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柔和的光线照得心里一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才发现累了一天的人早就已经睡踏实了。
喜欢的人,在他的地盘上,毫无防备地安然熟睡。模样实在可口诱人。
然而总是差了那么一步。想吃又吃不到,也实在磨人。
连棣克制着把他弄醒的冲动,在焕然一新的家里转了一圈,提醒自己不要着急。
以后这个家,就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还有很长时间,很多机会。
可软香温玉近在咫尺,却老是差那么一点,总是会被憋得难受的。
冷酷无情的连总把心里的郁闷都发泄在了工作上。
尤其是之后两天。刚搬完家,按理说该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偏偏冼子玉出差工作,连续两天都没有回家。办公室的低气压让人心慌。
都亲亲热热地跟人同居了,却还是板着脸不怎么开心的样子。穆长川有些不解,旁敲侧击地询问未果,又暗戳戳跟穆沛沛请教。
穆沛沛坐在化妆镜前,瞥了眼旁边正在闭着眼乖乖上妆的冼子玉,小声问,“长川说老大最近上班都很不高兴?”
冼子玉淡定地嗯了一声,“可能是太想我了吧。”
“……”
“我知道他不高兴啊。”
察觉到她过于复杂的视线,冼子玉睁开眼睛,认真地跟她解释,“他每天跟我聊天的时候都会说好几次,委屈巴巴的。”
“可是我们还是要工作的呀。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无奈的。”
“……”
穆沛沛想了一阵,委婉地劝说,“小公子,你会不会觉得……你对老大,有点冷淡?”
造型师功成身退。冼子玉照了下镜子,转头看向她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还好啊,我每天也会想他好多次的。”
“等下录完节目我就回家。”
回到本市工作,已经离得很近了。他的语气很雀跃,“还有几个小时就能见面了,没关系的。”
“不是这种冷淡。”
穆沛沛语气突然一变,突然拉了拉椅子离他近一些,更小声地说,“你上次喝醉的时候跟我说,你们还没有……”
“……我是乱说的!”
冼子玉瞬间回忆起自己酒后放纵不羁的胡言乱语,急急忙忙地打断她,“你别信。我们……”
说到一半,他才发现那些“胡言乱语”好像都是羞耻的实话。又不情不愿地承认了,“唔,没有。”
穆沛沛贼兮兮地笑起来。刚要说什么,钟姐进了化妆间,身后的助理带着冼子玉待会儿要穿的衣服。
冼子玉望着那一大坨假发,陷入了沉思。
“今天晚上节目要求反串。”
钟姐指挥助理把衣服往他身上套,“你底子挺好,也不用化太浓的妆了。把头发戴上就差不多……”
“我不!”
冼子玉遭遇了职业生涯的瓶颈。
他看着那层嫩色的绣花罩衫,激烈抵抗,“我不要!我明明是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装小女生!”
谈恋爱的人被宠得无法无天。钟姐已经习惯了他近来偶尔会使些小xing子,心知他最后还是会服从工作,毫无顾忌地吐槽,“小女生招你惹你了!”
“你跟我说你哪里大!你说!你哪里大了!”
冼子玉:“……”
委屈。
“都是为了生活嘛。”
穆沛沛毫无负担地把假胡子贴上。看着气鼓鼓的小公子,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又换上了那副贼兮兮的笑脸,跟钟姐说,“你们先出去,我劝他,肯定能成。”
“男人嘛,都是需要哄的。”
数小时后,节目录制顺利结束。
连棣赶上晚高峰,任劳任怨地开了两个钟头的车来接人。心里还在猜穆沛沛说的“是男人就立刻赶过来,不来就一定会后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节目结束后,冼子玉被摁在后台的休息室里,心里很有些忐忑。
穆沛沛在演播厅外的走廊里兴奋得来回踱步,电话里指点江山的气势像个在调度万人演唱会的总导演,“对,出电梯右转过来就行。”
一分钟不到,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连棣大步走了出来。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