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衣服解开。”安娜双手抱胸对着佐伊嫌弃地说道。
言罢,安娜觉得这句话嗯像是流氓,她尴尬地轻咳一声,转过身去:“你把衣服解开,我不看你。”
“嘶啦”巨大的布帛撕裂声让安娜回了头,然后她看到大片白花花的肉体其实也没看多仔细,她又快速转过头去,好像白花花的肉体中间有很多道极明显的红痕来着
安娜没有细想,因为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佐伊你是把衣服撕了吗”
“是的”
安娜不用转头就知道身后的人表情会是有多真诚
“你把衣服撕了你等会穿什么”
身后的人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可以不穿的,安娜。”
安娜:
她想起了以前孤儿院里也不乏这种奇葩的熊孩子,但这么厚脸皮的这么能装的还是第一次见。
应该早在自己问出“你今年多少岁时”对方掰着手指头煞有介事地回复“大概嗯我也数不太过来大概一千两百多岁吧”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的本质
“安娜下一步我该做什么”
“安娜你不要担心,我不穿衣服不碍事的。”
你不穿衣服不碍事,我岂不是要长针眼
算了,储物戒里应该还有好几条黑裙子。
没衣服穿你就给我穿裙子去吧,哼
“你到水里去,记得”
记得抓着边沿,不要跳进去
因为我也不知道河有多深
“噗通”
响亮而嘲讽
迸溅出的巨大水花把安娜整个人淋了个透心凉。
她转过身去,果然河岸上空无一人。
河面中央荡出一圈接着一圈的波纹,四周空落落的安静得不像话。
“佐伊”她大喊。
没有回应。
“佐伊佐伊”
安娜扒在河岸上,朝着逐渐缩小的涟漪处担忧地大喊。
远处传来好几声粗嘎的不知道是魔兽还是其他生物的鸣叫,让她惊悚地收敛了音量。
“佐伊”
天呐天呐,难道是水里有什么怪物吗
就算是溺水好歹也会在水面上挣扎一下呀
上天保佑凯瑟琳的预言奏效
安娜朝着涟漪的地方纵身跳了进去,发现
这个河浅得惊人
但佐伊这个家伙就光着身子横躺在水底动也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安娜:
在水里不好说话,安娜满肚子的火气,但还是称职地拽着硬邦邦的某人到了岸上。
黑发披散,积了水沉甸甸的仿佛壮丽的水幕。黑色的裙子紧贴在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极了。
清水洗尽,她终于看清楚了佐伊的脸。
白皙细腻的肌肤是让所有女人都艳羡的凝脂模样,嘴唇小巧而嫣红诱人采撷,此时他就像是故事里安宁沉眠的睡美人,紧闭着双眼,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有一种突破性别的楚楚可人之感。
但是安娜见惯了美色的安娜
伸手用力地拍打佐伊的右脸颊:“醒醒,佐伊”
没有回应,甚至在安娜特意的用力之下佐伊的右脸颊起了隐秘的红痕。
这是被水呛着了
是不是狗血地需要人工呼吸才会好
可自己不会做人工呼吸啊
得益于前世泡沫剧的影响,安娜有些纠结地率先凑上了自己的红唇,朝着佐伊那诱人采撷的地方缓缓靠近。
一点一点靠近
直至四瓣两两相对,温软触上冰凉。
然后安娜发现身底下的佐伊睁开了眼,湖绿色的眼睛漂亮得像是蕴含着万千星子。而当他睁眼看着你的时候,万千星子同时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缱绻而迷人。
他惊奇,带着孩子气的天真与好奇:“好软好软”
安娜一愣,终是脱离了万千星子的蛊惑清醒过来,她妄图起身,但是佐伊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脑袋。
“唔唔唔”安娜愤怒
佐伊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身子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嘴上恶狠狠地刁着,一丝缝隙也不留。
“唔唔唔”
亲就亲了
但你这亲吻是在啃烤鸡吗
安娜甚至能预料到分开的一瞬间绝对是一圈亮渍渍的口水
佐伊的眼睛睁得大大了,就像是孩童碰到新颖的玩具。
“安娜好软好舒服”
他好心地分开一刹那用来抒发在安娜听来羞耻极了的心理描述,而安娜破口大骂:“放”
好的,破口大骂被佐伊完全堵在了嗓子眼,甚至有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出人意料或者说是恰到好处地滑了进来。
那个滑溜溜的东西带着些微凉意到处乱钻,朝着各种温暖的地方。从牙齿到上下颚最后找到了舌头驻足不前。
先是轻点着舌尖,然后勾缠着舌身。就像是恼人的爬山虎,扒住就生机勃勃地再也不放手。她使出浑身解数想把那个外来者吐出去,但是外来者反而勾缠得愈发紧,透着生死相随的力道。
银丝从相接处滑落于河岸上的一滩水浑为一体。
四瓣唇红艳得仿佛能开出花了。
安娜的胸口在玲珑有致的曲线中动荡不平。
许久许久
她觉得自己的嘴巴麻得没知觉了
她觉得自己这一次推阻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了
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要窒息了要死了
迷蒙之间,被压着亲了一轮又一轮亲得脑壳疼的安娜依旧能听到暧昧的水渍声以及
佐伊各种欠打的声音。
“安娜你里面湿湿的暖暖的软软的”
“安娜你比烤鸡好吃哎”
“安娜,我在水里面看你的脸好好玩啊”
“安娜我也想和你一样”
“安娜你能教教我吗”
奥斯顿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头顶的纱帐华美而渺远。
胸口的疼痛感消失不见,远处传来象征着安宁与美好的啾啾鸟鸣。
“奥斯顿殿下。”尚且稚嫩的童音让他转头看向房间中央正对着床铺的木椅。
那是一个精雕玉琢的少年,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男孩身披红袍,正襟危坐,神色威严却奇异地不显丝毫与之不相符合的滑稽。
“国主大人。”奥斯顿已经认出了面前的男孩是谁。
男孩矜持莞尔,有着一种精美的瓷质感:“您能认出我来也许得益于您对自己未婚妻的占有欲。”
奥斯顿想起来之前他用暗魔法毁坏掉的尤金画像,面对画像本人不合时宜的幽默,他只能发出几声干笑表达礼节性的应和。
“我代表石之国很感激您对契喀尔旅店一案的帮助。”
奥斯顿皱眉自己根本就没来得及向石之国提及这件事
尽管内心惊疑,但他面上依旧是不见波纹的镇定。
尤金接着说道:“契喀尔旅店的事宜会由普拉瓦达院自行处理。”
自行奥斯顿颇有些玩味地在心底重复地念道。
“恕我冒昧,请问国主大人,艾德纳瑞宫是不是与普拉瓦达院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和谐
尤金轻笑:“您猜的不错。”
“那您是否早已知晓契喀尔旅店的异样”
尤金点头:“是的。”
奥斯顿看向他,目光复杂。
这便是父亲大人要自己学习所谓治国之道的人吗
尤金起身走向窗棂,守望鸟在寒冷的冬季依旧保持着卓越的活力:“我同殿下的未婚妻说过,我讨厌未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我省略了那句话的后半句。”
“我讨厌未知是因为未知实在是魅力无穷,有魅力的东西总会带着勾人的魔力,让我有十足的耐心等它脱去奇幻的外衣。不过一旦这无穷的魅力也走到了尽头那么就是契喀尔旅店的结局了。”
说着,尤金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瑞拉的自由理念让我倒足了胃口。”
随后他看向奥斯顿,唇畔浅笑,身后浅浅的窗棂映衬着绝妙的冬景:“以上其实是一个不正确的国主示范。一个真正的国主,可以不是精明的规则制定者,但一定要是个绝对优秀的仲裁者。”
“所以,我的出格让奥斯顿殿下见笑了。”
契喀尔旅店的地下室终于在这一天见了天日。
旅店那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瑞拉,面对着来自克拉斯城的顶级骑士团,往日艳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与之不衬的乞求,不是楚楚可怜的那种,而是糟糕到不行的乞求。
“求求你们不要把我送去那里”
那里是恐怖到吞噬灵魂的地方。
“求求你们”
但是克拉斯城的顶级骑士团,全身覆盖着石之国上下最贵重的金甲,剑柄上镶嵌着只有御石师才能炼化出的红宝石。
最纯净的石元素,最骇人的权力,以及最冷硬的心肠。
红色的光芒晃花了瑞拉的眼,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五岁的自己。
她永远记得,她永远不忘。
五岁的瑞拉很幸福很幸福,尽管父亲早逝,但她拥有极温柔的妈妈,能做出独一无二好吃苹果派的妈妈。
没有妈妈和她一样。
没有妈妈比她更好。
是那个夜晚开始改变的,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糅合在一起,在石之国,五岁早就明晰了这一切是什么。
这是不对的,不正确的,是绝对错误的。
耳畔传来学院里艾德纳瑞守则的朗诵。
“艾德纳瑞守则第二十一条,爱情与性肮脏不堪。性欲是敌人,出轨罪无可恕。”
“艾德纳瑞守则第七十二条,男女止于生育。”
耳畔传来学院里严厉的玛丽女士的教导。
“这个世上唯一忠于的是国主大人,忠于就应当监视父母,揭发父母,大义灭亲。”
“艾德纳瑞会让一切错误迷途知返。”
“国主大人会嘉奖忠诚的好孩子。”
普拉瓦达院的墙壁晶晶发亮,宛如石之国境内最璀璨的宝石。
“先生,我的妈妈出轨了。她背叛了国主大人,她变得不一样了,你们能帮助她变好吗”
看不清脸庞的先生低下身子拍了拍瑞拉的头,语气慈祥中带着赞许:“好孩子,我们会还你一个变好的妈妈。”
“性爱是可耻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怎么,还不把你的奸夫供出来”
“人失却了理性,和发情的狗有什么区别。”
“和公狗做爱的感觉如何”
“你想起来你是人了吗,你想起来你是个母亲了吗”
“国主大人一向宽容,艾德纳瑞愿意接纳一切迷途知返的人。”
“你是否有罪”
“呲啦”普拉瓦达院审判台的大门打开,铁质的门划出刺耳的声响。
慈祥的先生双手捧着金色封面的艾德纳瑞守则,沐浴在同样是金色的阳光之下。
他温和而不失威严:“你是否有罪”
温柔的妈妈鬓发有点乱,她恍恍惚惚的,好像很快乐,又好像很难过。
“我承认,我有罪”
人群在欢呼
了不起的艾德纳瑞又救赎了一位迷途知返的人
国主大人万岁
艾德纳瑞永世长存
慈祥的先生轻轻推了瑞拉一把,他拍了拍瑞拉的头,用和上次一样的力道。
“好孩子,你愿意原谅你的母亲了吗”
瑞拉抬头看了看先生,不知道是不是逆着金光的缘故她仍然看不清先生的面庞。
她又转头看向妈妈,妈妈在朝自己笑。
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
“妈妈”瑞拉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也第一次面对台下这么多的人。她怯怯的,紧张得双手把衣服下摆揉搓得不像样子。
人群又欢呼了
艾德纳瑞一向宽容
孩子,你的妈妈变好了
原谅你的妈妈
他们的欢呼太吵太吵了,在高台上拉锯,吞没了瑞拉怯懦的询问。
“妈妈你还会给我做独一无二好吃的苹果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