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应下,宿欢倒是一愣,又随即笑开。
她用指尖轻碰了下温梧的面颊,再轻划过,流连至耳畔。指腹柔柔捻着他嫣红yu滴的绵软耳垂,她低笑一声,道,“那我下回再留你?”
“……嗯。”温梧仍是答应着,再将她手指捉住,握在掌心里。他明知宿欢别有用意,却还是说,“好。”都依你。
…………
洪涝汹涌,幸而朝廷及时赈灾,更遣一众医官随行,免得江水肆溢未泄,又添疫病之祸。再者,或遇着甚么病痛伤亡的,亦有对策。
此次称得上是大难。
田地被淹、房屋冲毁,连同山t滑坡塌陷,将不少道路都堵住了。如何安顿灾民,更如何安抚灾民,又是一桩事。
想来,纪彦今儿忙的就是这个。
送走温梧后,宿欢本想早些休憩,哪曾想却等到了京都传来的消息。
尽管远隔千里,宿家的消息仍是半月一递。若有他事,方才破例。如似她今晚收到的那般。
传信鸟扑欶欶落在窗柩上,踱着步子来回辗转。
宿欢取下信筒,将里面那一卷纸条拿出展开。蝇头小楷细密罗列,仔细将近日事迹记下。一为陛下龙t有恙、二为左丞与贤宁王交集甚多、三为太子与温家nv订婚。
余下林林总总暂且不提,只这三件事,便足以让宿欢心情复杂。
鞭长莫及。她沉默良久,也只得回信几句罢了。
她站在窗边好半晌。
不止她,孟千秋那处也该拿到消息了才是。他又作何打算?
细细想着这事,宿欢忽而转身往外走去。
…………
淅淅沥沥的雨声惹人心烦,连同那彻骨的凉意也着实讨厌。
宿欢一面敲响了温梧的房门,一面走神想着。
“吱呀”~
雕花门被打开。
他身上披着外衫,眼底微讶,“……?”
“进去再说。”宿欢话音落下,他无有多迟疑,便将宿欢迎进门。
将自个儿衣衫理好后,温梧斟过一杯热茶与她捂手,却被她将柔荑塞进了自个儿掌心里。就势握住后,他也没舍得松开。待到这时,温梧方才开口问她,“怎么了?”
“我想问你些话,”她说,“无关政事,你若不好答便不答。”
温梧一愣,默不作声看她少顷,颔首应了,“你问。”
“这般信我?”宿欢不急着问,反倒朝他笑。
他答,“我心里有数。”该说的,不该说的;该瞒的,不该瞒的。都得有数才行。
“也无关旁的,”略作停顿,宿欢轻叹一声,“我想与你问问你家六娘子。”
正是生日宴上琴技高绝的那位nv郎。
而温梧摆明了是不曾料到,在略微愣怔过后,方才道,“问她甚么?我久居g0ng中,六娘的事我所知不多……许是答不了你。”
宿欢直截讲,“温六娘子现已聘与太子殿下。”她看见温梧面不改se,便心知温家恐怕早有此意。
“此事祖父曾也提及过……”他眉头轻皱,“可是有不妥之处?”
温家小辈里,虽温六娘也是嫡系,却并非嫡长。对外温家只说那位嫡长nv婚约已定,方才将嫡次nv聘与帝王家。若楚二是个安分的,愿意心甘情愿做个闲散王爷的,倒也无甚。以往宿欢也不觉得有甚,偏生此回赈灾楚二处处出头,她又怎能不提防?
而温太后在一众皇嗣里,最喜楚二。
如此,不妥之处可是太多了。
这些宿欢不好明说,也无意拿这事来为难他,只隐晦问着,“陛下自入秋以来常觉不适,太子如今年少,届时怕是……”
“太子殿下虽年少,却明理善任,”温梧说,“又有朝臣辅佐,想来若那时有些动荡也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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