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讨个公道,为宋家那么多条人命讨个公道。
陶院长觉着,就算陶暮现在做不了什么,可是等到他成了大明星,认识了更多厉害的人,至少可以把这件事情公布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姓姚的当年犯下的恶行。
“陶院长?陶院长?”陶暮轻轻催促着:“我保证,我只是想知道老爷子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管真相如何,如果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在陶院长眼中,她的小暮今年才满十八岁。恰恰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又很努力的把自己伪装成大人的年纪。
可不知怎么的,眼前的陶暮却让陶院长感受到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内敛,似乎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不会因为一时意气而轻举妄动。
陶院长纠结良久,始终拿不准自己究竟要不要把那些往事告诉陶暮。最后默默叹息:“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别呀。”陶暮深知趁热打铁的重要xing。以陶院长的xing格,这一考虑可真不知道要考虑到猴年马月了:“您就告诉我吧。我保证,我肯定不会乱来的。”
重活两辈子,陶暮的xing格始终执着如一。但凡他决定的事情,即便是撞破南墙都不会回头。而且他深知死缠烂打的各种技术xing手段,又懂得针对不同人的弱点选择不同的话术。
最终,陶院长被陶暮磨的没有脾气,还是把当年的旧事和盘托出。
“……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还记得当年开在鼓楼大街上的宋记。这个宋记就是宋家开的。宋家老祖宗是宫里的御厨。后来清朝亡了,宋家的老祖宗就在鼓楼大街盘下一家店,开始做买卖。宋家一脉单传,到了宋老头这辈儿,也只有他这么一根独苗。他父亲宋濂生,当时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姚圣安,二徒弟王一品。那个年月收徒弟可跟现在不一样。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家伙儿都住在一起,徒弟是要给师傅养老送终的。当然了,得师傅器重的徒弟也能接手师傅的产业。”
“那时候宋记还是宋老头的父亲当主厨。宋家有一本祖传的菜谱。当时姚圣安就想要这本菜谱,可是宋老头的父亲觉着姚圣安的手艺还不到火候,就不准备把这菜谱传给大徒弟。而是想传给自己的儿子。”
“姚圣安大概是觉着不服气,在那之后就离开宋记,自己另立门户。后来遇上特殊时期,姚圣安把他师傅举报了。宋记因此被封。宋家的祖传菜谱也被抢走了。宋老爷子和宋老头天天被拽到大街上接受批斗。宋老爷子受不了这个气,半夜自己上吊了。宋老头被下放到农场改造。那会儿他才结婚没几年。儿子刚会走。家里顶梁柱一夜之间都没了,剩下一老一小的,他媳fu儿吃不了苦,就改嫁了。把孩子扔给宋老太太。这孩子从小就没人管束,长到十几岁,天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在街上混。后来遇上严打,被qiāng毙了。宋老太太承受不住,就疯了。见天疯疯癫癫的满大街乱跑,叫她孙子的名字,叫宋老头,叫送老太爷,有一天失足掉进后海的荷花池子里淹死了。连尸首都是街坊邻居给收的……”
“等到宋老头从农场回来的时候,家也没了,人也没了。政府倒是把宋家的祖宅还有那些东西都还回来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人都没了。”
陶院长长叹一声,万分唏嘘:“那个年代,这种憾事太多了。”
陶暮面无表情。半晌,幽幽问道:“那个姚圣安,就是圣安集团的创始人?”
陶院长点点头:“你也知道了。当年姚圣安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被街坊邻居戳着脊梁骨骂。他在燕京待不下去了,就跑到沪城。后来就创建了圣安集团。人家现在家大业大。听说还是有名的慈善家呢。”
陶暮低垂眼眸:“他还有个孙子,叫姚文霄。”
陶院长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陶院长好奇的看向陶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
陶暮神情漠然,悄悄握紧双拳。沈家和姚家都在沪城,家世相当地位相等,自然也有jiāo情。姚文霄是沈毓的青梅竹马,也是沈毓的爱慕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