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那么多,想来就来了。
“假如呢。”姜舒盯着他,非要一个答案。
“等两天,再打不通就回去。”
姜舒心里那根弦被他撩拨得厉害,这个回答太戳他心了。来了找不到人,那就等两天,再等不到,就回去。
这是江老板能干出来的事儿么,这居然是江老板能干出来的事儿。
真是要了命了。
“在机场说的话江老板还记得吗?”
江亭什么东西都没带,酒店旁边就是商业街,姜舒原本想自己去给他买换洗的衣服,让他先泡个澡休息一下。但江亭摇头,“一起去。”
姜舒也没拒绝,不过选衣服的时候他非常来劲儿,鉴于心中那点不可言说的执念,他看的全都是正装,而江亭看的是休闲区。
两人在这方面发生了摩擦。
“买套西装吧?”姜舒不予余力劝诱,“晚上咱们去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吃饭,那里有天文望远镜能看星星。我想看江老板穿西装。”见江亭一直盯着休闲区,他干脆直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就是想看他穿西装。
江亭根本拗不过他,姜舒缠人的功夫那是练到了极处,何况江亭也没多想拒绝他,这种事儿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想看江亭穿西装都快成了姜舒心中的执念,尤其当初那幕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好回忆。
他就想和穿西装的江老板一起去旋转餐厅吃西餐,听钢琴演奏,看夜间美景。
江亭个高腿长,是天生的衣架子,在导购口若悬河的夸赞声中,姜舒给他选了一套黑色的西装。
江亭穿在身上,衬衣扣子解开几颗,露出j-i,ng致的锁骨,性感极了。
姜舒当场就推着他进试衣间让他脱了。
简直太他妈招人,能藏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第31章 第31章
回到酒店已临近中午。
午餐没吃,江亭一晚上没睡,姜舒把他送回酒店,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就先回去了。
主要还是想回家哄哄他妈。
而且这两天确实敏感,他早上出去见了什么人,都做了些什么,姜夫人他们就算在家坐着也一清二楚。
他要是在酒店里跟江老板待一下午,他妈可能二话不说就会把他锁屋里。
姜舒也不怪他们惊弓之鸟,就当不知道自己的行踪被他们掌握,把给他妈带的甜品放在桌上,就乖乖在旁边陪她说话。
“妈,我明儿回学校了?”姜舒试探着开口。
“急什么,你爸给你请了假,在家多待两天。”姜夫人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她要保持身材。
“我朋友正好来我们这玩儿,我顺便坐他车就回去了。”
“什么朋友?”姜夫人扭头看他,明明对方心里都门清,偏偏一个比一个会装。
姜舒面色如常:“就一个朋友啊。”
“我认识么。”
“不认识,f市认识的。”
“哦。”姜夫人起身,“那带来我见见。”
姜舒跟着起身,“这次就算了吧?下次行么,下次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我就想这次见。”姜夫人说。
他也想带他来见他们啊,可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止步不前呢,他真把江老板带来怎么介绍,普通朋友?算了,他可不乐意。
“下次。”姜舒斩钉截铁拍板了。
姜夫人优雅的姿态都要维持不住了。这都把人带去自家酒店了,还藏什么藏,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管你!爱带不带。”她气。
这事儿也算给家里透了个信,姜舒晚上出门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说和朋友用晚餐,可能得晚点回来。他甚至想说可能不回来,可惜他妈脸色不虞,他也不敢太嚣张。
姜舒到酒店的时候房间里没人,只电视开着,里面播放着地方台的晚间新闻。姜舒是自己拿房卡开门进来的,是走的时候江亭让他带走的。
江亭没在客厅也没在卧室,姜舒在宽敞的屋内转了一圈就停了下来。
他听见浴室里的水声了。
没过一会儿,江亭顶着一头s-hi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只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紧实的腹肌和引人遐思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充满了成年男性的魅力。
姜舒浑身紧绷,盯着他的身体有点挪不开眼。
他视线向下,最终落在那条蕴含力道的修长小腿上,彻底定住。
很遗憾,姜二少长这么大身上除了r_ou_就是骨头,腹肌,不存在的。人鱼线,更不可能。
江亭浑身上下,几乎全是照着他的喜好长的。姜舒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光是看着就让他眩晕,迷醉。
客厅多了一个人,那人的目光火热赤|裸,江亭脚步一顿。
“晚上好。”姜舒眼中的欣赏不加掩饰,他不觉得害羞,更不会羞耻,光明正大的赞道:“江老板身材真好。”
偌大的房间只开了几盏小灯,暖黄灯光滋生点点暧昧。
江亭好像点了下头,又好像什么动作都没做,径直进了房间,当着他的面儿把门关上。
姜舒脸上的遗憾藏不住,从此他的执念再不是穿西装的江老板,而是不穿衣服的江老板。
简直要命。
没等多久,江亭就换了衣服出来,两人乘坐观光电梯去了顶楼的餐厅。
服务生领着他们去到视野最佳的一个观光座位,这个位置一般不对外开放,姜舒显然是常客。
姜舒给江亭介绍这里的招牌菜,给他细数楼下的名建筑,哪条街最热闹,哪里最好玩儿。
这座国际大城市自然比f市要繁华得多,江亭认真地听他说,姜舒在介绍自己出生地的同时偶尔穿c-h-a几件趣事,一件很普通的事儿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十分具有画面感,趣味十足。
“真的不多待两天么?”姜舒还想带他多逛逛。
“下次吧。”人见到了,没出什么事儿心也安了,待一天待两天没有区别,目的已经达到。
姜舒点头:“那行吧,明儿我和你一起回去。”
江亭看着他:“你事儿完了?”
姜舒对他笑,“基本算完了吧。”
巧的是餐厅里此时有人正在弹奏《梦中的婚礼》,姜舒侧眸看向那处,脸上带着舒缓的笑。
“好听吗?”他问江亭。
江亭看了那边一眼,点头:“嗯。”
“那下次我弹给你听,我钢琴弹得还行。”
“好。”
姜舒这次回来撩拨了老虎须,走的时候也不敢太嘚瑟,只在离开之前偷偷去花园剪了一朵玫瑰花藏在背包里,到了酒店拿出时,花已经不如先前那般娇艳了。
他偷偷把花塞回包里,没让江亭发现。
路上堵了几个小时的车,下了高速在市区里也堵了会儿,回到f市已经十一点过。
两人饥肠辘辘随便找了家二十四小时直营店填饱肚子,出来已经快十二点。
这是时间点回宿舍显然不适合。
“送我去酒店吧。”姜舒打了个哈欠说,坐了一天车他累,开了一天车的江老板只会更累,就想着早点解决住处问题他好早点回家休息。
江亭在旁边儿半天没动,姜舒一连串哈欠打完偏头看他,“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江老板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解读出踌躇的,姜舒心念一转,突然来了j-i,ng神,想到一个可能,凑过去,“你家在附近?”
江亭揉了揉眉心,他家就在旁边的小区,步行十分钟。
姜舒笑了,看他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贴的更近:“江老板,昨天在酒店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机场的话你还记得吗?”
昨天问完这句话后就没有下文了,江亭当时只看了他一眼,那表情想要表达的意思当时姜舒没解读明白,也没太在意,觉得不急,可以再缓缓。
可这会儿他就觉得时机到了,可以急一急了。
那天在机场姜舒对江亭说等回来能不能在他身上盖个章,至于盖什么章,两人心知肚明,谁也没法装傻。
“记得。”江亭熄了火,偏过头来。
姜舒解开安全带,缓缓起身,他左膝跪车椅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江老板意下如何?”
江亭的目光在他脸上巡视片刻,声音染上笑:“可以。”
到了现在,也只会有这一个答案。
姜舒一把抓过背包,拉开拉链,把里面那枝已经不具丝毫美感的玫瑰拿了出来,举到他面前,笑得比花娇艳百倍:“请问这位先生,你愿意做姜舒的男朋友吗,一辈子的那种。”
世间最绚丽的花和最灿烂的笑在江亭眼中也不过如此了。
他把那朵花瓣一碰就掉的玫瑰握在手里,这一次没再等姜舒主动,右手伸出盖在他的后颈儿把人勾了过来,低头在他绯红的唇上咬了一口。
两个都没有接吻经验的人只在双唇相触的瞬间僵了一瞬,随即便展开属于男人间的争斗,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都抱着要把对方吞下肚的热情激烈。
姜舒单膝跪着,整个人死死压在江亭身上,江亭右手搂住他的腰,左手落在他的头顶处,在这种时候还分心着,防着他的脑袋不要撞到车顶。
车内气温上升,姜舒简直对江亭的唇爱不释手,他这人骨子里其实是非常霸道的,虽然身高不太及格,气势却跟江亭不相上下。他摸着江老板的发茬,刺刺的,痒的明明是手心,他却觉得心脏比手心来得更酥软,舌头在江亭上鄂舔过,两人身体具是一震。
姜舒抱着他的脑袋急促呼吸,江亭也好不到哪儿去,双目深沉地盯着他,按在他头顶的手往下滑动,最后落在他红肿的唇瓣上,拇指擦了擦唇角的水渍。
姜舒与他额头相抵,偏头轻轻在他唇上碰了碰,哑声说:“盖章了,你是我的了。”
江亭宽大火热的手掌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似以此回应。
“我现在能跟你回家了吗?”姜舒笑着问他。
江亭手微动,姜舒顺势坐了回去,他启动车,方向盘一转。
十分钟后,车停在江亭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两人下车也不忘把那支已经没几瓣花瓣的玫瑰带走。
江亭家在十五楼,很宽敞,装修得很有格调,是姜舒喜欢的托斯卡纳风格。
江亭家里没备多余的拖鞋,他让姜舒穿自己的拖鞋,自己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姜舒没拒绝,穿着比自己的脚大了几个号的鞋,就像偷穿大人鞋的小孩子。江亭笑了笑,带着他进去。
江亭把他带去客房,对他说:“我的房间在二楼,有什么事就上来叫我。”
姜舒伸手勾了勾他掌心,挑眉道:“我现在就有事儿。”
“嗯。”江亭点头,“你说。”
“我不能住二楼吗。”姜舒看着他。
江亭把他放在桌上的背包提起,“可以。”
姜舒脸上的笑还没彻底绽放,就听见他说:“我睡这儿。”
姜舒挠他,“你是装听不懂还是真听不懂啊,我想跟你睡啊。”
江亭伸手在他后颈儿捏了捏,笑笑没说话。
客房常年空置,江亭把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姜舒就跟大爷似的坐在旁边看他一个人忙活,撑着下巴直叹气。
明明先前亲吻的时候反应挺激烈的啊,这都主动送上门了怎么的还不知道下嘴了。
姜舒带着无比遗憾的心情入睡,他以为自己会失眠,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连床单枕套都是新的,一点熟悉的味道都找不到。可他睡得非常好,甚至可以说前所未有的好。
在梦中,他抱着枕头悄然潜入二楼,并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与对方缠斗了整整一晚,直到天明。
第32章 第32章
天明,姜舒从睡梦中醒来,然后和梦中的敌人来了个面对面的凝视。
他直愣愣的和对方瞅了几眼,嘀嘀咕咕再次闭上眼睛。
江亭一晚上就没怎么睡,他睡眠浅,半夜姜舒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原本还以为是他睡不着,结果人一进来,一言不发掀开被子就缩进来抱着他胳膊不松手,他动一下,就开始哼哼唧唧不高兴。
江亭把手臂从他怀里抽出,装睡的姜舒干脆背过身去,脸埋在枕头里,耳朵通红。
他都干了什么!!!他居然夜袭江老板!而且还是梦游夜袭!
江亭起身下床,从旁边儿的椅子上拿过牛仔裤穿上,□□着上身去把窗帘拉开,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早上想吃什么?”他问。
姜舒偷偷动了动脸,睁开一只眼,目光落在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身上。流畅的背肌,完美的腰线,一大早美色当前,给清晨的冲动添了一把火。
他下意识伸手往下。
江亭穿衣服的手一顿,把背心扯下,背过身去,难得玩笑,“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这简直就太坏心眼了啊,姜舒趴在床上,感觉下面压得有点难受,呲牙:“我就算lū 你也不用回避,想看就看。”
江亭低笑,声音有点哑,“年轻人。”
“你就比我大几岁,瞧你把你老成的。”姜舒掀开被子站在床上,当着他面做升旗仪式,蹦下床走到他身边儿拉下他的脖子问:“你有洁癖么?”
“没有。”
“那就好。”姜舒色气满满地在他唇上舔了一下,接着问,“介意更亲密一点的么。”
江亭垂眼看他,摇头。
姜舒得了允许,舌头顶开他微微张开的双唇,嚣张的进去大肆扫荡一番。
过了会儿,姜舒松开他,笑着说:“饱了。”
江亭在他头上搓了搓。
江亭家什么都是单份的,牙刷牙杯都没有备用的,姜舒询问后得了允许,就用了江亭的。
早餐是江亭亲自动手做的面条,色香味俱全看着就非常有食欲,姜舒很给面子把面汤都喝了。
吃完早餐江亭就开车把姜舒送去了学校。
看着姜舒离开,江亭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在日用品区看了半天,都是捡着贵的拿,秦一恺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好结完账。
“哪儿呢?祖鹏被人揍了,我现在走不开,你有时间就去医院一趟,乐宪现在在医院,那小子不太靠谱。”
“怎么回事儿?”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乐宪没说完电话就挂了,人在中心医院,你现在有空先过去看看吧,我这边儿能走了就过来。”
挂了电话,江亭开车去了医院。
乐宪正在急诊室门口蹲着,江亭来的时候祖鹏还没出来,两人在外面等。乐宪说:“一群人围着他打,我要不是正好路过,这次估计得交代过去,那群人下手真他妈狠,跟要他命似的。”
他发现祖鹏的时候他满脸血缩在地上,头上被开了个口子,手臂也歪的,当时人已经有点昏昏沉沉听不到声儿了。
“人呢?”江亭问。
“跑了。”乐宪不爽地啧了声,“一窝蜂全跑了,我追哪个都不对,就让他们跑了。”祖鹏满脸血躺在那儿他也不敢去追。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护士才推着祖鹏出来,伤得挺严重,轻微脑震荡,身上有两处骨折,还有大大小小不少伤口。
乐宪没管医生的话,撩起祖鹏身上的衣服一看,从胸膛到肚皮那一块儿遍布青紫,是长时间拳打脚踢弄出来的伤,他气得脸色发黑,吼道:“c,ao!可别他妈让老子抓到那群小鳖三,狗 r-i的敢动我兄弟老子废了他们!”
江亭脸色也不好看,把记忆力那几人的面部特征说给乐宪听,乐宪听完摇摇头,“不是他们,对不上。”
不是上次那伙人,江亭面色沉了沉。
乐宪摸出手机蹲旁边儿给事发附近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注意着有这群人的消息就立马告诉他。
江亭把住院手续办好没一会儿秦一恺和汤松柏也来了。
汤松柏有个朋友是警察局的,他托人让调附近的监控看,可惜附近拍到的监控画面里最清晰的一幕是乌央央十几个后脑勺,面部被有意的遮挡起来,那群人显然对附近很熟,避开的监控,在监控死角对祖鹏下的毒手。
而且很嚣张的冲监控镜头竖中指。
汤松柏把那满屏幕脑袋截图下来发在微信群里,乐宪立马就骂:都他妈什么瘠薄玩意儿脑袋装屎啊,居然在监控镜头下玩儿脑袋,真他妈想给他们开瓢。
江亭也出门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祖鹏,面沉如水。
祖鹏是他当年在天桥下发现的,虽然现在也不太说话,脑子反应慢,可跟那时候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捡着他的时候跟乞丐没两样,还是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乞丐,也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个吉他在天桥下没日没夜的弹,路过的人高兴就朝他扔两块钱,不高兴还会嫌他烦,江亭也是路过了好几次才上前去搭的话。
或许是缘分,他本不是什么热心人。
后来祖鹏经过江亭认识了秦一恺他们,汤松柏的朋友开了家健身房,就把祖鹏塞进去在里面上班,也算有个经济来源维持基本生活。
他们几人挺合得来,谁也都不嫌弃他,都乐意搭把手。
眼看着他日子越过越顺,没想到出了这么一茬。
上次祖鹏被人围攻被江亭遇到,这次又被乐宪遇到,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祖鹏被人欺负也不会跟他们说,他们明着发现的都有两次了,暗地里呢?
江亭面色难看。
晚上姜舒打电话来的时候江亭还在医院,听说祖鹏受伤了,没过半小时姜舒就提着花篮来了医院。
单人病房里,大伙心情都不是很好,随意打了声招呼就都闭了嘴。
姜舒问完情况,自然和江亭想法一致,首先想到的就是上次那几个人,江亭对他摇了摇头,姜舒就明白了。
这事儿要是发生在他们那儿,他倒能帮上忙,f市始终不是他家大本营,他够不着手。
江亭在他脖子上捏了捏,“没事儿。”
祖鹏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江亭他们只从他零碎的话里拼凑信息:莫名其妙走在街上,一窝蜂人朝他走过来,拽着他就往没人的地方走,然后打他。
“除了上次和这次,期间还有人找你麻烦吗?”江亭问他。
祖鹏脑袋上缠着纱布,一身的伤,过了好一会儿,才憨憨地笑:“没有。”
江亭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秦一恺接着问,“或者平时有没有谁看你不惯的?”
又过了一会儿,祖鹏摇头,“不知道。”
乐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你他妈不会倒霉到正好遇上一群神经病吧,人家看你不爽就想揍你。”这种神经病也不是没有啊。
祖鹏还是摇头,一问三不知。
连当事人都说不出个什么来,这事儿也就只能先搁边儿,身体为首要。
祖鹏在医院待了小半月,他底子好,恢复得不错,姜舒天天让酒店的人炖猪蹄汤给他喝,说喝哪儿补哪儿。
半个月后祖鹏出了院,他身上的伤只能慢慢调养。
秦一恺他们显然不放心祖鹏回他那个小破出租屋,在没搞清楚那群人是有目标性攻击还是纯属神经病发癫的情况下没人会放心他独处,毕竟这种事儿已经发生不止一次。
江亭让人在酒吧的二楼收拾出一个床位,祖鹏这段时间就在酒吧养伤。
“现在外面的神经病都他妈成群结队了么,”展新和几人蹲在酒吧门口抽烟,就以祖鹏这事儿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居然比他爸爸我还嚣张,这让他爸爸我非常的不高兴。”
“他爷爷我也非常不高兴。”有人跟着说。
“他太爷爷我也非常不高兴。”又有人接着跟。
“你俩皮痒就直说,我给你俩挠挠。”第一个说话的那人说。
展新从地上捡起小石头朝他们掷去,“别他妈站正门口,挡到你们金主爸爸们了。”
那几人挪了挪步子,一字排开,齐齐蹲在地上吞云吐雾。
“展哥,喏,那小男生又来了。”有人用胳膊肘怼了怼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的展新,提醒他歇会儿再忧伤。
展新扭头看去。
男生站在离他们七八米远的地上,脸色是不正常的白,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削廋。
“展哥。”他叫了展新一声,声音不大,足够展新听见。
展新把烟丢地上,站起身时抬脚碾了碾。
童桐朝他笑了笑,一脸病态的苍白,“我又来了。”
展新朝他走去,童桐双眼一亮。等展新走近,才发现他廋得有点厉害,脖颈处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唇上面无血色,满脸病态。
“你……”展新有点说不出话来,变化太大了。
“嗯,最近天气转凉了,有点感冒。”童桐这段时间已经没来了,他今天是实在想见他,忍不住就过来了。
他低头,“我一会儿就走。”
他穿得很单薄,凸出来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一件单薄的风衣根本罩不住他消瘦的身体。
展新没说话,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展新脸上,想要找到一点不耐烦或者厌恶,然后他可悲的发现,这人就算不耐被人纠缠,依旧面容温和,眉宇间不见情绪。
童桐揪紧衣领,转身,“我走了。”
展新见他一步步走远,身体单薄地风一吹就能吹走,明知道不应该往前,还是没忍住朝他走去,“我送你到前面路口打车。”
童桐有些惊喜地回头,随即眸光又暗沉下来,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展新决定的事儿自然不会管他乐不乐意。
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路口,司机下车绕了半圈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一个面容清隽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男人望着酒吧大门,举步走去,“一个小时后过来。”
“是,先生。”
第33章 第33章
姜舒一把丢开鼠标,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两天又开始核算工资了,从国外进了一批新的酒也到货了,账目挺繁重的,主要这边是新连接的商家,前几次进的货也没结帐,留到年底统一结,所以账目也没和对方的人核算过。
这次签了长期合作的合同,展新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沓陈年旧单,其中有几笔和对方的账目对不上,姜舒这两天都在忙这个事情。
外面的电脑室空无一人,却有几台电脑开着,反s,he出微弱的荧光。
姜舒一路下二楼,不少熟客都和他打招呼,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他和江亭的关系。
有个面容美艳的女人看着他就说:“咱姐妹几个守了江老板这么多年,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被你给抢了啊,小帅哥你说说,你该怎么赔我们啊。”
“谢谢姐姐们帮我守着,”姜舒随口就来,“今晚随便喝,帐算我的。”
“就你贼,谁帮你守着了,姐姐们是给自己守的,结果被你抢了去。”她们娇笑着打趣。
她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今年都有35岁了,拥有自己的事业,活得自信又洒脱,最喜欢的就是跟姜舒展新他们这样的年轻男孩说笑。
都是开玩笑,也没人会当真。
不过江老板她们是真惦记过,就是一直没惦记着。
“那谁抢去了就是谁的了啊,赔是不可能赔的,请喝酒可以。”姜舒被她们逮着不让走,衣领都被扯歪了,耳边全是莺声笑语。
“喝酒可以呀,你陪我们喝。”
“这可不行,江老板还等着我呢。”
姜舒笑着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愕然。
他怎么在这儿?
那人对别人的打量极其敏感,他扭过头来,目光穿过人群,与姜舒隔遥相望。
姜舒没再理会身边那几位,迈步朝他走去。
“白岚哥。”
白岚气质清隽,就像误入黑夜的白天鹅,极其惹人眼,他见到姜舒眼中没有丝毫惊讶:“小舒。”
“你怎么会在这儿?”姜舒刚都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白岚怎么会出现在f市,而且还是酒吧。
“来接个人。”白岚笑容矜贵,举手投足均是优雅,他显然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不时有人朝他看来。
这个回答明显出乎姜舒的意料,但恰好又觉得符合常理。白岚不像会出现在酒吧这种地方的人,就如他哥永远不会出现在此地一样,他们都是坐在几十层楼高的写字楼里运筹帷幄的决策者,即便谈生意也不会是在酒吧等场所。
姜舒毕竟跟他不熟,若不是因为他哥这层关系,他可能见到白岚都会装作没看到。既然已经打了招呼,姜舒就打算离开,然而白岚却叫住了他,“你能帮我把他叫出来吗?”
姜舒脚步一顿:“当然可以,他在哪桌,叫什么名字?”
白岚目光落在前往二楼的楼梯方向,对姜舒笑得很温和,“叫祖鹏,应该在上面。”
姜舒一脸错愕,不自觉拉高音量,“祖鹏???白岚哥你找祖鹏?”
“嗯。找他。”
白岚跟祖鹏认识???
姜舒突然感觉世界充满了玄幻,这两个毫不搭边的人怎么可能认识?不对,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姜舒想了想,让他稍等,自己进休息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江亭。江亭和他一起出来,白岚对他温和一笑,“江先生。”
江亭颔首,“你找祖鹏?”
“是。”
“你和他什么关系。”
白岚笑容不变,“恋人。”
“我没有见过你。”
“我和他一起长大,十几岁的时候,我想,我也没有见过江先生。”
江亭面色淡漠,闻言仅是看了他一眼。
姜舒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恋人?白岚和祖鹏是恋人?
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岁……
姜舒顿时回想起白家那一堆破事儿,白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在海难中去世后,白家的上任家主就把流落在世界各地的儿子们接了回来。所以?白岚还真有可能是……
姜舒伸手在江亭腰间轻轻捏了一下,白家的事江亭不清楚,姜舒也没有跟他说过,他朝江亭使了个眼色,说:“我上楼去叫他。”
等祖鹏下来一切就知道了。
祖鹏正在睡觉,姜舒把他叫起来,说下面有人找他。
祖鹏一脸迷茫的跟着他下楼,他右手还打着石膏,脑袋上缠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祖鹏低着脑袋跟在姜舒身后,他那向来迟钝的脑袋在听到那声熟悉的声音时,有些憨憨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迷茫后,随即猛地抬头望向发声处。
“傻子。”白岚向前踏出一步。
祖鹏脚步一顿,双眼瞪大,他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即像疯了一样一把推开走在他前面的姜舒,几下大跨步从楼上冲了下去,扑过去把白岚死死抱在怀里,嘴里反复叫着:“白白,白白,白白我找到你了……”
白岚被他撞得向后疾退几步,他双手死死掐在怀里人的肩膀上,眼中藏着外人看不懂的悲伤难过。祖鹏就像生怕他逃走了一般死死地抱住他,嘴里反复不停的念着“白白”。
姜舒都被推懵了,江亭在第一时间冲过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姜舒在他手臂上捏了捏,安抚道:“我没事。”江老板不加掩饰的关心让他非常受用,但姜舒现在全副心思都在前面那两人身上。
旁边人挺多的,江亭见他没事,就松了手。
那边儿白岚像是把祖鹏给哄住了,祖鹏虽然松开了他,但是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亦步亦趋跟着就怕丢了。
白岚走到姜舒面前,面带歉意,“伤到了吗?我代他向你道歉,他不是有意的。”
姜舒摇头,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计较,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受伤,“我没事。”
白岚点点头,他此时也没有太多心神放在旁人身上。
“我联系了医院,先带他去养伤,等他彻底好了我再带他回来。”白岚这话是对江亭说的,他来之前已经调查过祖鹏这些年的经历和他的人际关系,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对他颇为关照。
江亭自然没有兴趣探究别人的私事,他只需要知道他们两个认识就行。
然而与其说是白岚带着祖鹏走了,不如说是祖鹏跟着白岚走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祖鹏对白岚有多依恋。
等两人一走,江亭就抓着姜舒的手翻来覆去检查,祖鹏不经意推的那一把,姜舒是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了。
江亭的脸一直绷得很紧,姜舒心里滋滋甜,屈指在他手心挠了挠,意有所指道:“明天周末,我今晚能不回宿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