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今日学的五个字不想练吗?”李长贤疑惑地看着她。
“不是不是,小西想练!”言毕,花织夕紧绷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他双膝前。
看来她还是高估自己瘦小的身材了,就算书桌和官人双膝间的空隙再窄,她站在其中也刚刚好,根本碰不到官人一丝一毫。
花织夕正暗暗放松着呢,忽然腋下一紧,一双修长的大手直接穿过她臂下,将自己整个小身子托了起来,最后坐在了……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官!官人!使不得,小西怎么能坐在您腿上。”她对男女有别较懵懂,但对主仆有别却是深深懂得的!
可李长贤不这么想,在他眼里花织夕不过是个孩子,尤其是他想要培养一个忠心不二的心腹,更要好好对待才是。
“无碍,我不介意。更何况若不如此以你这小个子如何够得着桌面,难道在地上练字吗?”
花织夕一噎,在刘元那里她确实是直接将纸铺在地上写的。
李长贤这么一解释,她倒也不好再推辞,更不能乱动以免脏了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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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要这么握,拿着,墨这么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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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无须太用力,【銭】字比较难,我带你写一遍,你再写一遍给我看。”
书桌一角点着油皮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重叠在墙壁上。李长贤修长而温暖的大手包裹在她的小手上,流畅顺滑地在纸上完整地写出了一个【銭】字。
花织夕紧紧咬着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粗心把气儿呼在官人的手背上。
李长贤的前胸贴在她的后背上,她的背十分灼热,热地不像话,虽然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纸,手十分配合地划动着,但她的思绪已经一塌糊涂了。
娘呀,快点结束吧!她已经紧张地快要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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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学的五个字,李长贤一一亲手教她写。
完后,花织夕以为终于结束了,可以解脱了,却不想李长贤忽然随手翻开旁边一本书籍,问她:“这书上有的字比较比较容易,我教你念,趁空也要回去写。”
“是,是。”她抽回被他握在手里的小手放回桌底下,将手心里的汗在裤子上擦了又擦。
“这三个字念【江南好】,是一首诗。”
“江、南、好。”她一字一字地跟着念。
“这三个字不算难。”
“好。”花织夕看着那个陌生的字,原来好字是这么写的。
“对。前为女字后为子字,女子为好,便是好字。”李长贤道。
“女子为好?”花织夕愣了愣,“官人,是不是指女子就是好的意思?”
李长贤明显蹙了下眉,少顷摇头道:“是女儿的女,儿子的子,一双子女便是好,并非女子是好。”
“子女为好的话,子字应该在前面才是,为何是女字在前面呢?不是女子就是好的意思么?”花织夕不解,自古男尊女卑,在她们村里男孩永远比女孩值钱,这个她自小就知道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村里人因为她家中无男丁一直瞧不起她们了。
“你这孩子。”李长贤笑了笑,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他没选错,这孩子还算聪慧。
见李长贤一脸笑意,花织夕也没那么紧张了。现在的他温和又亲切,这对年幼丧父的花织夕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一种被父爱渴望到的诱惑,他温柔的笑容,令花织夕差点就沉沦,沉沦到想要跟他撒娇。可她知道那不可能,自己只能偷偷想想。
毕竟他是主她是仆,这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便想到那位珠花姐姐勾引官人不成,反被官人赶走一事。
眼见李长贤心情大好,一脸满意的笑意。花织夕故意慢悠悠地蘸墨,若无其事地问:“官人,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姐姐在大堂里被人用木杖打……”
李长贤的身子明显一僵,少顷后,他十分淡然地答道:“那是她做错了事,该罚。”
花织夕提笔的动作顿了顿,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忐忑地问道:“他们说她犯了很严重的错,所以官人赶她走。若,若是小西以后也做了很严重的错事,官人会赶小西走吗?”
李长贤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你跟她不一样,再严重的错事我也会原谅的。”
有他这句话,花织夕就像吃了定心丸,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地了。
只是,趁此机会她不得不问一个她倍觉好奇的问题,“官,官人,小西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
“可以。”
她捏了捏笔,少顷壮胆问道:“官人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呢?”
这话直戳要害,李长贤左膝一抬,花织夕整个身子便滑了下来,顺势被他扶到了地上。
忽然被他从身上撵了下来,花织夕知道不对劲儿了!在她以为李长贤会很生气的时候,抬头却看见他依然笑容可掬地看着她,语气也轻快了不少:“所以我才会找小西来伺候,我知道你年纪尚幼,很多事情不懂很多事情也不会,没关系,慢慢学。”
花织夕虽然听不明白,但还是重重点头。
下一刻李长贤忽然起身收拾桌面,笑意敛起,十分淡然地对她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小西可要记住了,女人是毒物,靠近不得。”
“什!什么?”花织夕倏然瞪大眼睛。
她没听错吧?女人是毒物?那她也会是毒物吗?
“呵呵。”李长贤走近她,摸摸她的脑袋,“我只是跟你这么一说,小西与我不同,将来是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
花织夕无语了,连忙问道:“官人为何觉得女人是毒物呢?咱们不都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么?她们有没有毒,您怎么知道呢?”
“毒不在身而在心,此乃我师父临终前教辅我的道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下人的声音:“大人,今日十五,大堂用饭,大老舅爷、二老舅爷和老舅夫人已经就坐了,就等着您。”
李长贤挥挥袖子,转身走向房门。
花织夕连忙跟上他,一路上顶着满脑袋疑惑。
官人的师父为何又觉得女人是毒物呢?
思及此,花织夕不由自主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酸酸的味道,她才不会是毒物呢!
不过,应该洗个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