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村里头也是如此。平时可能相互三五一伙的说坏话,谁家倒霉了拍大腿乐,可真出了什么事也都担心。
“蛇!有蛇!那蛇脑袋三角形的,肯定是毒蛇,我媳妇刚才被咬了一下!”
这可不是小事,边上有岁数大点的人眉毛一皱:“咱这附近也没有毒蛇啊,也就土球子有点毒性也不能进村啊?”
(土球子:学名乌苏里蝮,蝮蛇类,毒性较小,东北常见蛇。)
“土球子我认识!就是因为这蛇不认识所以才吓人啊,我媳妇站都站不起来了,谁家有车帮帮忙送医院啊!”
所有人相互看看,目光最后都落在林谦身上了。林谦过去把伞撑一下:“真要是剧毒这么老远也够要命的了,先送去诊所给收拾一下吧,我去提车。”
这回别说有地裂,就是有道河要过也得过,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那人听了总算找着主心骨了,连忙点头:“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找薛大夫。”
“这蛇毒一般村里没那个治疗条件,能处理什么样是什么样。蛇在哪儿遇见的?说一下我们去把那蛇打死,一会儿一块去医院,知道是什么蛇咬的,医院好知道怎么治。”
医院治疗毒蛇咬的患者第一要确定的就是什么毒蛇,然后再去调血清,设定治疗计划。若是没有,光是排查是什么蛇的蛇毒就需要一段时间。
林谦大学时候踏青学校里遇到过这事,记得很清楚。
遇到林谦这样明白事儿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林谦把伞给他,让他赶快去薛辛夷那边,林谦找根棍子,问清楚是在后院看见的蛇,棍子探路去找。
林谦带头,几个胆大的人也都找来东西一块帮忙找,后院有音凉,没有阳光的折磨,寻找的难度不大。人怕太阳,蛇更怕,所以只能躲在音凉朝湿的地方。刚刚又咬了人,此时蛇也是受了惊吓,应该还在躲着。
最后是一个中年男人最先发现,用棍子狠打了两下,那蛇要跑,眼瞅着就要跑没了,林谦刚好手边有个铁锹,顺手拿起来往那边一扔。
其实林谦自己也没什么感觉,就是下意识一个动作不想让蛇跑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下正中蛇身,那铁锹还是新的,尖上还泛着光,此时插进土里,正好将那蛇切成两截。
两端身子,此时正扭曲着,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都别靠近!”林谦喊了一嗓子让他们退后,“谁去找个瓶子,最好是带个盖子的!”
听了林谦的话,有人回头去找。其实并不是别人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情况紧急,一时没想到那边去,就算想到了,一着急也说不出口。
林谦以前是干嘛的?部门经理,临场指挥这种事在行,遇见这种事先几句话安排上了。
别人去取瓶子,林谦这边用棍子压住蛇头怕它跑了,然后跟旁边人又要了一个棍子,两根棍子将蛇上半身夹住了。很快有人跑着回来拿来一个罐头瓶,林谦让他把瓶子打开放地上以后,他忍着恶心把半条蛇夹起来放进罐头里,然后两根棍子堵着罐头瓶口,将盖子盖上。
拧好了不放心,又把外套脱下来将瓶子包上,用两条袖子系了两个死扣。
蛇就这么抓到了。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林谦脸上多了几分笑,这蛇抓到了,基本就不用怕什么了。
这时候,林谦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身上也有些虚脱了。
怕吗?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从小到大,若是说林谦怕什么,蛇能排上第一第二。
又怕又膈应。
弄完了,有人拍他肩膀,林谦回头,是个村里男人,瞅着眼熟,要是说叫啥林谦叫不出来。
那人给林谦比了个大拇哥。
“是个男人!”
林谦打到这儿,从给惊慌失措的本家人指了路外,又指挥着几个人一块把这蛇抓到了,还有刚刚那一铁锹,让人不佩服都难。
夸奖的话谁都乐意听,林谦也不例外。
“我先回家提车,一会儿去趟薛大夫那。”
林谦转过头要回去,可瞧见那没被音影罩住的地方有些犹豫。他把伞给这家人了,眼下他回去可就免不了褪一层皮了。
有人瞧出来难处了,就要把伞给他,刚巧后面又走过来人,林谦打眼望去,是何阳轩刚好打伞过来。
“这是咋了?”何阳轩刚过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有蛇。”林谦把地上包好的衣服包拿起来了,“把半截抓起来了。这家人媳妇被蛇咬了,这把蛇抓起来去医院好知道是什么蛇。”
那衣服是林谦的,何阳轩一眼就看出来,用林谦的衣服包着,这就证明这蛇是林谦抓的。
何阳轩脸色一变,几步过去抓住林谦胳膊:“你怎么样!”
林谦指指地上后半截蛇:“瞧瞧,我用锹切开的。啥事没有,这里头是个罐头瓶,蛇装罐头瓶里了。”
这可是蛇,能抓着其实林谦心里还挺有成就感的。
他是有成就感了,可把何阳轩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