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看得有些痴了,却不觉雪降的目光。见衡情双眼发直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有些醉了,便轻捏他的脸颊。
“不过喝了几杯,就变成醉猫了。”
夜风的凉意带走了脸上的燥热,却带不走nei心的躁动。
感受到那人的温柔触碰,衡情也转瞬清醒了过来,指尖触及之处,却是灼烧不已。
将脑袋撑在栏杆上发呆的赤乌,却不觉气氛中的暧昧流转,只听他突然大声喊道:“我也要放河灯!”
喊完之后,赤乌便兴冲冲地爬上二楼,不一会儿,回来时已是各色的彩纸满怀。
“我们来一起放河灯吧!”
赤乌的脸红通通的,似是喝得有些醉了,双眼却意外的光亮,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写下我们的心愿!”
衡情与雪降面面相觑,而赤乌却已经拿起一张彩纸,仙力翻动间,一朵小巧的粉色荷花跃然桌上。
只见他兴奋地拿起折好的河灯,似乎在里面写了些什么,便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船板上。
两人相视一笑,也各自拿起了一张彩纸。很快,桌上也出现兰色和青色的荷花。
“你要写什么?”
衡情正专心致志地在河灯上写字时,只觉一阵黑影笼罩,原来是雪降探过头来,想瞧瞧衡情写的什么。
衡情忙用手一把掩住:“不行不行,不能看。”
见衡情慌慌张张的样子,雪降也不坚持,便也转过头在自己的河灯上写下自己的心愿,嘴边却漾起一丝笑意。
方才的一瞥而过,也足以让他猜出衡情所写的nei容。
衡情与雪降写好后,便走到了船板上,准备将河灯放入河中。
衡情将河灯轻轻放好后,转头看向雪降的河灯。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蓦地烧了起来。
而此时赤乌也凑了过来,看到雪降放下的河灯,奇怪地问道:“咦?你写的‘君’是谁啊?”
“秘密。”
雪降凝视着那盏兰色荷花,随江波漂流远去。在悠悠烛火的映照下,赫然有几个大字显现而出。
“惟愿君心与吾同。”
而那与其一同漂流的青色河灯,则在底下镶嵌了一串玲珑小字。
“与君长久时,不负相思意。”
放了河灯之后,赤乌便揪着雪降不放。“雪降,你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嘛!”
雪降则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不顾身后之人的拉扯,径直走入了画舫中。
在方才的拉扯之间,赤乌不自觉领口已经松开,却仍揪着雪降不放。
衡情失笑,正想把赤乌拉开,不经意地一瞥间,他却突然神情一僵,目光凝滞。
于赤乌露出的那锁骨上方,赫然有一枚诡异的红黑印记,与当时琴师身上的印记竟如出一辙。
这是……
尽管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衡情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哈哈大笑着,随他们进入画舫之中。
待游船返回码头,赤乌上了岸,便与他们道了别。
然而,分别之后,赤乌并未返回天界,而是面色音沉,步履匆匆。走了许久,才拐入了一处人迹罕至的音暗树林。
只见他拿出一个形状古怪的灰白骨哨,置于唇边吹动了三声,霎时妖风四起,风力之大,几欲摇断树干。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声,一个鬼魅的身影闪至他的身前。只听赤乌说道:“引起搔动,主要的目的,是引他们至万魔窟。”
那身影听到命令后,便闪身飞出树林,留赤乌一人于树林之中,神情晦暗不明。
而与赤乌各自分道扬镳之后,衡情的nei心也越发地恐慌了起来。
心中的莫名焦虑,以及对未知的恐惧……都让他心慌不已。
就像是那时,面对容应一样……
正当衡情心中慌乱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卷轴,以碧玉为轴杆,以蚕丝为卷,其上散发着淡淡莹光,隐隐有金光从nei里透出。
“这是……!”
衡情惊喜地接过卷轴,转过身去,身后那人的眼中,已是盈盈笑意。“写意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救下你时,写意已散乱在旁,我便把它捡拾了起来。后来回到天界,我也一直在修复它。我觉得,现在是把它还给你的好机会。”
接过写意后,似乎感觉到了原主人的气息,写意竟激动地颤动了起来。衡情见状,眼眶也微红起来,更几欲落泪:“写意,幸好你还在……”
失而复得的欢喜之情,冲淡了先前的不安。万般心绪杂糅,衡情不由得望向了眼前之人。
而眼前之人,亦在凝视着他。
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衡情将手中的写意舒展开来,将两人的脸庞皆遮蔽于人后。
猝不及防,雪降只觉自己的脖颈被拉过,一阵熟悉的温软压上自己的唇。但不过片刻,又转瞬离开。
“你,你怎么……”
被衡情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脸红,原本还游刃有余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