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一直出现,让人感到不安。
时肆却没有回答他,打了个呵欠离开。声音远远地飘过来。
“两天。到期就给我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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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夜晚降临,万米高空之上,机舱里一片安静。冼子玉靠在窗边,还在想着登机时的情景。
他已经有了很多粉丝了。每次出行,活动现场,总有很多人来一起接送。这次也不例外。
大家聚在一起,一路跟随,举着花束和灯牌,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连棣也曾经送给他灯牌。被他梦游摔坏了,还说要再送他一只新的。可或许是忘了,到现在都没有兑现。
骗子。
冼子玉撇了撇嘴,百无聊赖地闭上眼睛。
他现在已经不再会做梦了。前几天回公寓时问过时老板,记忆归位,联系被切断,以后他再也不会跟原来的世界有所牵连,只要安安心心地活在这儿就可以了。
但是该有的记忆,他一点都没忘。
那是在还没恢复记忆的日子里,他做过的最美好的梦。梦里里有一只白色的鸟,扑腾着翅膀飞向天边。
身旁的人声音温柔又笃定,“总有一天,你也会像它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像那一年的元宵节夜晚,他看着渐渐飞远的纸灯,也听到身后的人信誓旦旦,“我一定帮你实现。”
……骗子。
说好了给我自由的。
冼子玉气闷地拉起毯子裹住自己,渐渐睡着了。
到达目的地时是傍晚。一起录制节目的旅行团里有六个人,四个姐姐,冼子玉年纪最小。
都是圈内的同行,有的在录节目以前就有过接触,不算太冷场。初步自我介绍过以后,他跟身为此行导游的哥哥共用一个房间休息。
而这个哥哥,他出发前就认识了。
“几天不见,怎么好像瘦了点。”
韩思博放置好行李,朝他比划着手上的信封,“做好心理准备啊。接下来这些天,肯定还会让你瘦更多的。”
为了节目效果,旅行团采取穷游路线,每周会拿到一定数额的生活费,吃喝玩乐都要从中支出。冼子玉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不是很能理解,“钱很少吗?”
他对国外的汇率不太清楚,说话难免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感觉。韩思博又叹了口气,“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冼子玉心里,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浮现出危机感来。
为了哄他来参加节目,导演组把录制内容说得精彩纷呈。他自己也以为就是来玩儿的,心里还纳闷怎么会有花钱请人玩的节目。
结果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旅途观光的行程卡得非常紧,一个个景点走下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摄像机里是岁月静好风景怡人,镜头外他们却在为了省车费赶地铁,时不时因为行程估计错误,连饭都没法儿按时吃。
真的很累。跟自己去旅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碰巧去了西堡路被时肆顺手修复了脚伤,他说不定连第一周都坚持不下来。
即使是现在这样健康的身体,白天兵荒马乱地录制过去,到晚上休息时也总会有自己快要走废了的感觉。韩思博负担着导游的职责,更是劳累。几乎每晚都是一沾枕头就瞬间睡着。
冼子玉渐渐领会到他在旅途开始时的话,并深以为然。
这样一通忙乱,十几天过去,人肯定能瘦一大圈。
转眼旅程已经过半。
深夜,英国lun敦的一家民宿里,临床的人已经打起了呼噜。冼子玉偷偷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来。
白天录节目时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每次一收工,他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有没有收到新的微信消息。
连棣果然是懂得他的小心思的。可发来的消息非常简单又规律,只有起床和入睡的时候,除了“早安”“晚安”以外,就什么都没有说过。
好像透着别扭和不肯让步的气息。
冼子玉也执拗,就也只回他这个。两个人聊天记录往上划一划,看起来像两个设置了自动回复的机器人在对话。
这天晚上也是例行公事的“晚安”。
冼子玉也回了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