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 大祁皇帝是最不相信这些邪祟之术的,可不知是何原因,这些日子变得非常的疯狂。
皇宫里的疯狂和赵安玥没什么多大关系, 她只是知道快要变天了。
虽然之后的天和她有很大的关系,但她也没什么感觉。天塌下来了, 总有高个子顶着,高个子都顶不住了,那就车到山前必有路罢。
她右手伤得不重, 已经拆了布带,行动恢复如常。她这几日爱上了木工,这起因当然是因为那门插。
门插虽然不是她亲手装上的,但让她有种满足感,听说侯府内有擅长木雕的人后, 她便抽空跑过去看了。
她看了一天,大概知道了木雕的大致步骤,于是拿了上好的木料和刻刀,在房中自己开始摸索着。
樱鱼怕她伤到手,不太愿意让赵安玥玩。但是顾淮景见了反倒不怎么管,还给赵安玥亮了几手。
赵安玥很惊奇:“你会木雕啊!”
“以前走江湖的时候,玩过。”他淡淡说道,很平常的模样。
应该是当怀南公子在永安大陆乱逛的时候学的,赵安玥想着。
顾淮景武功高强,会打仗,会画画,还会木雕,听说棋也下得好,毕竟那么会算计人。
她这么一想,就觉得顾淮景有点厉害。
当然,她只能想想,断然不会说出口的。
要她亲口承认顾淮景厉害?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
赵安玥小心翼翼的刻着,一不小心,刻坏了一处,这个木雕都毁了,她之前的心血都白费了。
她很生气,把刻刀一扔,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经过下人院子的时候,刚好看到刘大夫进了桃鱼的房间。
桃鱼已经醒来好几天了,伤势也渐渐恢复,刘大夫会隔一天过来给桃鱼换药。
赵安玥于是跟着走了进去。
桃鱼躺在床上,见到赵安玥,笑道:“夫人!您来了。”
刘大夫也给她行了一礼,她点点头,站在一边,待刘大夫把完脉后,问道:“怎么样?桃鱼可好了?”
刘大夫摸摸胡子,笑道:“请夫人放心,桃鱼姑娘已经无碍,再养几日就可以下床了。”
赵安玥和桃鱼都是一喜,刘大夫合上药箱,就打算离开。
赵安玥坐在床边,开心的摸了摸桃鱼的头,看到刘大夫要走,突然间想起什么,叫住了他:“对了,刘大夫。”
刘大夫脚步顿了一下,看向赵安玥:“夫人可是有事吩咐?”
赵安玥歪着头:“我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些嗜睡,这是为什么?”就比如她之前都不怎么午后小憩的,可这些日子,每日午后都定要睡一会儿,否则一天都不得劲。
她难道是得了什么大病?
刘大夫闻言,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嗜睡?”
赵安玥点头:“对啊。”
刘大夫抓着药箱的手微微一紧,连忙道:“不知夫人是否方便让属下把把脉?”
赵安玥十分大方,径直伸出右手:“你把罢。”
倒是刘大夫自己很是注意,从药箱里拿了条帕子,让赵安玥坐到桌旁,右手放于桌上,然后把那帕子搁在赵安玥手腕上,再把自己手指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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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景回来的有些晚,赵安玥已经用了晚膳,刚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他在脱下外衣的时候,床上躺着的赵安玥一直在瞥着他,两只眼睛如上好的葡萄,亮晶晶的。里头闪着狡黠的光,仿佛在筹谋着什么。
顾淮景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发生什么了?”
赵安玥重重的叹了口气,问道:“你看到佩绮生的孩子了吗?”
顾淮景摇头,听杨卫礼说,是个好动的小子。
赵安玥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我看到了,很可爱呢,小小的,很好玩的样子。”
顾淮景:“……”好玩的样子?
她用余光打量着顾淮景的神色,又道:“你几月前不是说要和我生个像我的孩子吗?可是那么久了,我还没有怀上。是不是你之前那毛病还没治好呀。”
顾淮景脱下的外服刚好放在手上,闻言身形一顿,偏头看了过去。
赵安玥也在看着他,眼里带着怀疑和打量,仿佛在说他不行。
他把衣服扔于一旁,朝赵安玥走了过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赵安玥点头,“你要不要再找冯大学士要一些方子,再吃几月呀。我看你这几个月,根本就没有再喝药了。肯定就是这样,我才没有怀上的!”
顾淮景额头跳动着,一把拉过赵安玥,把人压在床上,嗓音低沉喑哑:“几日前,是谁和我说受不了的?”
赵安玥顿了一下,看着他,有些委屈:“那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顾淮景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安慰她,摸了摸她的头:“别多想,可是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赵安玥可怜地点头,找他告状:“很多人都说我嫁给你一年多了,都没有孩子,说是我不行,要让你纳妾。那你以后是不是要纳很多妾啊。”
顾淮景皱眉:“谁说的?”
赵安玥眨眨眼睛:“很多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