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享,受。”
说话时目光像黏在他身上, 一路缓慢地向下游移, 如同凝成实质的一只手,在慢条斯理地扒人衣服。
冼子玉被盯得受不了, 气愤地转身闪到一边去,还要找借口来掩饰心虚,“我饿了!我要出去吃饭!”
本来只是气话。可一说起来,身体也不过脑子地跟着配合。他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一拉开门, 看见门外的人时突然怔住。
冼子玦静静地靠在走廊里, 手上还拿着个小盒子。见他出门,立刻站直身体, 往前走几步递过来, 用潜国语低声说,“杀青礼物。”
冼子玉犹豫几秒, 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接下了,“谢谢。”
冼子玦用“你果然听得懂”的表情看着他, 又紧追不舍地问,“一起去吃早饭?”
话音未落,连棣慢悠悠地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两个人穿着款式相同的睡衣,发丝凌乱,且一大早就身处一室。再迟钝的脑袋也能猜得出两人是什么关系。冼子玦脸色刷白,看向冼子玉的目光也变得惊疑不定。
连棣看见了他,却并未理睬。只抬手搭在冼子玉肩膀上,垂眼问了一句,“去吃早饭?”
冼子玉被他强制xing地扳过身子,轻推了他一下,费劲地转头看向冼子玦,“你……先等我,换身衣服。”
话刚说完,门就被用力地关上了。
“砰”的一声响,似乎是在被人发泄不满和怒气。
冼子玦只好在门外等着。十分钟后,冼子玉换了身衣服走出来,表情不太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哑着嗓子说,“走吧。”
身后并未见连棣的身影。他心下稍安,跟着冼子玉一起乘电梯到了餐厅。
从事同一种职业,圈子就这么大,以后说不定还会再遇见。不想再被这样有意无意的试探,冼子玉打算把事情好好地跟他解释一遍。也算是给过去一个jiāo代,让他不至于再来纠缠。
冼子玦听完他的叙述,拧眉道,“你心里无法舍下,牵挂至深的,居然是一群侍卫?他们不过一介匹夫奴才,都有如此转世重生的机会。你……你这么做,将父母叔伯置于何地?”
冼子玉搅拌着手里的瘦肉粥,刚要举起勺子,听到这句质问,又放了下去。
“置于何地?”
像是觉得有趣,他把这四个字又念了一遍。语气颇为玩味。
他其实察觉到冼子玦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后悔,但却并不像平时那么好脾气地给人台阶下,反而一字一句尖锐地反驳回去,“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连父母亲的样貌都记不清楚了。”
“从未善待过我的人,让我心里如何牵挂?”
冼子玦沉默了一阵,再开口时,话题的走向突然变了。
“可我也活着。”
他低声问,“子玉,你心里……也是牵挂着我的吗?”
冼子玉:“……”
这就奇怪了。
冼子玉心中惊觉,突然陷入某种尴尬的情绪里,一时又困惑起来。
连棣他们是他想到的没错。但这个人……
好像并不是他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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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总今日心情不佳。
搬家这种劳心劳力的大事,冼子玉却只要了个司机就把他赶来上班,拒绝他的帮忙。
冼子玉的本意是不想耽误他工作。但在连棣脑中,想法却不由自主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偏。
他居然拒绝我,跟另一个男人一起吃早餐。
连棣细细想来,总觉得冼子玉是从酒店跟冼子玦见过面以后,就对自己冷淡了许多。也不知都谈了些什么,回来以后魂不守舍,连说话都是三句只回一句,跑神得厉害。
冼,子,玦。
穆长川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上午,也没敢上去问自家老大到底是什么情况。终于在快要午休时,接到办公室的专线,“替我打听冼子玦近期的工作安排,要详细的活动行程。”
穆长川眼前一亮,头顶上恶魔的角都快要藏不住了。摸着下巴,语气迷之兴奋,“放心吧老大,包我身上。”
另一边,冼子玉指挥搬家告一段落,抽空还去了趟云姐的粉面馆告别。
在这儿住了三四年,怎么说都有了些感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