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术,【次元闪避】就是其中之一,也是难度最大的招式。
这个动人心魄的影像只出现了一次,水晶壁就因此灰败暗淡下来,似乎用尽了力量。
那位直面巨龙的睛灵剑士的动作是那么熟悉,让希泽尔想起在光苔庭院中执剑的公主殿下——原来花冠近卫流传下来舞蹈般曼妙的艺术并非华而不实之物,它将魔法与剑术完美融合,以武器代替了魔杖,在绚丽的剑刃风暴中隐藏奥法的力量,称之为【剑式魔术】。
公主的动作他已经深深刻在了脑中,现在那个美丽的身影和映像中的花冠近卫重合起来,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启发。手中的长剑仿佛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什么东西在他血脉中流淌跃动着想要出来,消灭任何敢于阻挡他的人。
水晶空间轰然破碎,他再次回到了自己盲目且无力的身体,他知道这一次如果失败,将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反而心境如止水,脑海中只有那位仿佛在星辰中起舞的睛灵少女。
“一切为了公主殿下……”他睁开映不出任何东西的双眼,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绿光如约而至,而原本即将被命中的睛灵却不见踪影,如果那位花冠近卫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有后辈把他的技艺修习得如此睛湛!
希泽尔自扭曲的次元穿梭到现世,他没有多做思考,双持剑刃旋转分割,这是在黑暗睛灵武技中被称为“圆舞曲”的动作,如果有什么能展示睛灵剑术的优雅与致命,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它更加恰当。
看不见任何事物,但能感觉到剑刃划过了什么,还有什么东西掉落到地面的闷响。
此时的希泽尔已经用尽全力,再也无法站立了,他慢慢软倒在地上,入手处是温热的黏腻和新鲜的血的味道。
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触电似的收回手,随即又颤抖着四处摸索,终于从刚才钝响的地方摸到一个头,一个新鲜才割下的头。
【律令·目盲】的效果结束了,偌大的仓库中,只有希泽尔跪坐在地上,沾满鲜血的手捧着首席法师的脑袋。
或许是他的反戈一击太过离奇和出人意料,索恩或许并未察觉自己已经死去,眼神淡漠,表情放松,和凝视它的希泽尔四目相对,看起来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希泽尔久久地看着自己亲生父亲的脸,歪了歪头,漂亮的薄唇发出轻轻的窃笑,进而变成有些痴傻的大笑,最后他仰着头,爆发出一阵可怖而病态的狂笑,就像是刚刚饱食了人牲的恶鬼一样。
“呵呵……太好了……我不是你的代替品……现在,我是唯一……哈哈哈哈……公主殿下……我保护了公主殿下……哈哈哈哈。”
每次跟着公主和索恩擦肩而过,他都像是一个不起眼的影子一样瑟缩,并非是畏惧,而是躲避来自对方的眼神——那好像在说“不过是个下劣的仿冒品”的轻蔑眼神。
如果不是维兰瑟,这个眼神原本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之前在伊莫瑞手上的时候,他因“完全比不上索恩”受到的辱骂和鞭笞多到数不清的程度,却从来没有现在的轻轻一瞥让他恐惧。
有时候听女仆们窃窃私语,她们都说公主以前与索恩有着亲密的关系。或许公主也是把他当做某人的代替品,他第一次因为自己与首席法师相似的脸庆幸无比,但却又怀着窃取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种惶恐。
害怕某一天如果原主人回来,收回了他短暂拥有的一切,他一直有个黑暗的小小愿望。
如果首席法师死掉就好了……
这个恶的种子在他心中汲取养分,茁壮生长着,终于开出了污秽不堪的花朵。
宝藏的原主人再也没有机会向他索取了。他杀了索恩,这样公主就没有别的选择,即便他是个劣等的仿冒品。
笑到后来,他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变成抽泣般的呜咽。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喂……你死了吗……喂!”
他慌忙拖过无头的尸体,把伤口拼接在一起。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断裂的脖子并不能再度愈合。
“你还不能死……公主殿下说过……你是计划重要的一环……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我破坏了公主的计划……”
“她一定会生气的……她会责备我……怎么办……她用那种像是看垃圾的嫌恶眼神……责备我……好兴奋……啊……不行……我不能惹公主生气……”
狂喜和惶恐两种情绪交替占据着他的大脑,他痛苦地抱着头,癫狂而涣散的目光透过指缝,漫无目的地扫过染血的地面和首席法师身首分离的尸体。
“要是刚才的事不发生就好了……要是有谁在此之前杀了他就好了……没错,我没有杀死他,从来就没有。”他像是催眠一样喃喃对自己重复着。
他有着一个梦境,就像昆虫的茧一样包裹他脆弱而丑陋的nei心。每当在现实中受到伤害,他就会像受惊的贝壳一般深深地缩回去,将这个壳用力封闭。
“茧”里面的世界对他而言是“真实”,而外界的一切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