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在意的,世间上连一个完全坦诚的可信之人都没有,即使拥有天下,也只是个孤家寡人,上辈子的他不就是这样吗?
杜堇容抿了抿嘴唇,微垂着头,灯光、音影掩盖了那份无力的苍白,“嗯。”轻轻的应了一声,能够得到陛下的信任,挺好的不是吗?纵使赵恒煦有千多万多的不好,但是他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了自己新生,让他有机会继续学习、有舒适的生活,而不是苦于生机或者被杜赫坤卖到更不堪的地方,他感谢赵恒煦,也发自nei心的爱着他。隐藏在角落里的感情又如何,只要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就好。
雅间儿nei,落寂的沉默,赵恒煦好像明白了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他给了杜堇容莫大的信任,难道有错吗?
赵恒煦不明白,他理所当然的信任其实那么的伤人,直直的给杜堇容自卑的心重重的一拳,让他明白自己原来只是下属,而不是可以爱的人。
朝歌楼里突然传来的吵闹打破了室nei的平静,桌椅板凳、杯盏碗筷砸落地上的声音,女子的尖叫声以及男子厚重的命令声,纠缠着楼nei特有的熏香慢慢的渗透进屋nei。
“主子,锦衣卫和顺天府尹过来查楼了。”清脆的少年声凑在门前小声的说道。那是赵恒煦身边三宝之一的木宝,才十三岁,特别机灵。木宝不是nei侍太监,而是专门给赵恒煦照顾马的,因为其机灵、有眼力见儿、胆子还大,所以出宫赵恒煦都带着他。
第十八章
赵恒煦起身,站到窗边推了一条小缝,只见顺天府尹庞克隆和武善终同时站在朝歌楼nei,两人好像在争论着什么,庞克隆一张本就不讨喜的脸更加的音沉。
“陛下,今天为什么来这里?”真的是为了看热闹?杜堇容站在赵恒煦旁边,也看着楼下的情况,整个朝歌楼都变得混乱,时不时有衣衫不整的男子被从房间nei“请”出来。
杜堇容他们并没有看街上,看了一定觉得朝歌楼nei的情况那简直不算是什么,最起码这里被“请”出来的只是衣衫不整,外面被哄到街上去的,可是有赤裸的,那鸟儿遛得全在众人眼皮底下了,被人品评着大小尺寸颜色,脸面哦都丢到十八代祖宗那儿去喽!
“当然是带你过来看热闹的,你看看。”赵恒煦伸出手在虚空中点了两下,嘲讽的扬眉,“谁脱了衣服不是只知肉体欢娱的禽兽,只是有些人坦然的承认自己是禽兽,但更多的人用光鲜亮丽的外面遮遮掩掩的不承认自己是禽兽。表面冠冕堂皇的,其实nei里全是稻草,呵呵,我大齐的官员哦!”有些人可是站在朝堂上一脸大义凌然的驳斥,可是呢,看看现在,狼狈的仿佛过街的老鼠,手只有巴掌大,遮不住天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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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文气瘦弱的武善终穿这身衣服显得很怪异,但并没有任何人送上嘲笑或者轻视,环手而立的武善终看起来甚至有些音沉,不敢让人直视,就连和武善终争执的庞克隆也不敢在这一点上有任何言语。
《山海经海外西经》中有记载,“龙鱼陵居在其北,状如鲤。”此种龙鱼,因为能飞,所以又名飞鱼。饰有飞鱼的袍服并不是特定的官服,不在官服品制之nei,而是象征着皇帝的恩宠、荣赐。穿着这一身的武善终,代表的就是皇帝。
“庞大人,这是陛下的意思,所有人都必须‘请’到街上去。”武善终朝天一拱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庞克隆,突然武善终咧嘴一笑,看起来那么的可恶,“庞大人现在坚持什么好像也没有用,人,都已经带到街上了不是吗?”
庞克隆紧绷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出现放松的裂痕,今天武善终带着陛下的口谕前来,让自己带兵配合搜查花柳街。花柳街,生性呆板的庞克隆没有去过,但是身为京城人士,又怎么没有听过京城最大的花街柳巷,还有那每年的花魁娘子,宣帝在时,还微服去过好几次,更有将其中一年的花魁娘子带进宫中玩乐。花柳街因势利导,也就成了众官员寻欢作乐的地方,他一区区顺天府尹,能做的也就是摆正自己的态度。一边是皇帝新贵,一边是世家旧臣,两边都无法讨好,那就两边都讨好一点儿。
庞克隆故意和武善终为难,却又悄悄的吩咐副手配合武善终的行动,可谓良苦用心了!
武善终引言怪气的笑了一下,侧身伸手向外,“庞大人请吧。”
庞克隆嘴角扯动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贴着下摆擦了擦。
“大人,有情况。”来人穿着黑色袍服、佩戴绣春刀的男子进来汇报。
“什么情况?”武善终眼尾微不可查的往右侧倾斜了一下,眼角余光刚好可以看到楼上一间雅间儿的窗露出一条细微的小缝。
“禀大人,在中发现一具男尸,经辨认是包辉。”恰好在朝歌楼对面,如果说朝歌楼以雅情著称,那么就绝对是放纵的欢场,那儿的姑娘哦,酥得入骨、媚得入神,到那儿还简单的吟诗作乐,要么是无能之人、要么就是假正经,所以从里带出来的不是简简单单的衣衫不整了。
“包辉?”武善终故作不知的问道,眼睛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