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
靳初云和小时候的陆奕卿像了七八分,陆母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陆奕卿将儿子拉到床边,让他喊外公外婆。
小靳一向听爸爸的话,乖巧的喊了人,陆安政竟是激动的红了眼。
连着的他的心电仪也出现了状况,一旁待命的医生立时警觉起来。
陆安政与那孩子道:“...再叫一声?”
小靳的眨眨大眼睛,品不出这一屋子的悲伤,声音脆亮的喊:“外公好!”
陆安政刚才那一瞬间回涌的精气神又在这一句话后渐渐消退,他声音一下弱得轻不可闻,却依然能听出几分欣慰,他道:“好...好孩子。”
他拉过陆奕卿的手与他说:“...替我,与靳家的那小子,说句对不住...”
心电仪发出了警告声,他低不成调的话语淹没在其中:“...他父母的事,对不住....”
那段大幅度波动过的曲线最终彻底拉成了直线,就如他的一生,大起大落后,最终归于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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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政的葬礼办得体面,但前来吊唁的人却寥寥无几。他手上的镣铐在医生宣告死亡的那一刻被解去,但“贪官”两个字永远烙在他身上,不论生前还是死后。
没有人愿意来沾这个晦气。
只除了他的家人,还有那个十三年前被赶出家门的二儿子。
繁杂的仪式结束后,靳初云都有点困了,抱着爸爸的胳膊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这个刚刚逝去的外公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他没有多余的情感。
这几天b市一直下着小雨,雨停了,天也是yin沉沉的。
陆奕川替陆母撑着伞,陆母的目光一直流连在靳初云身上。
小朋友似乎有点怕生,一直都把身体藏在陆奕卿的身后,抱着他的胳膊小小声的与陆奕卿说着什么,碰到她的目光时楞了楞,但还是很礼貌的挤出一个天真的笑来。
陆母心中颤了颤,她当初用尽手段bi陆奕卿去打掉的孩子,居然已经长得这么高,这么好了。
“我饿了爸爸”靳初云没有再看那个陌生的外婆,他和陆奕卿小声说。
陆奕卿身上没带吃的,为难之际,陆奕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到小侄子面前,说:“先吃颗糖?”
靳初云没伸手接,他摇摇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拉着陆奕卿的手问他可以不可以离开这里。
陆奕川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与陆奕卿说:“父亲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先带孩子去吃饭吧。”他顿了顿:“或者回家吃?”
回家?回陆家么?陆弈卿当然想回去,但是母亲从见面起就没拿正眼看过自己, 他心里清楚,母亲心里那道坎迈不过去,陆家依旧不欢迎自己,他不打算给兄长添堵,只道:“我还是带他回酒店吃吧,靳衡在外面等我。”
陆奕川听罢了然,不再出言,陆奕卿拉着小靳走到陆母面前,让小靳与外婆说再见。靳初云便照做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好像很急着回去一样。
陆母看着孩子,皱了皱眉,她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身上流了一半靳家的血,她就没法不心堵,即使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乖巧可爱。
陆奕卿也不奢求母亲能给什么好脸色,只恭敬的与她说:“妈,我的号码一直都没变,您要是愿意,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您打的电话一直都通不了。”
“小云今年十三岁,上初中了,成绩一直很优秀。您要是想见他,我随时可以带他来看您。”
他说了这么多,陆母却是一句也没回答,陆奕卿心中失落,道别后便带着儿子往陵园外走。
天又开始飘起了毛毛雨。
他没带伞,但也没有淋湿多少,因为靳衡早就打着伞从不远处赶到了他的身边。
陆奕川和陆母走在他们身后,看着前面一家三口挤在一把小伞下面走了一段路。
事情处理完之后,陆弈卿便跟靳衡回了s市,他在b市已经没有家了,临走的时候也只给哥哥打了一通电话告知,陆弈川没有多说什么,陆弈卿问可不可以跟母亲说几句,陆母没有接这个电话。
回去后,陆奕卿病了一场。
年后靳衡又忙了起来,临市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他出席。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