋翻身搂着他，“什么时候学的吉他？”他记得上高中的时候程铭可不会，就连大合唱老师都不敢让他开口，怕把全班带跑了。

    “一个朋友教的！”程铭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开始犯困了。

    “哟！男的？”鹿辰宇捏着他下巴挑眉看他。

    程铭笑着睁开眼，“嗯，男的！”

    “吉他也是他送的吧？”程铭唱歌跑调对玩乐器也没多大兴趣所以不可能突然抽风自己去买一把吉他。

    程铭笑出声了，“是，一个比我大十岁的老男人，我不喜欢大叔款！”

    开始只是随口开玩笑的问了一句，现在知道吉他是那个人送的心里就真不舒服了。“你喜欢什么哪款？”

    程铭抬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你说呢！如果不是为了你这吉他还扔在床下吃灰呢！”

    鹿辰宇瞬间心情就阳光明媚了，“睡觉！”

    程铭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不能说的故人

    两人吃过早饭鹿辰宇带着程铭开车上班，还差一个路口的时候程铭看前面红灯回头对鹿辰宇说，“我在这下车！”

    鹿辰宇踩住刹车看他，“还没到呢！”

    “我知道，我要去买点东西！”程铭打开车门快速下车冲他摆摆手，“走吧！”

    鹿辰宇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后面的车按喇叭提醒他只能继续往前开。他知道程铭这就是个借口，他怕在路口会有他的同事看见他们两个人一起在他车里出现。他这种为他着想的行为他一点都不想领情。看见又怎么了，就算他们不是情人关系还有同学情谊挂着呢，看他急着下车就想抽他。

    下了班他看见程铭给他打电话了可就是不想回，程铭站在胡同口等他，“想吃什么？”

    鹿辰宇早上那口气就堵在心口怎么都顺不下去，“不吃！”

    看有人过来程铭拽着他进了胡同，“你这跟谁置气呢！”

    鹿辰宇看着他不说话，程铭叹了口，“我早上是真去买东西，真没别的意思！”

    鹿辰宇看他费心费力解释本来堵着的那口气突然就好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你不问我吃什么吗？你做啊！”

    看他不生气了程铭跟他往家走，“外卖！我做饭什么样你又不是没见过！”

    说起这事他就想笑，高二的时候他们全学年一起出去春游，十个人一组，也巧了程铭他们那组里没一个女生还没一个会做饭的，就炒个土豆丝都能把锅烧炸了，从那以后开运动会老师都不敢再把他们放一组。“你前天不是说吃外卖要吃吐了吗？我车里有，先去拿吧！”

    打开后备箱程铭吓一跳，有个冷藏箱不说还有一堆吃的，“万能小叮当？”

    鹿辰宇把东西拿出来，“我是怕你懒！”

    吃过饭程铭在厨房刷碗，鹿辰宇刷微博看见有他特别喜欢的一部美国大片上映了，举着手机走到程铭的背后一把抱住他，程铭吓一跳，“我说少爷咱能先打个招呼吗，好家伙我差点跳灯柱上！”

    鹿辰宇用下巴在他肩膀上磕了一下，“至于吗！”说完把手机挪到他面前，“明天咱俩去看电影吧，就看这个！”

    程铭把最后一个碗洗干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眯着眼睛才看清列着一排的电影名字，“你这整这么黑得戴夜视仪能看见！”

    鹿辰宇啧了一声把手机屏幕调亮了一点，“毛病真多，这样省电！”

    程铭翻了个白眼，不过总算是不用眯着眼睛看了。从上看到下除了鹿辰宇心心念念的那部美国大片外还有一部国产的电影，用手指了下，“看这个！”

    这回轮到鹿辰宇翻白眼了，他一猜程铭就会选这个，他俩在看电影这方面一直存在争议，实在想不明白他对这类片子的执着劲儿到底怎么来的。“你这品位能不能提高一点了？哪怕一点点也行！”

    程铭摇头，“不能，做梦都这品位改不了了！”

    鹿辰宇松开手把手机扔一边，“咱俩打一架吧，不然今天这事解决不了了！”

    程铭看他lū 胳膊挽袖子赶紧过去抱住他，“别别，你说看什么就看什么还不行吗！”说好的民主呢？

    鹿辰宇笑了，“那片明天我陪你看！”

    “说好不许睡觉！”程铭捏他鼻子。

    “这个……保证不了！”鹿辰宇说。

    程铭无语了，叹着气把碗摆好。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鹿辰宇没有女朋友了，一看爱情片比催眠曲都管用的人，换成哪个女人估计都能气死！

    早上送走了鹿辰宇，程铭又睡了一会，一睁眼已经中午了，还没想好吃什么就看见手机显示一条短信，是鹿辰宇发过来的：票已订完，等我下班，不许迟到！

    程铭对着手机屏幕他那个小鹿的头像满脑子都是鹿辰宇说这句话的样子，手指快速的按键回复：是少爷！

    随后那边跟着回复过来：吃饭了吗？

    程铭翻了个身：还没想好，痛苦！

    鹿辰宇也跟着发过来：冰箱里有我妈包的速冻饺子，快去煮吧！

    程铭这才想起他昨天拎了一大堆东西，他只顾着往冰箱塞也没仔细看。看见他说有饺子从床上跳下来去冰箱翻找，鹿妈妈包的饺子他最爱吃，真是好多年没吃过了。

    刚打开冰箱门就看见鹿辰宇又发了条信息进来：在冷冻第二层。

    程铭抱着手机亲一口。打开冰箱门拉开冷冻层才发现鹿辰宇的细心，饺子都用冷冻盒一层一层的摆好了，每一层都25个，这是他每次吃饺子的数量，他都记得。

    心满意足的吃完饺子收拾好程铭给鹿辰宇发了消息：饺子特别好吃！

    好吃下次再多拿点，换个口味的！

    程铭拿着手机感觉心都跟着发热，半天才回复了一个好字。

    两人就这么一句一句的发着信息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鹿辰宇快下班的时候了。程铭伸了个懒腰换身衣服准备去路口等着鹿辰宇下班，刚走出门口没几步就看见胡同的墙下站着一个人，昏黄的路灯下照的人脸有些不真实，程铭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向前走了两步才停住。

    “不认识了？”

    程铭确实有些吃惊，“谭闯？我以为……”就像卡住了一样他脑子里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他的心情。

    谭闯看着他笑了，“以为我不会回来还是以为我已经死了？”

    程铭看着他还是记忆里样子才渐渐理清短路的大脑，“无论是什么能看见你我都很高兴！”

    “我就是想再来看看你！”他对程铭一直有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想像弟弟一样疼爱他，却又想像恋人一般永远看着他。

    程铭有很多话想问他，手机铃声就在这时打破他们之间的谈话，程铭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想起和鹿辰宇的约定有些进退两难。

    “你先接电话！”

    程铭握着手机没接，“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不等谭闯反应转身就往路口跑。

    鹿辰宇站在路口还在奇怪程铭为什么没接电话，转头人已经跑过来了，“你接下电话不比你跑省劲啊！”

    程铭看着鹿辰宇满心愧疚，“我今天……”

    鹿辰宇以为他还再为电影纠结，“放心，我订的你喜欢的电影！”说完打开订票信息给他看，“不用费劲找借口了！”

    看着鹿辰宇这样他就更愧疚了，“我不是因为这个，我是真有事，今天不能去了！”说完小心的看着鹿辰宇的反应。

    鹿辰宇愣了下，“着急的事？”

    程铭点点头，拉过鹿辰宇的手，“辰宇你别生气，我明天陪你去看好吗！”

    看他这样鹿辰宇笑了，捏了他脸一把，“看电影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事你就去吧！”

    程铭上前一把抱住他，也不管会不会有人看见了，“我保证下次不爽约！”

    鹿辰宇拍拍他的后背，“一场电影而已，快去吧！”

    程铭松开他转身就走了，他知道鹿辰宇没有逼他是等着听他主动解释原因，可他不能说，这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已经太深了。

    带着谭闯回到家里，谭闯看了他一眼才开口，“男朋友？”

    程铭没接他的话倒了杯水给他，“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他总是觉得谭闯这次回来有些原因。

    谭闯坐在沙发上握着杯子没喝，“居无定所！”

    程铭拽过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这次回来还走吗？”

    谭闯笑着摇摇头，“我回来看看故人！”

    程铭一肚子问题，这要是在以前谭闯这么云山雾罩的说话早就打起来了。看出程铭的情绪谭闯四处扫了一眼，“我以为你这辈子就认准你那个同学了呢！”

    程铭不想提鹿辰宇，“人总是要前看的！”

    谭闯点点头，程铭随后想到了一件事，“大陆的事是你做的吧？”

    谭闯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光后在茶几上，“为什么会觉得是我！”

    “当年你得罪过他，你走以后他找人砍伤过我。跟他有仇的人很多可没有人会做这么绝！”程铭说。

    “是不是我做的都不重要，我就是来看看你。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带走你！”如果没有他可能程铭会成为一个大学生，找一份正当工作过着正常日子。

    “放屁！”程铭烦躁的站起身，“当年我跟你走是我自己的选择，谁都强迫不了我，别他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程铭会放开心结，“程铭你爸是不是毒贩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他一直都不能接受自己是毒贩的儿子，就像烙印一样永远都抹不去，永远冤魂缠身。

    他抓着程铭的肩膀，“那个警察一死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你爸出卖了他还是他利用你爸来破案，放下吧程铭！”

    程铭蹲在地上抱住头，他不想听，他放不下。他从小就没感受到过父爱，所有人都知道他爸是个混混，吃喝嫖赌没干过一件好事。他妈被别人拐卖来的，跟了他以后就是又掉进了另一个火坑，后来他妈跑了，他奶奶带着他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长大懂事后有人告诉他他爸其实是个大毒贩，被警察开枪给打死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背着这个烙印活着，想让自己活的糊涂些。可到最后居然又有告诉他，他爸出卖了一个卧底的警察，导致全家都残杀了，所以他爸不但是个大毒贩，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想糊涂可那些冤魂不放过他，他怕啊，怕所有异样的眼光，怕鹿辰宇有一天会知道真相，更怕他会因此害了鹿辰宇，害他一辈子。

    谭闯走的时候对他说，“程铭你说人要向前看，放过你自己！”

    ☆、过春节（上）

    随着天气变冷离新年也越来越近了，春节是中国人的传统，从过元旦开始家家户户就开始筹备，好多外地的人都开始发愁春节放假能不能抢到票回家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多余的，元旦他就是在值班室度过的，总有人非要在过节来他们派出所坐坐的。

    “春节值班表出来了，小鹿可以回家过个消停年了！”潘源上传过来的值班表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拍着鹿辰宇的肩膀。

    鹿辰宇正在打年度总结一巴掌下来差点把键盘按碎了，值班表他看了，他初三才开始值班，他们家过年很少三十儿晚上凑齐的，正想着他的手机就响了，低头一看是他妈，“妈!”

    “什么时候回家啊？”鹿妈妈连叹气都懒的叹了。

    下意识的看了周围捂着手机躲到了楼梯口，“我二十八回家！”

    “今年准备去你外婆家过年，你早点回来我订机票”

    “哦！”鹿辰宇挂了电话回到座位上继续打年度总结。

    下班后鹿辰宇直接去了程铭家，程铭买好菜等他下班炒。想起白天的事鹿辰宇看着程铭总是欲言又止，程铭看不下去了，抬手搭在他肩膀，“我说宝贝儿，咱有话能直说嘛，可憋死我了！”

    鹿辰宇放下打j-i蛋的碗，“你过年去哪儿啊？”

    程铭愣了一下放下胳膊拿过一旁的j-i蛋磕开放进碗里，“我还能去哪儿啊！”

    鹿辰宇拉住他让他面对自己，“跟我回去过年吧！”

    程铭笑了，用手指挠他下巴，“大过年的你带个外人回去干嘛，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在哪儿都能过年！”

    鹿辰宇看着他想起那年他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在大雨里捧着骨灰盒背着他说，“辰宇，我没家了！”

    他到现在都不愿意去回忆，太揪心了。“那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