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可靠的事实来加以佐证, 他终于开始口不择言,“没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己不也是活得好好的?”
“……”
像是被这句话伤到。连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冼子玉发泄完清醒了些,看他很难过的样子, 也开始后悔自己的话说得太过分了。
可又抹不开面子来承认。
本来就是他干涉我做得不对在先的。
冼子玉想, 要是他肯稍微说两句软话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就顺着也道个歉, 好好把这事儿说明白。
然而并没有人开口。室内弥漫着令人屏息的寂静。
连棣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道出一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给我出去。”
冰冷生硬。等了半天, 居然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冼子玉又生起气来,把被子拉高蒙住头顶,声音闷闷地从被子底下传出来。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以前开玩笑的时候, 他还说过“你能不能对我凶一点”这种话。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他是吃软不吃硬的xing子。
连棣却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从不会大声训斥他,有什么事都会耐着xing子好好说清楚讲明白。
可是这一次,太怕了。
连棣站在床边,看着冼子玉摆出拒绝沟通的姿势,手指无意识地收拢,握紧。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失手打碎了杯子。支离破碎的样子,好像就正发生在冼子玉身上。
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谁都有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偏偏冼子玉也倔强,撞在一起,两个人难得地同时动了气。
“那好。”
至少人是安全的,其他事情还可以慢慢解释。连棣强行按下情绪,打算给予彼此冷静的时间,“你先休息。晚上我来接你回家。”
这么镇定的语气,愈发显得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冼子玉气鼓鼓地翻了个身,并不理会。
连棣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松开拳头往后退了一步。见床上装睡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只能失落地转身离开。
出了门,钟姐正坐在门口。
见连棣脸色不怎么好,她料想是两人起了冲突,劝说道,“他小孩子脾气,过会儿就好了。”
连棣没有看她,只低声吩咐了一句就大步离开。
“在这里陪着他。我晚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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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子玉蒙头闷了自己一会儿,再没听见动静,终于忍不住从被子底下钻出来。翻身往外看时,只见到钟姐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还带着那么点嫌弃。
他环视一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了。抿了两下嘴唇,还是问了出来,“……连棣呢?”
“不是被你给气走了么。”
“明明是他气我的好吗!”
这都才过了几分钟啊。冼子玉手指用力攥着被角,心里只觉得这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说走就走了。
“他说晚上过来接你。”
钟姐站起来锤了锤腰,对他不满的表现似乎习以为常,“你差不多得了。人家也有工作的,天天这么哄着你,总有一天会烦的。到时候你再后悔,哭都没地儿哭去。”
“我听说的连棣,可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他对你已经很不错了,要搁我,早把你收拾一顿训得老老实实的,哪儿还轮得到你在这耍小xing子发脾气。”
冼子玉被她说得更加不满,“又不是只有我会发脾气的!他要我哄的时候你都没看见!”
钟姐走在他床边,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发出一个音节,“呵。”
很能反映心理活动了。
“……”
冼子玉气急,又觉得很委屈。
明明连棣才是有错在先的那一个……
为什么理亏的人好像反而变成了自己?
那我干嘛还要这么听话地在这里等着啊。
冼子玉突然抬头,双眼发亮,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钟姐被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赶紧回去老实躺着。”
“出院,在这里我休息不好。”
冼子玉单脚着地,一蹦一跳地扶着钟姐的肩膀往外挪,指挥起来语气倒是很有些强势,“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