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抬到一半,她停住了。
顾淮景答非所问,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直接回答他那毛病是不是好了的问题,那看来就是没好啊。
好的话,要这么遮遮掩掩吗?能和她同床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做吗?
编修姐姐说了,这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出现只能说明:一,顾淮景不行,二,赵安玥魅力不够。
赵安玥可不会承认自己魅力不够,那么多人都喜欢她,连那死去的七皇子都要给她下药,行不轨之事。
那肯定就是顾淮景不行。
不行就好,不行最好,这样她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太危险。
赵安玥把脚收了回去,把衣服捡了起来,挂好之后离开了房间。
房间不远处有一侧房,顾淮景这些日子来,都在侧房洗澡,洗完后才回房休息。
侧房里头烛光亮着,照着他高大的背影,而且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说话声中又夹杂着水声。
赵安玥悄悄的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里头的顾青刚好开门出来,看到她的时候,明显一愣,就要喊她。
赵安玥右手食指连忙抵在唇边,制止顾青的动作,挥着手示意顾青赶紧出来。
顾青下意识朝屏后看了一眼,心思转了转,按照赵安玥吩咐从房中走了出来。
赵安玥见他出来后,猫着腰快步进去,然后示意门外的顾青关上门。
顾青行了一礼,关上了门。
赵安玥松了口气,朝屏风后走去。
她走得小心翼翼,尽量控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一点点、慢慢地绕过屏风,走到顾淮景后头。
他靠在浴桶上,露出来的后背在烛光之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上面有很多狰狞的伤疤。
两人之前也发生过两次关系,一次大婚当日,一次被七皇子下药之时。
赵安玥摸过他那些狰狞的伤疤,但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清楚楚的看到。
她安静的站在后头,手伸到嘴边,牙齿轻轻咬着自己的手指,目光在他的伤疤上看来看去。
心想,这得有多疼啊。
桌子抵在赵安玥腰间,她一边想一边下意识往后靠去,砰得一声,撞倒了桌子放着的茶杯。
顾淮景瞬间转头看了过来,目光暗沉如同这夜色。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寝衣,衣裙把她的线条勾勒的很好。她长发披在肩膀,一张脸上未染脂粉,在烛光之下泛着让人心颤的莹白。
赵安玥容貌极佳,但最为出彩的是那一双眼睛。瞳孔黑而亮,如同水晶,灵动非常。
她的眼神纯净,还带着几分懵懂与天真,这最为诱人。
顾淮景已经忍了很久了,每日晨间抱着佳人醒来,却因为心中计划,什么都不能做。这每天,都过得很煎熬。
可这就罢了,她还自己凑上来。
顾淮景怎么也要讨点好处。
他似乎笑了一下:“你进来干什么?”
赵安玥进来是想偷偷摸摸趁着他在洗澡的时候干些事情的,因为编修夫人白天说的那些话。
可现在面对着顾淮景的目光,她却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赵安玥缩着脚,就准备要跑了,眼神飘忽不定:“没…没什么呀,我就进来看看。你洗罢,我先回去睡了……”
“你不是想知道怀南公子的事情吗?”顾淮景含笑望着她,“帮我擦背罢,擦得好了,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一些。”
赵安玥的脚顿了顿,她惊奇的看着他。
顾淮景长的很好看,赵安玥一直都知道。可现下,他氤氲在水雾之中,五官越发出挑。
赵安玥下意识用牙齿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真的。”顾淮景回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背靠着赵安玥。
赵安玥在原地停了一下,下一秒脸上绽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编修姐姐说的果然没错,她都还没做什么呢,就这样进来而已,顾淮景居然就同意告诉她一些关于怀南公子的事情了!
赵安玥在房中四处看了看,拿了条毛巾,走了过去,走到顾淮景背后,就往上擦。
她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根本就没怎么伺候过别人,擦背擦得杂乱无章,一边擦,一边问道:“顾淮景,你是不是真的认识怀南公子?”
微甜的清香从她身上传来,无孔不入,顾淮景鼻尖都是这个香味。
他嗯了一声,嗓音要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低沉,低沉中夹杂着危险。
可赵安玥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很兴奋的卖力擦着背,离他更近了一些:“怀南公子是谁?”
她擦背的时候,指尖有时候会碰到他,有些凉,有些痒。
顾淮景轻轻笑道:“怀南公子自然就是怀南公子。”
赵安玥手停了,觉得他没听明白自己的问题,于是换了种问法:“我的意思是,怀南公子的真名是什么,是哪国人,今年多大,是男是女,有家室了吗?有孩子了吗?”
顾淮景闭上眼睛:“玥儿,你不知道擦背用的毛巾要打湿吗?”
赵安玥眨了眨眼睛,想起樱鱼给自己擦背时先用的确实是打湿了的毛巾,于是哦了一声,四下看了看,绕着浴桶走了两步,停在顾淮景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