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
“公子,这人挡在许府门口,要不要奴才去赶走?”车夫问。
“不用,且看看怎么回事。”男子道。
……
花织夕叫了许久的门,终于门又开了。只是这次许生平似乎准备出府,见着狼狈不堪的花织夕,如避蛇蝎般连连后退,脸色更是大怒:“这狗奴才怎么还在这儿!”
下人道:“大人,这家伙跪在咱们府外一宿了,奴才怎么也赶不走!”
“没用的东西!”许生平啐了一口,“赶不走不会打死再拖走吗?”
花织夕脸色一变,踉跄着退了一步,惊恐道:“许大人!你不能这样?我是李府的管事,您要打死我我家大人一定、一定……”
“一定什么?”许生平横眉竖眼,“本官就是把你千刀万剐那李长贤也不能拿本官怎么样!本官今儿个就是要打死你!来人!把这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不!”花织夕冲上去便要抓住许生平,却被其他下人拦了下来,“你可以打死我!可你必须给我解药!若李长贤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
“敢恐吓本官?”许生平瞪眼呵斥,“还不给本官动手?”
敢情此番不仅讨不来解药,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木棍狠狠地落在自己的腰背上,她紧紧抱着头做不了任何抵抗。可是,自己若就这样死了,他该怎么办……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花织夕狠狠一咬牙,卯足了力气一把抓住某个下人的木棍,一拳狠狠揍在另一个下人的脸上,成功抢过木棍,她发了疯似得朝许生平冲了过去!
“公子快看!那人居然!”
马车里的公子皱着眉,沉思了会儿,对车夫道:“走!行到许府大门口。”
“是公子!”
……
正准备上轿撵的许生平,万万想不到身后正有人举着木棍朝他挥来!
当周围下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木棍已经狠狠打在许生平的脑袋上。许生平吃痛地捂着头,转过身才要开骂。花织夕眼疾手快又一棍子往他侧脑门打了过去,许生平当下便晕了方向,却仍未倒下!
“快!有人行刺知府大人!把她抓起来!”
有人围堵,花织夕将棍子甩了出去,快速跳进轿撵内紧紧掐住许生平的脖子,许生平头昏脑涨根本无力反抗。
只见她目眦尽裂,眼中更是充满戾气,早已没了原先的软弱无用:“把李长贤所中之毒的解药给我拿来!否则我就掐死他!”
“这!这!”下人们手忙脚乱,不敢轻易上前,却无人知道到底是什么解药。
“不知这位仁兄要的是什么解药?可否先放了许大人再好生商量?”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行近,却无人留心。
这时,一位身着青色锦服的男子下了马车,缓步走来。
花织夕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僵持久了,便也没了方才一番绝狠的气焰。她方想开口来着,却发现许生平忽然有了动静,竟是清醒了过来!
“别动!快把解药给我!”花织夕紧紧掐住许生平的脖子,眼下怕也是豁出去了,索性拔下木簪子抵住他脖子,决不能放他走。
怎知许生平却是将目光投向远处那年轻男子,神色惊恐地哀求道:“苏公子相救于我,苏公子
!”
男子蹙着眉,并无任何动作:“许知府若是有解药便拿了出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必闹得这般严重?”
“是、是!来人啊!”听了那男子的话,许生平竟是妥协了,“去我房里,香玉盒内的银罐子里,拿一颗解药来!”
“一颗不够!”花织夕心下防备,以防官人中毒太深,必须要多点,于是她道,“整罐子我都要!拿来!”
男子眉心一动,却没说些什么。
……
很快,下人将整罐解药都拿了来。花织夕拿过解药,这才松开许生平跳出了轿撵。
许生平原本还是不甘心,便要差人抓她,却那陌生男子抬手制止了住。
“苏公子!这狗东西敢谋害本官!本官怎能!”
“许大人?不过一罐解药,给了便是。倒是在下听说临都县知县身中剧毒,不知谁人所害?”
许生平只得将话咽回肚子里。
而花织夕的马车和车夫,早上见她被拖走要打死便吓得驾车跑人。
这会儿没了马车她只好徒步往前跑,临跑时她却想起还有个被抓的巩允,可是眼下已经没有其他办法能再去救巩允大人了,还是先回去罢。
男子皱眉看了她远远跑着的身影许久,最后转头对许生平道:“在下途径临城,祖父托我问候许大人,听说被盗宝物已经追回来了?”
“是是是!已经追回!还请老丞相放心。”
“那么,请务必保证毫无缺失。”男子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
马车走的很快,车夫问男子:“公子,咱去哪儿?”
“追上前面那个人。”
“是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原先打算这一章把事情全写出来,可发现还是写多了啊。所以肉渣还是在下章了,sorry
☆、抑制
单凭她一双铁打的腿儿,便要这么跑回临都李府如何可能?加上整日整夜的滴水未进,纵是她再强健的身子也熬不住了。
于是没跑得多远路,她便摔倒在沙地上,手里的银罐子也因此滚了出去。
她心下一惊,吃力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生怕解药被人捡走。可她才这般想着,便见一双银线绣祥云的黑靴从眼前走过,接着一只手伸下将银罐子捡了起来。
“不、那是我的、我的……”她吓坏了,连声阻止那人抢走。
“不怕,我不过帮你捡着。”那人开口,花织夕连忙吃力地抬起头,这才知道是方才那位解围的公子。
“给我……”她伸出手,解药不在自己手里自然不放心。
男子将解药给了她,点头示意随身仆人将她搀扶起来。
“我要回、临都县、知县府邸……”她无力地道。被人搀扶着,身子越发要软下去了。
“嗯……”男子颌首,“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花织夕眸色一亮,瞬间振奋起来:“谢!谢谢!”
……
马车一路行走,花织夕有幸与那公子同坐在车辇内,只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不敢坐榻,而是坐在车板面儿上。
男子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是、女子?”
她定了定,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襟,稍稍别过身子去,却没有回答。
男子满眼复杂,最后化成一笑:“如此忠心的奴才,倒是不常见。”
花织夕默然,不敢吱声。
男子沉默了会儿,又问道:“你有几下身手,又是女儿身,还是个奴才。你叫什么名儿?”
她转过眼珠子偷偷瞄了那人一眼,又往后挪了挪,已起戒备之心。
见她这副十分戒备的模样,男子笑了。犹顷刻,男子将一块锦云手帕丢在她脚边,道:“擦干净你的脸,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花织夕闻言一震,更是半点不敢碰那手帕。
自知几番都不作答很是不妥,这般想着她便伸手轻轻将手帕捡了起来,再完好放回他脚边,低声道:“回公子的话,我确实是奴才,却是李府的奴才,不是您的奴才……”
故而,你没权要求我擦干净脸儿让你瞧个够。
“倒是这个理儿……”男子倒也好说话,此后便没再问她什么。
……
马车很快便到了李府大门口,花织夕二话不说便跳下马车,朝车上人行礼拜谢后,飞快地跑进了大门。
“公子,咱要进去吗?”车夫问。
“不了,我与李长贤一向无话可说。走吧,去鸣香舞坊。”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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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花织夕将银罐子交给陈伯,陈伯立刻命人将白须大人请了来。
白须大夫将银罐里的解药倒了出来,是些赤色丹丸。白须大夫将解药放在鼻下闻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