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秋了,吴邪出门时看着晴空万里就穿了件短袖,加班到了八点多,出了公司后一阵寒意袭来,他哆嗦了一下。突然右侧有车灯对他闪了下,他转头望去,居然是张起灵的车。
快步走过去还是没能阻止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张起灵坐在驾驶位上,不是西装,藏蓝色针织开衫里穿了件白色打底。吴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上次在G市自己无聊出去逛街时给他买的。钻进车里后吴邪就扑了过去真冷,早上真应该多穿一件的。张起灵只感觉一团寒气迎面而来。
任吴邪在身上蹭了一会儿他道后座上带了外套。吴邪猛地抬起埋在他肩窝的脑袋你怎么不早说!说着扭身往后座上的衣服伸长了手去勾,又道怎么没上去?又没打我电话,今晚就我一人加班。张起灵道刚到你就出来了。吴邪快速穿了外套,也没有到暖气的必要,吴邪搓了搓手臂,暖和回来了。
张起灵已经将车开了出去,吴邪看了看路边,道抄的什么近路?我怎么没印象。过了个绿灯,一会儿就变红了,张起灵道不饿?吴邪点头刚吃了外卖。又道太变态了,我叫的青椒牛肉,给我发的是青椒牛肉,丁吧!张起灵笑没给肉末不错了。吴邪开了点车窗,一股冷气灌进来,马上又给关上了。听张起灵这么说也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赞他们一个业界良心?
车开了有十来分钟,吴邪左右看了下,离西冷区很远了。他故作惊恐道张起灵!你不会想把我卖了吧?呜呜我不要离开你。连呜呜都是字正腔圆读出来的,张起灵笑着转头看他,被吴邪赶紧拍回去老路,这个路段车流量偏少,他将车速稍稍提高了些。
最后张起灵在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了车,他解开安全带时对吴邪道拿点东西,很快回来。吴邪也不想下车,这片地方感觉寒气更甚。他点点头,看着张起灵下车后过了一条不算宽的马路,拐进了一条小巷。
吴邪就转头看着街道,才发现居然路灯都没有几个,这么长一条路只有孤零零一个路灯,暗黄色的,灯下围着几只虫子乱飞。连九点都没到,行人甚少,稀稀拉拉的几个。独立的几栋居民楼也就寥寥无几的几扇窗户是亮着的,不一会儿又黑了一扇。
想来自己也没来过这里,他索性就开了车窗,掏出烟来点燃一根。拿烟的手指被空气染得有些冰凉。抽完后吴邪前后看了看,习惯了城市里车水马龙的夜晚,霓虹灯和鸣笛声给人一种分不开的情结。到底是不太习惯的,这时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对路人,一大一小,似乎是一位母亲牵着自己的小孩,小孩看起来也就六七岁左右。脚步出奇地慢,这时吴邪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的心跳也随着这点声响漏了一拍。不知是不是在这种气氛的渲染下,太安静了,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看,时间显示是20:59。来的是一条短信,毫无价值的垃圾短信。手机就握在手里,等他再抬头看后视镜时,之前看到的那对母子却不见了,他探头出去窗外前后看了看,确认没有,同时也确认了——没有任何的岔路或者是巷子口。
回想了一下自己看手机的时间,连半分钟都不到,他关了车窗,右边的手臂衣服都是凉的。整条路上,只剩下这一辆车,和坐在里面的吴邪。
耳边的嘟声响了很久,张起灵没接电话。吴邪开始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张起灵下车了,他又试着打了一遍,这回直接给自动挂了,大概是没信号吧,吴邪想着,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他点开微博刷新了一下,加载了很久,他盯着今早上最后一次更新的第一条看了很久,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最后加载失败了,在页面下方出现未知的网络服务器。
也许是未知这两个字,他这时才真的觉得有些紧张起来。这算什么?按照剧情发展应该有人来敲他车窗来问需不需要一条红围巾了。他开始不停拨打张起灵的电话,结果还是一样的,他看着张起灵走进去的那个巷子,幽远深长。
路灯下的虫子四处飞散了出去,快要九点半了,吴邪在听完最后一次男音英文报告无法接通后,准备下车去找张起灵。
他这里有一把车的备用钥匙,把车锁上后他过了马路,沿着张起灵之前的路线走。巷子里墙上长了不少青苔,摸着有些滑腻的手感,他开着手机闪光灯照明,青砖铺的路,大概是走的久了,很光滑。大概走了一百多米,一路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持续的青苔和青砖路,突然,前面出现了个右转弯,他快步走上去,走到一半便猛然停住了脚步。
他听见了张起灵的声音,似乎是和谁在说话,他立刻把手机手电筒给关掉了,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贴在墙边缩小存在感。
即使他很努力集中精神了,但是声音就像是忽远忽近传来的,很飘忽,像是所有的字符都飘在上空,你看得见却是抓不到,也组拼不起来。
以为是与人对话,但从头到尾他都只听到了张起灵的声音,一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时而有些急促的语气,忽然又缓慢下来。他放轻了脚步走上去,他想知道张起灵在那边干嘛。或许是在讲电话,吴邪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在这过分安静的环境里犹如平地炸雷般,吴邪赶紧滑动接通起来放到耳边,他没看来电显示,但是那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脑袋轰得一声,从脚底开始泛起寒意,直达心底。
那边是张起灵,他说吴邪,我回来了,你在哪?他好久没说话,他身处的这边却也没安静下来,飘忽不定的声音还在继续,而在耳边清晰的说这话的人也没停下来,他一直叫他,叫他名字,问他在哪。吴邪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他毫无自觉地走到了转角处,月光微弱的光线却已足够看清——没有人,更不会有声音。
手机那边像是个被开了重复按钮的机器人,不断地问吴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张起灵,张起灵,你在哪啊!吴邪对着手机狂吼,却没有任何声音,他听不到吗?为何风吹起树时刮着叶子的沙沙声他能听得那么清楚?那头清冽的声线还在继续重复着问话,他唯独听不到自己的。
那个能给他安全感的声音现在带给他的只是无限的恐慌,他却没舍得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狂奔出巷子,一百米的距离他十多秒就可以出去,但是他跑了好久,好久,汗都沾湿了外套的领子,青砖路没有尽头,他不停地对着电话喊到张起灵!张起灵!你回答我,我在巷子里,张起灵,你别问了......别......不要问了......你回答我啊!
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他已然开始放弃和电话那头对话。靠着墙,喉咙干得他张着嘴呼吸时吸入不少寒气,从身体里真正的寒了起来。
倚着墙慢慢下滑,蹲坐在地上,他双手抱膝,这时的无助却使他并没有冷静下来,一旦心底滋养出一丝丝的负面情绪,便是顺着每一根神经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铺天盖地般向他袭来,也就在这时,他随着意识带领下开始陷入深海般的泥沼,无法自拔。
他明明挂了电话,为什么还能听到那个低沉却熟悉的声音,他还在叫他名字吴邪,吴邪,你醒醒,吴邪。怎么不问自己去哪了?你为什么找不到呢?但是我也找不到你。张起灵......吴邪,是我,你醒醒我们回家了。
回家......
暗无光线的窄小道路,路灯已经熄了,留下车内明黄色的灯光,张起灵的脸就在自己眼前,急切地皱起了眉头,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吴邪道你回来了?张起灵点头嗯,我回来了。吴邪只觉得眼眶一热,他到底是依赖张起灵太久,成了习惯。他狠狠撞进那人怀里,才发现自己是坐在后座,宽敞的座位能让张起灵坐在一边,吴邪咬着他的肩膀,无声地任由泪水滚落,张起灵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微痛和温热,心疼的像是绞紧了十指指尖。
他抱着吴邪,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安慰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他是记得吴邪的父亲双腿关节患了风湿,特别是这种深秋,潮湿的气温使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他没回去的那个周末给他们打了个电话,听吴邪母亲这么说时,黑瞎子刚好在旁边,挂了电话后黑瞎子递给他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张起灵还没问,瞎子就告诉他,这里找到这个人,从他手里买回来的药水特管用。因为明天就要回吴邪父母家了,他才临时想到要过来拿药,经过吴邪公司,才顺便一起过来的。
谁知那老头倔得很,死活不肯给药,这个地方的信号不是很好,他从巷子出来后才看到有许多个未接电话,都是吴邪的,几乎是一分钟一个。快步走回车旁,发现吴邪不在副驾驶上,他一下情绪都绷紧了,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马上就接通了他便问道吴邪,我回来了,你在哪。
那边却久久没有回话,他正准备去找,突然听到电话里和车里同时传来吴邪的叫声,他挂了电话后打开后车门,看到吴邪睡在后座上。然而并没有使他安心,吴邪不停地乱动,眼看着就要滚动到座位下面去了,他坐在一边,俯下身去拍吴邪的脸,叫他起来。这么叫了他几分钟,期间第二次听到吴邪撕心裂肺的喊叫,接着渐渐安静下来,他无法知道吴邪在梦里是梦到了什么,只能一直叫他,所幸的是吴邪终于睁开眼来看着他,眼神先是不可置信,在确认过后爆发出来的情感他没有读取出来便被吴邪紧紧抱住。
吴邪是真的害怕,就算醒来后发现是一场梦也还是后怕,抱着张起灵温热身躯的手臂越发的紧,生怕他下一秒就跑掉了似的。
吴邪的声音闷闷地在他肩窝里响起,张起灵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吴邪抬起脸看着他道和我做,张起灵......和我做,快。张起灵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点的,吴邪见他没动,便自己跨坐在张起灵腿上,搂着他脖子对准嘴唇狠狠地啃了上去。
两具逐渐火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吴邪已经脱了个精光,从张起灵仅剩的内裤里掏出他滚烫的硬物,对准自己的后穴迫切地想要坐下来,张起灵扶着他的腰道等一下。吴邪胡乱的摇着头道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要你。干涩紧致的甬道没有经过扩张就挤进了一根巨大的肉柱。吴邪一狠心,在龟头插进去之后一坐到底,使整根东西都嵌入了他的体内。
疼。无法言喻的疼痛感笼罩着全身,吴邪疼的眼泪再一次落下,他也没哼一声,就这么感受着张起灵在他体内,从而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张起灵知道他的不安还在躁动着,他吻掉吴邪的泪水,道先起来,会受伤的。接着又道我在,你别怕。吴邪全身的力气仿佛伴随着这句话后和退出体内的火热给连带着抽空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安了不少。张起灵从车后拿出一罐润滑剂,挤出一些在掌心,向着吴邪的后穴抹去。
一边进行着扩张,一边把吴邪的脑袋按下来和他接吻,吴邪喘气很重,他下体的坚挺蹭着张起灵的小腹,发出一声声闷哼。
进入的时候吴邪躺在座位上,张起灵直起身子的话头会顶到车顶上,而吴邪似乎一秒都不愿意放开他,他双手撑在吴邪肩膀两侧,后者的双腿打开,张起灵的阴茎着准备好挨操的穴口摩擦了几下就插了进去,吴邪内壁的嫩肉马上缠绕了上来,温软地包裹住他的阴茎。很顺利的进到了最深,吴邪双腿圈着他精瘦有力的腰,一阵阵缩紧后穴引诱着张起灵快点操他。
都非常疯狂。张起灵一边俯下身去吻吴邪,而下体却没有一丝温柔地狠干着吴邪,这正是吴邪想要的,一场激烈的性爱能赶走他心中的不安,能直接感受到张起灵就在这里,就在他身上痴迷地要他,张起灵快速的抽插,吴邪比任何一次都要叫情动,随着节奏的律动发出软软的呻吟。车里围绕着张起灵的粗喘和吴邪的呻吟,连带着肉体拍撞的声音,吴邪越来越情迷,始终都手脚缠绕着张起灵,挺起屁股迎合他的冲撞。
渐渐的有些承受不住张起灵越来越快的节奏,他的叫声被撞得破碎,甚至还带上了哭腔,张起灵抽出来一截,又狠狠地操了进去,一次比一次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填进吴邪体内,后者的呻吟逐渐高亢起来,张起灵插进来的时候放松内壁,在抽出去时猛地缩紧,似乎是不让他抽出。
到最后张起灵一次最深地进入吴邪直接被操得前方射出浊白的液体,打在自己和张起灵的小腹上,而他后穴的强烈绞紧让张起灵一下松开精关,将灼热的精液射在他体内。
射完后等了一会儿才准备抽出,吴邪已经没有力气的后穴微微收缩了一下,他道别走,再待一会儿。张起灵就俯身抱着他,吻他的眉心,眼睛,舔掉眼角的泪滴,顺着鼻子一路吻下去,到了唇上又将吴邪的唇瓣打开,舌头侵略了进去,与之交缠在一起,许久未分开。
回市区时吴邪在后座睡着了,在外面不好清理,只能加快速度回家,如果精液在体内存留过久吴邪会肚子痛和引起发炎。药水最后是没拿到手,他给瞎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务必给自己买来。今晚吴邪到底梦到了什么他一直没能问,想来不会是好事情而且是和自己有关的,他从后视镜上看了看吴邪熟睡的脸。
不过无论是什么,他都能用一生去打败这个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