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干嘛呢?”
“好像在摆蜡烛,有人用蜡烛摆了个爱心。”
“谁呀?”
“好帅!也不知道哪个同学这么幸福!”
白秀珠轻轻地合上书,满意地点点头,拨开人群,走向走廊。楼下已经聚集了更多的人,蜡烛也摆好了。冬日的天色微微向晚,正是暮色和夜色交接时,烛光摇曳,金燕西站在蜡烛旁,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楼上的白秀珠,心中不由又惊又喜,她果然出来了。
“秀珠!”金燕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去。
“啊?他喊秀珠呢!”围在白秀珠身边的女生先是惊诧,接着转为羡慕还有些嫉妒。
“白秀珠!”
“哦!”学生群发出了雷鸣般祝福的掌声。
白秀珠冲着楼下的金燕西挥挥手,也十分高兴地喊道:“哎!”
“白秀珠,我爱你!”
“金哥哥,不客气!”
嗯?不客气?难道不应该是我也爱你或者感动得痛哭流涕吗?金燕西愣在了原地,这词儿该怎么接?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对面楼上听见“我爱你”三个字后,兴冲冲地按照原计划,放下了条幅。一瞬间,女生楼上的所有女生直勾勾地看着对面放下了两个条幅,左边写着:李锦堂li ;右边写着:我爱你 i love you!
“咦!”全楼爆发出轰炸般的议论声。
“金哥哥!不用那么地感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祝福你们,理解万岁!”白秀珠笑盈盈地看着楼下已跪下的金燕西,拼命挥舞着手臂,飞着飞吻。
“燕……燕西。”李锦堂的脸上透着赧然的笑,“你……你也不用这么直白吧。我可是一直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对我生出这种心思呢?”
金燕西回头看了看条幅,立马明白了过来。气得站起身,冲着李锦堂就是一踹,“一边儿去,你才喜欢男人呢!”
李锦堂撇撇嘴,一脸的委屈,“你怎么能刚对我示爱,就要抛弃我呢?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北洋政府□□总理金铨家的宝贝疙瘩七少爷燕西,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谁叫也不出来,连饭也不吃了。他翻来覆去,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妙人儿,怎么接连吃了两个瘪,还被当成了断袖!
儿子平时上蹿下跳,到处惹桃花债的一只泼猴儿,如今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出门,该不会是碰见了不干净的东西魔怔了吧?
金太太平日里这么一个强干稳重的女人,这会子坐在沙发上直抹泪。金铨却已经气得昏锅切,又昏回来了。怪不得小儿子前几天嚷嚷着要去学校上学,还以为他是收心了一心向好,为国家兴盛而读书呢,原来是为了一个男的!
“都怪你,老是呵斥燕西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招蜂引蝶的,这下好了,姑娘是不招了,竟然去招一个大小伙子!还不如招惹姑娘呢!”金太太有些埋怨地瞟了金铨一眼,抽搭了两下,抹干了泪。“要我说啊,反正燕西是我的眼珠子,倘若他真的喜欢那青年,我这当妈的也不好……”
“你不好什么?”金铨瞪了瞪金太太,板着脸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那传出去岂不是让全北平城笑掉大牙?我看他就是你惯的,一天到晚正经事不干,竟想些惊世骇俗的壮举。还跪在地上求爱,写那么大字的条幅,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叫金荣再给他找些平日里相好的姑娘来,我就不信,还掰不过来了!”
于是,金铨先生开始了认认真真的帮儿子“掰直”的计划,吩咐金燕西的跟班金荣,去那些个燕西常去的舞厅、茶楼、交际圈,“请”那些平日里和燕西往来密切的“异性好友”。一时间,金家公馆来来往往皆是莺莺燕燕,不知道的还以为金铨宝刀未老,准备纳妾呢。
哪知道这一招根本不奏效,金燕西照样紧闭房门,直接把那些蜂啊蝶的,全都赶了出去。
这下连金铨都慌了。
金七少爷闭门不出,斩断以往情丝,清心寡欲的消息不胫而走。直到过了几天后,曾文伯家的三少爷曾荪亚前来探望,情况才有了莫大“转机”。
据近距离眼见为实的小跟班金荣详细描述:当时房门一开,七少爷看见站在门口的曾三少爷,两个人直接冲过去紧紧相拥,抱头痛哭,嘴里只念道着一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金太太听到这句话,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又过了两天,据不下一个目击者透露,金燕西和曾荪亚肩并肩漫步在夕阳下的王府井大街,一路欢声笑语,场面甚是岁月静好。
“你也被白秀珠坑了?”
“是。”
“我也被白秀珠坑了。”
“有朝一日有机会,一起挖个坑弄死她!”
“没错!”
那边两个少爷羔子开始突然停止了斗基斗狗、安分守己、奋发上进起来。一切安静得诡异,像是摩拳擦掌,随时等待机会出手报复。这边这位白小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