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关素雪的事。”有两个丫鬟在,岳修瑾不能说得太仔细。
凤氏嚎啕大哭:“你看你看,你又护着他,我是你娘啊!我说他几句又怎么了?他自己做的亏心事还不准我说几句吗?呜呜……”
“夫人,有话好好说,别哭啊!”丫鬟扶着凤氏的手臂把她扶回椅子上,凤氏趴上茶几继续哭,边哭边偷看儿子的反应。
素雪听凤氏哭得如此凄惨,也张嘴发出呜呜的嚎哭声。
“……”母亲在哭,素雪也在哭,岳修瑾拿这一人一狗毫无办法,夹在他们中间的他才想哭啊。
婆婆和未过门的狗媳妇就这么比谁哭的更惨,岳修瑾按按眉心,忍无可忍:“够了。”
一人一狗的哭声戛然而止,岳修瑾的耳朵终于清静了,他松开双手,一把把素雪放地上,眉梢眼角的色气化成冰凉,眼中丝毫不见笑意,凉凉的看一眼光干嚎眼中没有泪水的素雪,素雪心虚的扭过脸,不敢再作妖。凤氏则伪装的比较好,虽然她是假哭,但是她眼中有泪,脸上有愁苦,比素雪像样多了,她捏着绣花的素白手绢,优雅的擦拭眼泪,时不时还用通红的眼睛瞅着儿子,眼神幽怨哀戚。
岳修瑾从小到大被母亲的眼泪不知道骗过多少次,真哭假哭一眼就分辨出来,凉凉的目光往母亲身上一扫,凤氏也垂下脸,假装继续擦眼泪。
岳修瑾摆摆手,示意两个丫鬟出去,他要和母亲、素雪好好谈一谈,再这么闹下去,往后只会互相使绊子,谁也看不上谁,等素雪嫁给他,光是婆媳关系就要让他一天头疼三次。
丫鬟关上门,岳修瑾坐到母亲旁边的椅子,先给母亲倒满茶水,又给自己倒满一杯,清香的茶向让岳修瑾眉心舒展,饮上一口,更是温暖舒适,口齿留香。
素雪厚着脸皮走到主人脚旁边蹲下,大大的脑袋还亲昵的枕着主人的大腿。岳修瑾瞄了他一眼却没有推开他的脑袋,这让凤氏暗自恼恨的揪扯着手绢。
“娘,不管怎么说素雪也是我的人,以后是要入我的门,嫁我为妻,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为难素雪。”岳修瑾语气冰冷,说出来的话却是向着素雪的。
岳修瑾一出生,凤氏就是一直没把儿子当做双性子养育,自然不觉得儿子说素雪是他的人嫁他为妻有何别扭的地方,但是儿子的身体是双性无法改变,素雪即使做了儿子的妻子,被欺负的还是她儿子,更何况,素雪还是一条狗。
“他是狗。”凤氏盯着素雪说,素雪摇着尾巴,眼神挑衅的看想凤氏。
“我本来就是狗,我是主人的狗媳妇。”素雪得意的说,末了还汪了一声。
岳修瑾拍了素雪脑袋一巴掌,命令:“不准说话。”
素雪闭上狗嘴,尾巴依旧惬意的摇晃,撒娇的蹭蹭岳修瑾的手,那幸福的小模样令凤氏心里憋火,手绢几乎扯裂,狠狠的瞪着素雪。
“娘,素雪虽然是条狗,但是素雪对我忠心,就凭这忠心这一条,我就愿意和素雪成亲,这世间又有哪个男子愿意不做男子而嫁给我为妻?”双性子与女子一样能生育,守着与女子一样的规矩,做着与女子一样的事情,他若不想沦落到双性子的地位,那么就要找一个愿意放弃男子身份地位的男人嫁给他为妻,素雪对他那么忠心,又爱他,不计较谁为妻谁为夫,反而是他太自私,他心里不禁生出愧疚。
“瑾儿啊,我关心的不是素雪是不是男子,而是素雪是狗啊,我一想到我以后的孙子孙女也是一条狗,我就有些接受不了啊!”凤氏自感自己已经是老人家了,受不了孙子女子也是狗的刺激,别家的乃乃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孙子或者孙女,而她怀里抱着的却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崽子。
脑海里的画面对比太鲜明,凤氏忍不住扶住额头。
说到底,主人的母亲就是瞧不上他是狗,素雪不觉得自己比人类中的男性差,他忠心、他强壮、他交配能力强大,他愿意和主人共享他悠久的生命,与主人同生共死,他至死不渝的爱着主人。
素雪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人类的男性?
岳修瑾习惯性的抚摸素雪的大脑袋,慢条斯理的说:“娘,我是人,素雪是狗,人和狗结合未必会有孩子,我这一生大概还是无子,既然无子,娘你也不会有一个狗崽子做你的孙辈。”
凤氏一呆,与儿子同龄的人家,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她儿子都二十了,结果儿子对她说他生不出来,孙子孙女就甭想了,连只小狗崽子也生不出来给她玩。
一条不能让她儿子生小狗崽子给她玩的公狗有什么用?还想进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