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某会员制游泳会所。
顾溪远前脚刚迈入,后脚一个经理模样的西装男就迎了上来。
手里提着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游泳包,弯了弯腰,“顾少爷,钟总早就到了。”
顾溪远眉角微抬,狭长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细缝,他接过游泳包,说了声:“带我过去。”
男人应声,右手一抬,为他引路。
室外露天游泳池,标准的50米50米,水下的男人游的迅猛,长手长脚紧密配合,每一次划水都能将动作做到极致完美。
宽厚的背脊骨浮出水面的时间很短,背上那对飞扬的翅膀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起伏,乍一看像极了在水下挥翅翱翔的雄鹰。
他似不知疲累,几乎无间断的游了一小时,可速度却没有丝毫减退,仿佛一遍遍的刷新自己的最快纪录。
男人似离弦的利剑,在水下肆意翻涌,白花的水花荡起阵阵涟漪,一波着一波的拍打平静的水面。
顾溪远推开门,见他游的起劲,也没打扰,优雅的端坐在池边的休息区,嘴里叼着根雪茄,慢悠悠的吞吐着。
钟意这人向来警觉,待再次触到池壁,他没再往回游,双臂撑着边缘,从水下利落的一跃而起,随意拎起躺椅上的毛巾,将其围在腰间。
裸露的上半身仍在往下淌水,那晶亮的水珠滑过古铜色肌肤,滑过肌理分明的胸肌腹肌,融进腰际的柔软布料里。
“什么时候来的”他坐在顾溪远身侧的椅子上,拿起一块毛巾擦拭湿漉漉的碎发。
顾溪远笑:“我进来你还能不知道”
钟意唇角一抿,懒得答话。
顾溪远优哉游哉的吐了口烟,随即递过一根给钟意,钟意摆手,“不抽了。”
然后,他在顾溪远诧异的注视下,将桌上的糖果剥开,塞进嘴里。
顾溪远一脸不可思议,疑惑的瞥他一眼,“你别跟我说来真的”
他强壮的身体半仰在椅子上,淡着声:“什么真的假的..”
“你该不会真的对小汐...”
“瞎扯什么”钟意不悦的打断他的话,眉间紧皱,话里明显压抑着火气,“能闭嘴么你”
顾溪远见他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深吸了一口雪茄,白烟袅袅,吹散在黄昏的微光中。
“你向来有分寸,我也懒得多说。”
他轻声叹道:“可你说这好不容易帮宋老师搞定了个表妹,你特么又给整出个外甥女来。”
“你怕不是上辈子跟宋老师是同一窝里的兔子,专爱抱着窝边草啃。”
钟意猛地直起身,椅子发出一声粗重的“咯吱”声。
“我闭嘴。”顾溪远条件反射的弹起,先一步认怂,“我闭嘴...”
他低头见桌上的手机屏亮了,赶紧提醒着:“你电话响了。”
钟意面色阴沉,冷冽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转而拿起电话。
情绪还未平复,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是我。”
那头传来一阵女人抽泣的声音,顾溪远好奇,往他那处凑近些想偷听。
钟意眉头紧锁,越听脸色越发难看,连安慰声都是硬邦邦的,“别哭了,我立刻回来。”
白母擦了擦眼泪,轻轻“唔”了声。
又忍不住嘀咕了句:“你这次得好好说说她,这丫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那头挂断后,钟意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现在就走”顾溪远问。
钟意沉声应:“回家。”
顾溪远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问:“那今晚的paryt你还去不去”
回答他的是男人光速消失的高大背影,顾溪远无奈的耸肩,褪去外衣,一个漂亮的入水式,水波荡漾开来,随后又是一阵利落干脆的划水声。
钟意今天开了辆黑色的保时捷SUV,同他的身高气质搭配的恰到好处。路上车不多,他保持着100码以上的车速飞驰在道路上。
他向来喜欢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撑在车门上,整条花臂暴露在车窗外,将他轮廓凌厉的侧颜衬的越发深沉,是成熟男人该有的魄力。
相对比宋艇言跟顾溪远,钟意算是比较糙的那类人,头发粗硬,修剪得当,十年如一日的寸头。衣着简单,一年到头穿不到几次西装,每一次穿都要顶着黑似锅底的脸,浑身哪哪都不自在。
他生活简单又规律,工作,运动,工作,偶尔心血来潮便寻个会所尽情疯上整晚,也算是适当的释放压力。
工作中他不能容忍丝毫偏差,私生活上更甚,不允许任何污点出现在自己身上。
顾溪远曾由衷感叹道:“一个男人能严谨自律到这份上,也算可歌可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