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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她爹爹说的对!
    叶五爷家前面,就是屯子的中央有一棵老榆树,树干大到三四个成年男子环抱才勉强抱的住。

    它究竟有多大岁数?

    据此刻在树下又开始讲故事的叶四爷所言,它足足有二百多年。他们的先祖占领这块地时就种下树苗。

    关平安悄咪咪地算了算前朝时期,然后……叶家的底子在她初次一听,就被她一个好奇给摸透了。

    今晚,她四姥爷又开始讲故事。这回可不是讲啥大将军骑马打仗,而是说说祖上的先见之明。

    你道是啥?

    榆树钱儿。

    每到各家各户最困难的时节。没有粮食吃,早春初夏的“榆树钱儿”和榆树叶就是粮食替代品。

    一年四季里这棵老榆树下就不断人。尤其一到夏天的夜晚,树下更是热闹不已。此地就成了聚会点。

    一群老大娘们只要一忙完屋里活,她们是一定会出来到老大树下的一侧坐坐——或纳鞋底、或缝补衣服、或搓麻线绳……总之,各个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低声唠嗑说笑着家常。

    而这一侧树的背面,它面朝村口的树底下,有一张带着岁月沧桑的大石桌,还有大小不一的石墩。

    这块宝地,就是叶家堡最年幼的小娃娃,他也知道此地乃是族里还活在世上的老祖宗们的宝座。

    这些年迈的老头们围着大石桌,冬日猫冬叼着长烟袋晒暖、春播秋收夏忙活之际的难得休憩时,基本耗在这儿。

    叶家堡里的人,他们的生活至今仍然还保留着不少祖上传下的习俗:比如喝浓茶、饮烈酒。

    据说早前不论男女老少个个都是能歌善舞之辈。一到夜晚,老榆树前面的空地会有酒有歌有舞。

    但在关平安的记忆里,好像除了有一支能年年得第一的扭秧歌队伍,其他舞蹈好像从未见过。

    倒是酒,缺一不可。

    还有歌,嘿~嘿~

    还是老规矩。

    从马车下来,她还没来得及跟她姥姥“告状”,她姥爷就抱着一箱酒,喊上他们仨小孩去老树下。

    关天佑捏了捏齐景年的手:看好了~

    齐景年不是很明白。

    不过很快的,他就懂了。

    仨人与各位长辈打过招呼。

    重头戏来了~

    “来来来,倒酒倒酒。这会儿你们几个老家伙想听啥?咱们的小姑奶奶可不轻易动嗓子的。”

    “哈哈……”

    叶四爷一句话,惹得众人哄然大笑。

    人来疯跟着咯咯直笑,嚷嚷着鼓呢?鼓呢?她今儿个就给各位姥爷姥姥,还有舅舅舅娘们唱个歌跳个舞。

    她爹爹说的对!

    她是有海纳百川度量的好闺女!

    她爹的好闺女不能心存以偏概的狭隘思想。那就好比管中窥豹,看见一个污点,就把一个人给盘否定了。

    那咋行?

    绝对!

    绝对不能抓着一个人的缺点不放。要知道人可是很复杂的呢,这种狭隘的偏见会让她无法对一个人做出正确的判断。

    至于找她姥姥告状?

    那还是必须有的!

    “哎~~哥哥姐姐们跳起来嗨~,我姥爷说咱们跳得好,每一个人都有糖哟~叶五爷今儿个包场咯~”

    哼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姥爷居然藏了好大一包糖哄媳妇。我让你哄我姥姥,瞅瞅她掐不掐你。

    被坑了的叶五爷表示:他没糖!有,也要找霉老头报销。没瞅瞅他老头子是为了谁挨闷棍啊?

    微风徐徐,满天繁星。

    那颗老树再次听到轰天般的笑声。那个时不时给它浇水的小姑娘又开始拉不回调,可谁会在意?

    高兴就好。

    就如同此时此刻,身处京城的梅白丁看着齐老突然半夜上门造访,非要让他陪同喝杯酒一样。

    你高兴就好!

    “我家小景年今天中午已经抵达那个马六屯。听小王说老五的姑爷很不错,果然是我大孙子眼光好。”

    老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大孙子还没见过他朋友一面吧?梅老举起杯子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然后……

    “你可真没劲儿,快一口干了!”

    梅老失笑摇头。

    “你说你不抽烟,我还能理解。可你连酒都不喝,这做人还有啥意思?瞧瞧老子,两斤白酒就跟喝水没啥两样。”

    “在你家老谭(齐老太)跟前吹,我算你有本事!”

    “切~你以为老子是老姜?那老小子一见他家那位皱眉,吓得连酒都不敢藏家里。我说他怂,他居然还说他那是尊重。”

    梅老无语地斜了他一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比姜老头还不如,你家那位小手帕一拿出,你更怂。

    “这不,就今天天黑前,刚在我家还没聊几句,他家那位一喊他,他放下电话二话不说就跑了。”

    梅老没好气地虚指点了点他,“少给我绕圈子。”

    “哈哈……”齐老欢畅笑出声,“痛快!我就说你是个痛快人!小梅啊,老五今儿个可是在县城待了老半天没回去。”

    “他既然说了,就绝对不会去找他大侄女通风报信。老五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德性。”

    “那你说老姜他干啥火急燎忙地就跑?我过来时,他家老二一家子都在大院,是不是夏老头……嗯?”

    他怎么就没发现齐老头还有颗八卦的心,难道之前掩饰得太完美?梅老沉默了下,朝他勾了勾手指。

    齐老麻溜地儿高抬着臀,往他这一侧挪移着椅子。

    “老五就是想砸石头,他干啥不直接砸姜小二对不?谁的裤腰带松了很关键。他犯得着不?”

    齐老瞄了瞄左右,悄声笑道,“难怪你一直用皮带。”

    “……”

    “哈哈……”

    “老谭知道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老不修不?”

    “滚蛋!老子是正经人!”

    梅老果断用他小孙女的话怼他,“卡擦擦,一二三,嗨!滴踏踏,三二一,嚯!甭擦擦,一二三。”

    “这是啥意思?”

    梅老挑了挑眉,“你自个琢磨啊。”

    “……”齐老斜倪着他,“交谊舞是任务,我就不信你没跳。”

    “嗨,我还真没。”

    “尽瞎扯!来,给分析分析夏家这回接着咋样,老姜他会咋选择?外面闹哄哄的,听得老子真烦。”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书呢?”

    梅老端起酒杯,咪了一口,“夏家不重要。你还是关注明儿报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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