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看不上眼的一个。庄主啊庄主,您怎么这么单纯?竟就答应了这个女人的那么多无理要求,还同意给她和芳斋的铺子!老帮主知道了,该会多伤心啊!
刚走到院中,就见一个洁白的身影跟个木桩子似的背着手站在正中。孙秀青知道,这家伙会轻功,就轻飘飘地飞来了,又有洁癖,正好省得被雪泥沾湿了鞋袜。
陆小凤看到西门吹雪还是很高兴的,十分热情地上去打招呼,“西门,我带你老婆儿子来看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落在西门吹雪的耳朵里十分别扭。儿子此刻在妻子的怀中,雪白雪白的,倒也可爱。他不是那种见了孩子就会目光自动变柔和的人,依旧冷着脸一言不发。
孙秀青叹了口气,依照西门吹雪的性格,能出来看一眼送送已经算是对儿子有心了。
“煦哥儿,看,这就是你爹。叫爹爹。”
小东西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个一身白衣和雪一样冷面的男人,小的也不开口,大的也不开口。整个院子安静得诡异。
孙秀青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晃了晃儿子的小手,“叫爹爹啊。”虽然你娘和你爹分开了,但是和你无关啊,咱可不要成为那样没有礼貌的人,要心胸宽广。
但是很显然,小煦儿对眼前这个冰块脸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而且脑子里根本没有爹爹的概念。他更加怀念刚刚抱过自己的两个叔叔,于是向陆小凤和花满楼张开手,“大爹,二爹!”
西门吹雪的脸在寒风中凌乱了。那一瞬间,他清晰地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孙秀青讪讪笑笑,“孩子还小,认生。以后长大就好了,山里风大,我先走了。”
离开了万梅山庄,孙秀青的心里一阵畅快。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现代时期,离婚打官司,从前夫那里夺回了一大笔抚养费!而且还怼了曾经看自己百般不顺眼的婆婆,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尽管那个福婶,并不是真正的婆婆,只能算是西门吹雪的乃姆。
花满楼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女人来,“孙姑娘,听声音我以为你是位柔弱女子。来的时候我和陆小凤还担忧着此时该如何向西门吹雪开口,没想到孙姑娘冰雪聪明,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倒是我和陆小凤多虑了。果然是峨眉派的三英四秀。”
“嗨,现在哪还有什么三英四秀?不过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说来也惭愧,想我泱泱峨眉大派,竟然就败在我们这一代手里。我们三英四秀也就只剩下我和严师兄了。江南地段好,又富庶,我打算好好经营和芳斋,等到攒够了钱,煦儿也长大了。我就去找到严师兄,然后重新振兴峨眉派。”
陆小凤也不觉开始对孙秀青刮目相看起来。以前在他的眼中,女人只分为美丽心狠的女人还有貌丑心狠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外柔nei刚,其实和西门吹雪也是相称的。
雪晴后的冬夜格外寒冷,月明星稀,山中寂静无声,偶有大雪压弯雪松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帮主,老奴有罪。”说话的人是福婶。
“我都知道了,起来吧。”说话的声音慵懒透着乖戾,让人捉摸不透年龄。
“那女子一来的时候,老奴就想阻止她去见庄主。可她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同行的还有庄主的两位朋友陆小凤花满楼。咱们庄主心思那样单纯,也不知道那女人同他说什么了,竟就全部答应了她的要求。”
“哼,不用你说我都知道,峨眉派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小徒弟也想嫁给我玉罗刹的儿子?当年我留吹雪在这儿,怕的是这少帮主的身份给他招惹麻烦,更怕把他养废了。如今他剑术睛湛,你们做的很好。”
得到了帮主的称赞,福婶欣慰地笑了声,“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能陪伴少爷成长也是属下们的福气。不过……”福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十分揪心地蹙起眉,“老奴本来想留下小少庄主,不料那女人却执意带走了。”
玉罗刹懒洋洋地摆摆手,福婶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见帮主无意,便只得退下。
有些加油添醋的nei容,他就不想听了。他虽远在西域,可是他的耳目却遍布天下。他还没有糊涂到听几句下属的回报,就混淆视听的地步。福婶偏爱西门吹雪,眼里容不得半点配不上他的人,虽说不妥,却也是她的忠心。
再说了,有什么不对的?在他看来,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女子能入他的眼、能配得上他的儿子。至少也应当是个有绝色姿容、绝世武功、不寻常家世的女人。这三条,孙秀青没有一条符合的。
真没想到,自己竟也到了能有孙子的年纪。山间白雾渐渐散去,露出了白雾后那人不凡的容颜。他保养极好,养尊处优,如果他不说,一定没有人能猜得出他的岁数。
孙子?孙子当然不能任由别人乱带了。
玉罗刹轻哼了哼,拢了拢大裘,消失在夜色中。
江南果然就是富庶,姑苏城对和芳斋的购买力,还是相当大的。这两家糕团店一开,生意就立刻红火起来。谭婆婆在一旁带孩子,孙秀青乐得噼里啪啦地拨弄算盘。
“花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