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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的衣袖着火了,炎却看着明月,想要看她受伤没有。
反倒是乌斯曼一把拽过炎的胳膊,伸手拍灭他衣袖上的火。
“呜。”见到明月无碍,炎才觉得手背一阵火蚜蚁咬过似的疼。
“君、君上饶命!”三个艺人从独轮车上慌张跌下,火把也掉在地上,被众人扑灭了。
“拖下去,斩首示众。”乌斯曼的眼神冷极了。
“乌……君上,他们不过是马前失蹄。”炎忍着疼道,“罪不至死,还请开恩。”
“炎,你伤得重不重?”明月公主起初不知危险,但炎方才一护她便晓得了,眼下是急得快要掉眼泪了。
“没事。”炎微笑道,“一点皮外伤罢了。”
“传御医。”乌斯曼板着脸道,“把他们关起来。”
侍卫来了,带走了慌得路都走不直的杂耍艺人。
炎看着他们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他们并非是刺客,只是意外失手罢了。
一位老御医匆忙而来,还带着上好的烫伤药,可是这里人多,不方便治疗。
“去偏殿吧。”乌斯曼不由分说地抓着炎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
明月公主不放心,愣是跟在后头。炎不放心明月,怕她摔着了,便一直往后瞧。后来他索性甩开乌斯曼的手,去和明月一块走了。
“我没事,你别哭。”炎笑着对明月公主道。
到了偏殿,御医用剪子剪去炎的衣袖。手腕和手臂都没事,主要伤在手背,烫红了一大块,还起了一大一小的两个水泡。
御医正想说得用银针挑去水泡,再敷上药粉包扎起来,但是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老御医不禁看向君上,面色铁青的君上微微颔首,老御医才什么话都不说,开始给炎做治疗。
“怎么样呀?”明月公主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着急问道。
“当然是没什么事。”炎笑着道,“不然御医肯定要大呼小叫的。”
“殿下真的没事吗?”明月公主又问御医。
“回公主,殿下没事。”老御医和蔼道,“敷上清凉的草药,过几天就会消肿的。”
“……那、您下手轻着点儿。”明月公主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仿佛是在给她上药,还道,“殿下的手上已经有好几处疤了,可不能再留新疤了。”
“我是男人,不讲究这些。”炎其实疼得紧,御医正拿一根银针在挑破他的水泡,但他依然语气轻松道,“更何况伤得又不重,根本不会留疤。”
“炎,你不要骗我啊。”
“我不骗你。”炎伸出左手,安抚般摸了摸明月的脑袋。
明月公主的耳朵都红了,小声着说:“炎,你的心肠真好,不但保护了我,还替那耍杂的艺人求情。”
“他们本来就没恶意。”炎说着,眉头悄悄一皱,忍耐着用药草汁液消毒的疼痛。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老御医便替炎处理好了伤口。纱布里里外外包了三、四层,在虎口处扎紧了。
“殿下,您这几天伤处都不可着水。”老御医叮嘱道。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炎点点头。
“这是卑职应当做的。”老御医对炎说完,又对乌斯曼行礼,“君上,卑职先行告退了。”
“明月,你也出去。”乌斯曼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道,“和御医一块走。”
老御医便站在边上,等着和明月公主一起出去。
“哎?可是我……”明月还想留在炎身边。
“外边人太多,明月还是留在这里好。等一会宴席散了,我送她出去。”炎看着乌斯曼,忽然想起来到,“对了,你的手呢,可还好?”
之前是乌斯曼替他拍灭袖子上的火苗。
但当时他只顾着担心明月了,没能顾上乌斯曼。
乌斯曼忽然走向炎。炎坐在凳子上,矮了他一大截,不禁仰头看着他。
宛若翡翠的绿眸里闪烁着令人汗毛倒竖的锐利光芒,当炎心底一惊,不由自主的想要闪避时,他的腰就被乌斯曼一把搂住,下一刻,乌斯曼竟将他一把抱起,压在长桌上。
炎被迫躺着,双脚踢踩在长凳上,原本要闪开的目光不得已对上乌斯曼的视线,心头火起:“你干……”
“干什么”这个问题炎还没问出口,乌斯曼就用行动解答了。
那强势碾压上来的唇舌根本不让炎有闪躲或反抗的机会,就像是进了狮子嘴里的兔子肉,只存在怎么个吃法的区分,可没有松口饶过的想法。
是一口囫囵吞下,感受美味滑入咽喉、瞬时填满肚子的舒畅,还是慢嚼细咽,细细品味细嫩的兔肉在唇齿间的鲜活滋味呢。
乌斯曼的做法显然是两种一起上,先近乎粗暴地让炎接受自己的强吻,把他的呜咽、抗拒一股脑地全数吞下,双手紧扣着他的下巴,调整着双唇最为契合的角度,闭着眼,无视周遭的一切。
当炎恼得浑身颤抖,鼻间的气息却变得异常浑热的时候,乌斯曼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唇瓣慢慢厮磨,引诱炎与自己一起感受当下的愉悦。
如此激烈的拥吻,想要完全没声儿是不可能的,老御医在他们亲上的那一刻就慌忙转身,背对着了。
唯有不明所以的明月公主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笔直地“望”着他们。
“怎么了……”明月公主起初以为君上和炎在说悄悄话,但这声音听起来有点怪。闷热且潮湿,期间还夹着衣物细细索索的摩擦声,凳子被踩踏,继而倾倒的砰咚声。
“你们没打架吧?”明月公主担心起来。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互相揪斗,但又不大一样,炎把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故意捂住嘴发不声似的。不,又像是在吃什么东西,咽喉有明显的湿润的吞咽声。
“砰!”
忽地,从头到脚都烘热着的炎从桌上滑坐在地。正确来说是他抓扯着乌斯曼的银发,终于拽开了他那颗发情的脑袋,从乌斯曼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
炎想要起身,可是双腿竟然无力,直接从桌上滑坐在地。
他狼狈颤抖着,把那冲向唇边的急促吸气声像要摁进泥地里般使劲压着,于是那些急促又灼热的喘息声,只是在炎那绯红且湿透了的双唇间化作为一团团无声散开的白雾。
乌斯曼看上去没那么“气喘吁吁”,毕竟是他游刃有余地主导了这一切。
“炎,你是不是手背疼?”明月公主如坠云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更加的担心。
“他没事。”乌斯曼回话道,“御医,带公主走。”
第85章 一个醉汉
老御医赶紧地搀扶公主, 还道:“君上要与亲王说话呢, 我们还是走吧。”
明月公主虽然不放心但听到老御医这么说, 也只好道:“那明月先告退了,你们有话就好好说,可别吵架。”
“不会的。”炎开口了, 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嗯。”明月公主听到炎的声音,这才点点头, 离开了。
乌斯曼戴着一副笑脸, 看着炎道:“这会儿是不是该庆幸, 明月她看不见呢。”
炎眉头一挑,冲着乌斯曼的肚子就是一拳头。
乌斯曼“唔!”地抱着肚子, 跪在地上。
“你该庆幸我的手受伤了,不然可不止这点力道。”炎说完扶着桌沿站起,瞥了一眼依旧蹲在地上,疼得话都说不出来的乌斯曼, 径直往外走了。
乌斯曼歪倒在地,望着那只被炎踹翻的凳子,黯然想着:“他下手还真重,不过……也是我自找的吧。”
今天的心情真的很糟, 不论是杀了丹尔曼的人还是……想到母亲。
不, 最糟的是看着炎和明月站在一起时,那如夫妻一般互相体贴的模样。
心中的妒火和醋意一锅乱炖, 炖的全身的神经都在疼,明知会被炎狠揍, 还是强吻了他。
在吻上炎的瞬间,他的理智更是飞灰湮灭,完全纵容自己施展邪恶。
而且内心想要的不只是深吻,还想要在这里直接上了炎。
明月在这里才叫好呢,就让她听清楚、想明白——炎是谁的人。
可是……到底还是做不出让炎崩溃的事情,内心“想要”的冲动被理智强行遏制,这一切止步在了吻上。
但是,要有下一次呢?
下一次自己还能及时停下来吗?
“……也没有下一次了吧,”乌斯曼苦涩地想,“炎炎这回该不理我了。”
啪嗒、啪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乌斯曼抬头,一脸见鬼似的惊诧表情。
“你瞪着我干什么?”炎的表情冷硬至极,已经看不出方才他面红耳赤的模样,若真要寻找踪迹,那眼角还是带点嫣红的。
“炎炎,你怎么回来了?”
“谁让你不带上霜牙。”炎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乌斯曼,“刺客的事情还没解决,你要死在刺客手里就太便宜你了。”
“明月说的没错,你的心肠太好了,但是炎炎,”乌斯曼问道,“你当真是因为不想便宜我才回来的吗?”
“不然,你以为我是喜欢你才回来的?”炎吐槽。
“我觉得是。”乌斯曼认真点头,“炎炎,你是有点喜欢我了吧?”
“你今天怎么回事?”炎打岔道,“特别惹人嫌。”
“大概是……”乌斯曼抱住膝盖,显得委屈巴巴的,“我爱的人都不爱我,所以想要使使小性子吧。”
炎的额上突起一条青筋:“起来!”
“嗯?”
“我要去喝酒。”炎道,“你在这,我喝不了。”
“哦。”乌斯曼乖乖起身,还拍了拍衣摆上的尘,“走吧。”
众人正担心着呢,见到君上和亲王并肩而来,不禁松口气。
“都傻愣着做什么?”乌斯曼一笑,“继续啊。”
“是,君上。”雅尔塔让驯兽师上场。
乌斯曼坐在一张可卧可坐的真丝软塌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炎也坐。
炎却坐在明月公主的身边,与她说话。
乌斯曼只是笑笑,便让雅尔塔倒酒。
雅尔塔捧上一只绿珐琅的酒杯,上面的图案是一只用鼻子顶着红宝石球的宝象。
乌斯曼优雅而白皙的手指捏着酒杯,半个身子斜卧在缀有华丽流苏的圆枕上,就这么看向花园中央。
身强力壮的驯兽师牵着一头白虎上场了。
现场设有火圈和高台,驯兽师挥舞皮鞭,让白虎穿越火圈,跳上高台。
众人纷纷鼓掌、大声叫好的时候,济纳雅莉来了。
“君上,经过臣下多番查问,那些人没问题,”济纳雅莉躬身道,“只是杂耍艺人一时失手了。”
炎听到这话,不禁看向乌斯曼。
乌斯曼也朝他望过来,那双润玉般的眼眸闪着迷人的光亮。
“那就放了吧。”乌斯曼说着,还朝炎微微一笑。
“是。”济纳雅莉领命下去了。
“放人就放人,还想向我邀功不成。”炎感到耳根发烫,立刻移开视线不再看乌斯曼。
“炎,那头老虎还在干什么?”明月公主拉着炎的胳膊问,“它和焛云长得像不像啊?”
“它在表演后腿站立行走、转圈。”炎微笑回答,“还是焛云个头大,也更气派。”
要在以往炎对猛兽表演定会看到目不转睛,大声喝彩,但先有霜牙后有焛云,他看着白虎翻跟头就跟看猫翻跟头一样,毫无紧张刺激感。
相反,他更在意乌斯曼在干什么。
他方才说的“他爱的人都不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尤其那个“都”字让炎的心里不太舒服,这是乌斯曼的口误还是他一不小心泄露了心声,他其实有爱过别的什么人?才不是从头到尾只爱他一个。
“哼。花心鬼。”炎一口气喝下半杯酒,再偷瞄向乌斯曼。
他依旧斜倚在华丽的软塌内,面带微笑地看着老虎表演,那姿势甚是闲适,不过……他的酒是不是喝的有点多?
雅尔塔才给他斟满一杯葡萄酒,乌斯曼没几口就喝完了,又示意斟上。
这是在喝酒还是喝水,炎很想过去吐槽一句,但又觉得管他呢,反正一会儿喝醉难受的人也是乌斯曼。
但炎连喝酒的兴致都没了,把酒杯放下,一直瞪着白老虎,直到它表演完,卷着尾巴下场了。
之后上来十来位衣着鲜丽的舞女,炎充当着明月公主的眼睛,向她描述那几位舞女搭起高高的人塔、如同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原来也是杂耍。
待夜深之时济纳雅莉来了,送明月公主回去休息。
炎原本指望着会有大臣去向乌斯曼劝说,让他少喝几杯酒,可不知是否因为那个抛接火把的意外,大家都觉得乌斯曼心情不好,所以没人敢上前凑没趣儿。
乌斯曼身边的雅尔塔一晚上都在斟酒,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了,那副想要劝阻但一直没能说出口的样子,着实可怜。
“殿下。”一位大臣来找炎喝酒,炎看了他一眼,把酒杯拿起又放下。
“不喝了。”炎说,“下次吧。”
“是、是。”大臣惶恐退下。
炎起身,他今晚大概喝了一杯而已,还是陪着明月喝的。
炎绕开宴桌,走向那慵懒至极的乌斯曼。
“嗯?”乌斯曼抬起那醺然微红的眼帘,看着炎。
“走吧。”
“这是要去哪?”乌斯曼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酒杯了,他坐直身子问。
“当然是回去休息。”炎拧眉道,“我累了。”
“对,君上,殿下累了,是时候该歇了。”雅尔塔这才插上话。
“嗯。”乌斯曼点点头,扶着宴桌起身时,竟然晃了一晃。
雅尔塔手里还抓着酒壶,没来得及扶,倒是炎一把将他搀住。
“我带他回去,你忙你的。”炎对雅尔塔道。
“哎?”雅尔塔愣住。
“跟我走。”炎有点粗暴地拽着乌斯曼的胳膊,乌斯曼脚下像是绊着什么东西似的,步履踉跄,还差点摔倒。
炎不得不停下脚步,对乌斯曼道:“站直了。”
“站不直。”乌斯曼的脸上飞着红霞,“炎炎,我头晕。”
众人看到乌斯曼起身,纷纷行礼恭送。
炎回头看了眼那些弯着腰、低着头的大臣们,便伸手搂上乌斯曼的腰肢。
“炎……?”乌斯曼吃惊不小,但还没来得及发问,眼前便是一阵眼花缭乱,“哎?!”
炎像扛麻袋一样扛着醉醺醺的乌斯曼,迈开稳稳的步子走了。
“这……”乌斯曼抬头看到雅尔塔整个人都惊呆了,其他的大臣都低着头,所以没瞧见,即便瞧
见了,也不敢多看一眼吧。
他们的君上竟然被大燕亲王一把扛起来就走了……走了……
“炎炎……”乌斯曼看着自己直垂着的银发,随着炎的脚步一晃一晃的。
“干什么?”炎没好气地问。
“慢点,想吐。”乌斯曼委屈道。
“你敢吐我身上,我就让你脸着地。”
“……呜呜。”乌斯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依然难受得哼哼。
“你刚不是喝得很爽么?一杯接着一杯,这会儿怎么就孬了?”炎忍不住说,但脚下却放缓了。
等到了乌斯曼的寝室前,两个门前立着的侍女都看呆了。
“君上?”侍女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喝多了,去准备些热水和醒酒汤。”炎对醉酒是很有经验的,因为每次被景霆瑞气到,他就会躲在王府里喝闷酒。
酒能解千愁但也能愁上加愁,炎曾经喝到呕吐,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恨不得撞墙。得亏有萨哈在一旁细心照顾着,才没耽误了上朝。
眼下,炎也是仿着萨哈的样子,照顾喝醉的乌斯曼。
只是他的动作没有萨哈那么轻柔,也不具备十足的耐心,会哄着乌斯曼。
要是萨哈在这里的话,就可以照顾乌斯曼了。
炎忽然这样想,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里有侍女,侍女肯定比萨哈更妥帖。
炎把乌斯曼扛到床上,让他躺着,乌斯曼却搂着炎的腰不肯松开。
这时侍女鱼贯而入,她们端来热水盆、漱口的水壶还有一碗醒酒汤。
“汗巾呢?”炎不客气地推开乌斯曼的脑袋,直起身问。
侍女才惊觉漏了东西。
“看来侍女也不可靠。”炎心想。
等侍女拿来毛巾,炎便道:“我来吧,你们退下。”
“这……”侍女彼此相觑,尔后道,“是,殿下。”
乌斯曼此时闭着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头朝下被扛着的关系,脸孔通红。
炎把汗巾从热水盆里捞出,拧干了,来到床边给乌斯曼擦额上的汗。
那汗出得像淋了一场雨,可见乌斯曼方才说想要吐,是真的难受。
炎皱着眉头,替乌斯曼抹干净脸上的汗后,再去搓了一把汗巾,回来给他擦脖子里乃至身上的汗。
和一喝醉就会絮絮叨叨或者发酒疯的自己相比,乌斯曼醉酒安静极了,就像假寐似的躺在那儿,任由自己解开衣领,揉擦颈项。
那据说是自己亲的吻痕,已经淡了一点,没有早上看起来那么红了。
炎抬头看了一眼双目紧闭、气息沉缓的乌斯曼,再看看那白皙锁骨上的红痕,嘴唇微微一动。
就在炎的头慢慢凑近,想要去啃一口乌斯曼的颈项时,因为乌斯曼的眉头皱了皱,吓得他瞬时坐直,脸也红了。
“我在干什么?!”炎懊恼地想,把汗巾往下擦,抚过乌斯曼的上腹。
“炎炎……”乌斯曼呓语着,“炎炎……”
“炎什么炎,”炎道,“我在这。”
“唔?”乌斯曼缓慢地睁开眼,那眼底闪着星河般的氤氲光芒。
炎的气息不觉一窒。
“难不成……我真好男色?”炎在心里嘀咕,乌斯曼这张俊美绝伦的脸、这结实匀称的身材确实是人间绝色……
“炎炎。”乌斯曼突然抬手捞住炎的后脑勺,就往下带。
“嗯?”眼瞅就要亲上了,炎用汗巾一把堵住乌斯曼撅起的红唇。
“唔?”乌斯曼皱起眉头,对于只是亲到汗巾这一点很不爽。
“你……”炎还没说完肩膀就被搂住,乌斯曼一个翻身把炎拐进床里。
“你还真是不怕挨揍啊。”炎被压在乌斯曼身下,瞪着他道,“别以为借酒发疯,我就会饶你。”
乌斯曼笑着:“炎炎你人这么好,才舍不得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让开!”炎推开乌斯曼。乌斯曼当真是不太舒服,竟然被轻松推开,倒在一旁哼哼着:“啊~,本王头好晕……”
第86章 吻上了
“我去给你端醒酒汤。”炎想要下床, 乌斯曼却一把握住他的手, “那种东西对我没用。”
“嗯?”
“不知是不是小时候试了太多的毒药, 所以醒酒汤什么的,一点用也没有。”
“那你还喝这么醉!”炎想要甩开乌斯曼的手,可不知为何他没有动, 反而躺下了。
“炎炎?”乌斯曼侧脸看着炎。
“反正你喝了也没用,我还忙乎什么。”炎说着, 看着床顶的帷帐。
“炎炎, ”乌斯曼索性侧身过来, 一直盯着炎英俊的侧脸道,“我要是你皇兄, 就不会要什么景霆瑞。哪怕天塌地陷、人神共愤,我都只选你一个。”
炎轻瞄了乌斯曼一眼:“你要是我皇兄,便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言外之意,我怎么可能瞧上像你这样的皇兄……
“炎炎, 你的嘴好毒哦。”乌斯曼滚烫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炎的手腕,“连点幻想都不给我留么?”
“你刚不是说我心肠好,这会儿我又嘴巴毒了?”炎翻了个白眼,把右手腕撤了撤, 乌斯曼立刻握紧了, 他没能撤出来。
“炎炎,你是口硬心软。”乌斯曼笑了起来, “我今天明明非礼了你,可是你却还担心我落单后会遇上刺客……”
“乌斯曼, ”炎转头看着他道,“我有话要问你,你可别睡着。”
“你问吧。”乌斯曼眨巴两下眼睛,似在提神。
“今天下午你去哪儿了?”
“在祭司塔翻译古卷轴呀。”
“只有翻译吗?”炎眉心微皱,肃然问,“没发生其他的事情?”
“没有,就算有也不是炎炎需要挂心的。”
炎的眼睛眯了眯,瞬时抽出被乌斯曼握着的右手,乌斯曼看到炎抬手起来,以为要挨打,连忙闭眼,但没想炎竟然直接捂住他的口鼻。
“呜呜~!”乌斯曼都没法呼吸了。
“你当我三岁孩子?”炎很不爽,“你自从祭司塔回来,一晚上都是阴阳怪气的,他们怕你,不敢靠近你,更不敢问你什么,但我不怕,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要不然老子憋死你。”
“呜呜呜!”乌斯曼不住点头。
“哼。”炎松开手,乌斯曼大口喘气。
“呼~炎炎,”乌斯曼委屈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炎抬手,乌斯曼赶紧抿唇。
“你下午不止翻译古卷轴这么简单吧?”
“嗯……”乌斯曼看着炎,“我的皇兄丹尔曼派来的刺客被我抓住了。”
“什么?”炎吃惊道,“怎么抓住的?”
“说来话长,”乌斯曼微微笑了笑,“但是炎,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丹尔曼手下最后一个余孽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袭击你和我。”
“他们还要袭击我?”
“嗯。他们的目的不只是杀了我,还想挑起西凉和大燕的战争,想让他们的丹尔曼殿下成为那乱世之王,真是丧心病狂得很。”乌斯曼感叹道,“不过我以前也是那样喜好争权夺利,还巴不得和大燕打一仗,来争夺下天下第一帝国的位置。”
炎扁了扁嘴:“凭你才打不过大燕。”
“是啊。我连武功都没有,还要炎炎你来保护我。”乌斯曼笑着道,还带点撒娇。
“解决刺客的时候,你人在哪?”
“当然是和刺客在一起。他竟敢单枪匹马的来,我自然也……”乌斯曼说到这里忽然没声了,因为炎咄咄的眼神比刺客还恐怖。
“你怎么回事?!”炎顿时怒或冲天,“你一个没武功的人凑那么前干什么?!是怕刀子扎不到你,还是怎么的?”
“因因因为……我想要亲眼确认抓到人嘛。”乌斯曼也慌了,都结巴了,“我、我虽然没武功,还有霜牙……”
“霜牙毕竟只是野兽!”炎眼里喷火,“它不能万无一失地保护你。”
“可我……没事啊。”
“你要真的没事,晚上喝什么闷酒?”
“这……这和刺客无关。”乌斯曼想还好刚才没把看守死伤的事情说出来,炎不得扒了他的皮。
“那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在整理古卷轴的时候,突然想起母亲和皇兄……”乌斯曼道,“想到他们亲口说要杀了我,那时候我才六岁。”
炎没说话,但手不觉握拳。
“我那时候心想你们想要我死,我就偏要活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长寿……”乌斯曼嫣然一笑道,“还好我那时没有自暴自弃地随了他们的意,现在才能遇上炎炎……”
“乌斯曼,这种事情不该笑着说。”炎道。
“那怎么说,难不成是掉眼泪?”乌斯曼挤眉弄眼的。
炎忽然伸手,乌斯曼以为又要被捂嘴,顿时缩了缩脖子,但炎只是搂住他的肩头,抱着他道:“都过去了。”
乌斯曼浑身一颤,想要说话却哑了声音。
炎抽回手臂,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便道:“行了,睡吧,睡一觉明天酒醒了便好。”
“那你……?”
“我不走,我也累了。”炎翻身背对着乌斯曼。
“炎炎,”乌斯曼微笑着道,“别呀,你可以对我乱来的,我现在没力气反抗……”
炎脚丫子往后一伸,踹了乌斯曼的大腿一脚。
乌斯曼反倒笑了:“我说儿时的事不是想要你同情我,炎炎,我是想告诉你,我很感谢六岁的自己有那样顽强的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因为这样,我才能在现在遇上你。遇到在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你。”
炎脸红起来,但没出声。
“炎炎?你真睡着啦?”乌斯曼支起身体,看到炎双目紧闭。
“我亲你啦。”乌斯曼作势要亲,炎依然一动不动的侧卧着。
“……算了,一会儿又挨揍。”乌斯曼正要躺回去,炎忽地转身过来,两手一把拽过乌斯曼的领子就亲上他的嘴唇。
乌斯曼只是愣了一瞬,便伸手回捧住炎的脸颊,激烈地回吻上去……
没有任何人在,炎可以肆意地泄露火热的喘息,让自己的心解除绑缚,自由地奔腾、欢跳……
拥吻尚未结束,乌斯曼的手已然下探,膝盖更是直接顶入炎的大腿内侧。
“等下!”炎面红耳赤地推开乌斯曼的肩头,“不、不是今晚……”
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整个人慌得不行。
“那是什么时候?”乌斯曼目光灼热地问。
“这……”炎觉得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我们大婚那日?”乌斯曼舔了舔唇,那样子真诱人。
“呃……”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被乌斯曼的男色给迷惑了。
“那就结婚那日吧。”乌斯曼甜甜地笑着,“我可以等。”
“不,我、我是说……”炎舌头打结,仿佛喝醉的人是他而不是乌斯曼。
“睡吧炎炎,”乌斯曼躺下,紧搂上炎的腰,“今晚会是一个好梦。”
“好梦……?”乌斯曼的额头还热情地抵着炎的额头,炎倒觉得今晚会是一个噩梦。
听着耳边乌斯曼那沉稳的呼吸声,炎两眼圆睁地瞪着帷帐,心里想道:“我是怎么回事,说了没有心,更不会动心……怎么就动了——情……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没走对过?”
炎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不仅没想出答案,连自己何时在乌斯曼怀里睡着的都不知道。
入梦。
午后那亮得发白的阳光被汩汩流泻的喷泉水散发得更加明亮,像碎钻一样撒满那一拢浅白色的亚麻长裙。
乌斯曼的头正枕在亮闪闪的长裙上,他就像一只猫儿般蜷缩着身子,依偎在母亲的大腿上。
一种说不清的委屈让他眼角闪着泪光,那些斑驳的日影就更花了,他几乎看不清周遭的景致。
只听见喷泉的水声哗哗地流着。
母亲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一遍又一遍充满着宠爱。
“……总有一日,会的。”母亲轻声地说,并缓缓叹息。
母亲的叹气声让乌斯曼瞬时醒来,或许是这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以为会看到祭司塔的花园,以及那座豪华的大理石喷泉……
可是他看到的是炎睡在自己身边,他背对着自己侧卧,就像是一只连尾巴都卷起来的大猫。
但乌斯曼知道这只大猫的两个耳朵正朝外竖着,监听着可疑的动静。
一旦有风吹草动,比如来个刺客什么的,他一定会立时跳起,一爪子将那刺客拍飞在地。
乌斯曼原本绷紧的嘴角不禁上浮,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炎的额头,将那一缕粘着他眼角的发丝轻轻拨开。
“炎炎。”乌斯曼注视着炎的侧颜,心下感叹,“我是有多想得到母亲的认同,才会连做梦都想成为丹尔曼啊。”
在很小的时候,他会刻意模仿皇兄的言行举止,甚至连他念史书时喜欢从最后一页翻起的特殊癖好都学了,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因为——他是他,我是我,母亲若是想要认可,也得认可我乌斯曼!
他从小就特别不服输,还把其他骂自己是白发妖怪的兄弟都制得服服帖帖,可唯有母亲和兄长那里,他一直输得一塌糊涂,连点胜算都没有。
“炎炎,我不怕输。”乌斯曼低声道,“我只怕我配不上你。毕竟我连我的亲生母亲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