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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南飞(2)
    深紫的暗光凝成利刃撕裂时空的枷锁,尖峭处一点暗芒闪跃冲破空气的隔层,直向格兰瑟的脖颈刺来。圣光被本能地唤起,形成金色的弧形罩。两种截然不同的魔法汇成截然不同的形态,如同矛与盾,牵扯、压制、消磨,此消彼长,寸步不让,淬出银亮的耀眼火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格兰瑟金灿的发梢凝出汗液,当奥斯顿凌厉的薄唇抿为直线,以月形徽章为媒介的两端,寂静无声,但这场跨越时间与空间限制的较量却是逐渐拉锯出结果。

    紫色的光柱猛然穿透金色的护盾,弧形的外壳被冲散化成鎏金的碎片,锥形的尖峭暗芒微动,陡然间幻化为三束,目的极其明确。格兰瑟立即侧头躲过其中的一束,新生的盾挡出了另一束,却仍被剩下的一道暗刃擦过白皙的表皮。

    暗紫的魔法元素在那被上天眷爱着的肌理上毫不怜惜地灼出丑陋的黑乎乎烙印,丝缕的白烟甚至嘲讽般地从其上缓缓蹿升,伴随着皮肉腐蚀与溃烂的可怖滋滋声。

    格兰瑟脸庞顿失血色,樱花般的唇瞬息间苍白得失去往日的光泽。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唇角上扬勾动出一片惨白,房间内同时迸炸出花盆被覆灭的脆响,打破了一室静谧。

    粉白的瓷器沾上黯然的物质被侵蚀成齑粉,蜡质的梅花形花瓣碎成斑驳的粉红结块凌散在地

    如此大的动静格兰瑟却像是置身事外般,他第一时间侧头看向不远处床的方向。那上面躺着的女人变换了姿势,此刻小巧的脸蛋儿正对着他,似是被那声响动惊扰到,女人簇起了秀气的眉头,呓语了几声后又恢复祥宁。而那绒被将将地覆住布满齿印的脖颈下方,小半浑圆外露,双峰间的沟壑在被金色的柔光映衬下更显幽远,神秘得让人不由心生向往。

    他呼吸一滞,总是如同齿轮般精确运转的大脑顿时失修,一堆杂七杂八的念头呲拉出难以置信的暗纹。

    就是这双手如同本能般催发的咒印难道潜意识里还认为那个女人的肚子里仍存在着自己的孩子吗爱情永存风险,只该是他命运里的点缀,而他竟然伟大到能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转而庇护起唯有锦上添花作用的恋人

    她有什么地方特别到能让他有一瞬竟可以失去理智到放弃生命他还是他吗他还是格兰瑟吗

    “真是抱歉,不小心失手了。”

    奥斯顿收敛了慌乱,与生俱来的贵族矜傲在言辞间体现得淋漓尽致。而格兰瑟这边,数以万计的光魔法受主人的召唤自发地涌现在那脖颈处深刻的伤口之上,撕裂的皮肉在流转的魔法间从内里开始尝试愈合。

    “不过这个元素感知度,难不成是光魔法”

    所有魔法元素中唯有光元素亲和所有,除非是同种魔法因为调用的是同种元素可以相互感知,奥斯顿清楚地感知到对方并不是暗魔法师,但对方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如此灵敏地捕捉到他的魔法路径并且闪躲开致命处,尽管他受限于时空还有安娜的缘故使用的并不是杀伤力巨大的大规模魔法,也足以证明格兰瑟是光魔法师的可能性。

    另一边,格兰瑟从一瞬的震惊中恢复了平静。

    他总是习惯于以小见大,做最坏的打算,这个习惯称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坏。诚然,元素的特性注定了在魔法这一层面上他无法与奥斯顿相提并论。弱就是弱,他从来没有羞于承认,一部分出于对异种魔法的陌生,另一部分他不该分神去管别人的。

    但是真的能不管吗

    这个别人,是他没有狠下心杀死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被他打上危险品的标签,他怎么允许她死于别人的手死于可以避免的意外,死于与他无关的任何境地而且死多简单啊,但他该有的报酬还没到账,他的付出将付之东流,他又怎么能允许她死

    更何况胜者拔除毒蛇的獠牙,让其乖顺地缠绕于手腕,才是最为美妙的,不是吗

    瓷白的脖颈仍渗着热血,微薄的空气使之变得黏稠变得暗红。伤口并不可怕,麻烦的是皮肉内里仍不断活跃的暗元素,嚣张霸道肆意纵横,格兰瑟清楚地知道圣光起码需要运作三天才能让这个伤口真正意义上的恢复完全。

    但格兰瑟却像没事人一样,他悠哉哉地起身,路过隔断的时候挥手间便筑起一扇圣光元素凝合而成的门。

    格兰瑟没有理会奥斯顿近乎笃定的质问,转而问道:“隔音魔法咒语是什么”

    “你不知道”奥斯顿疑道。

    隔音魔法算是魔法师语言类通用魔法的入门内容,应当是挥手之间便能召来的即时魔法。

    “我怕打扰到安娜,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吵醒她的吧”

    “”

    奥斯顿好不容易咽下“闭嘴”两个字,随手一挥,隔音魔法立刻远距离生效:“事先说好,我并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是主治愈的光法师挑衅我,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我挑衅你”格兰瑟佯装惊讶道,“我想奥斯顿你搞反了吧,分明是你对着我的妻子自说自话,率先挑衅于我。”

    “闭嘴”

    什么礼仪,什么优雅,什么道德,在真正的野蛮无礼之人面前没有丝毫作用,实力才该是战胜敌人的快刀

    他轻吟一串咒语,超高阶直逼魔导师级别的暗魔法信手拈来,紫黑色的暗火窜越时空的甬道,与此同时,格兰瑟移除了所有防护效果,召出以圣光淬炼出的利剑。

    紫与金,在两端碰撞。

    奥斯顿以己之身为中心划出五芒星法阵,光剑悬停于他的头顶,被一道暗色薄膜隔绝在外。金光顿时锃亮,刺破隔层,但薄膜内里裹藏着的却不是空气,黏稠的暗魔法转成实质包围住了金色的利剑。

    从尖端开始腐蚀,流动的元素像是滚烫的熔浆,死死地将活跃地光魔法镇压。奥斯顿将光剑淬为己用,指尖在剑柄上一点,利剑出鞘,刀刃逆转,时空倒置,尖端直指格兰瑟的胸膛。

    暗火的威力本就属暗魔导师阶级,格兰瑟已是自应不暇,谁能想到他自己的魔法被对手所炼化

    奥斯顿的黑发早已被汗水濡湿在额头,衬衫紧密地贴合胸膛,全都被汗打湿了。

    高阶魔法的催动本就极耗费精力,更何况还是专注于时空的把控。但也许是暗之国人的天性,魔法的比试总是令他们兴奋不已。

    他兴奋于炼化每一缕负隅顽抗的光魔法,他兴奋于精准地把控每一处令对手致死的部位。

    利剑将格兰瑟逼至墙角,它随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奥斯顿的手势而变化,当他上抬时,暗紫的剑已经随之直抵格兰瑟已受创伤的脖颈,直至寻到那个相同的部位,那个侵蚀了上帝眷爱着的肌理黑乎乎的丑陋伤口。

    “的确刷新了我对光法师的见解。不过你那些招式对我来说也只是中等水平,再这么浪费时间,就太自私了。”奥斯顿微微露出一个笑,正是他在家族大比每一场胜利后常有的姿态。

    “光魔法到底还是用于正途比较好。”

    正途何谓正途

    将他付出的努力、他承受的苦痛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用于庇护那些与他毫不相关的人吗凭什么

    暗魔法的攻击性得益于它那可怖的腐蚀性。格兰瑟不动声色,直接将洁白如玉的手触及那紫黑色的利剑。

    滋滋,皮肉被炙烤,然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疼痛感。苍白的双唇微微翕动,晦涩的咒语流露,光芒之下,那利剑褪去暗色的外皮,又重回初始的状态。

    但到底是掺了杂质的光,格兰瑟手一挥,那些无形的光束便像是有形的碎片,散落一地,重回自然的土壤。

    魔法本就不是他的强项,这种纯魔法的斗殴其实在开头就已注定了结局。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一般不会选择与人交恶,所以他今天已经是逾越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活着的人也不一定是实力强悍的人。

    格兰瑟平静地陈述道:“阿萨斯家族的小少爷,暗之国唯一的王子。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身份是圣殿的第七十三任圣子格兰瑟。好了,现在,你还敢继续朝我动手吗”

    几点说明

    一、纯魔法实力排行无关打架的结果  奥斯顿奥德里奇佐伊格兰瑟

    二、前文提过,圣殿是兰斯大陆的中心与枢纽,光法师因其治愈魔法的特殊性受其余国家尊崇和保护,圣殿有笼络他国的人脉和手段

    三、剧情需要,本文会有两个左右的男配,与男配的相关声明如下:

    1.男配的配置与男主们等同

    2.男配与男主们处于不可更改的敌对立场

    3.男配不会被收入后宫

    4.我厌恶在小说结局给男配配对的一切行为

    四、下集就会明着出现一个男配,想了解一下大家对女主和男配H戏的看法

    五、其实男配们正式出场要很后很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