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真心道:“祝福你们。”
cp39(往事)
“明天晚上,你去车库取靳衡的车,我会提前把靳衡接走,如果对方真的派了人跟踪,你把他们引开就好。等他安全到机场了,我会打电话给你。”
“好。”
“这么干脆?”莱炀奇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伙人真的跟上你的车,你会没命的。”
陆奕卿抬头看他,说:“知道。”
莱炀没想过这个过程会这么顺利,这让他准备了一肚子的狠话都不知要怎么说出口。
只问:“为什么?为了还你父兄的债?”
“不全是。”陆奕卿低头笑了笑,反倒坦然了许多:“你不会懂的。”
即使他没有亏欠靳衡,今天他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陆奕川联系好了物流公司,这几天陆陆续续把家里重要的东西先寄到了法国的别墅里。陆母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发呆。
陆奕卿回到家里时,物流公司的货车刚刚开走。
“快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今天定好了机票,下周我们就走。”陆奕川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像那一辆车运走的是家中这几日的霉运一般,运走了心情就明朗了。
“...妈妈呢?”陆奕卿只说。
“她在爸爸的书房里。”陆奕川说。
陆母从陆安政入狱后,除了卧室以外,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陆安政的书房。
陆奕卿推门进去时,才发现那三个顶到天花板的书柜已经空了,只剩下三个红木制成的书架,好像秋天落光树叶的树干,冷冷清清的。
这三个书架承载了父亲细腻的爱,陆奕卿觉得自己心里也跟着这三个书架一起变得空dàngdàng的了。
陆母坐在办公桌前细细端详着一副书法,陆安政写得一手好书法,陆奕卿的书法是陆安政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陆奕卿轻声唤了一声“母亲”
陆母没有抬头看他一眼,陆奕卿原本有好多话想和妈妈说,但母亲这样冷冰冰的态度让他识趣的闭了嘴,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陆母才出了声:“监狱打来电话说你爸爸已经能自主进食了。”
“那就好。”陆奕卿说。
“如果他不在牢里,就不会受这些苦。”陆母意有所指的说。
“妈...”
陆母抬头看了二儿子一眼:“我实话与你说了,如果你爸爸在狱里有个好歹,我一定会跟着他一起去。”
“我不会让爸爸再出事了。”陆奕卿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哥哥也不会再有事的。”
他知道,自己在母亲面前,永远都只能是罪人的姿态。
他是这个家的罪人。
陆奕卿看着天上被月光晕出轮廓的残云,他的24岁全是愁云惨雾,前路迷茫,等他拨开那些迷雾时,才发现自己脚下是断崖,只要再迈出去一步,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医生是最懂得生命可贵的群体。
可现在他却觉得,死才是解脱。
死了,他才对得起陆家,死了,也许靳衡还能顾及点过去的情分,放过父兄。
靳衡在家里收拾行李,他自己的东西很少,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外,只装了半个箱子,他在这里住了快三年,收拾行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仿佛只是一个来去匆匆的旅客。
然后他找了一个小盒子,把陆奕卿放在这边没有拿走的物品都装了进去。
床头有他一直忘记取的一块表,靳衡一直也没想要还,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他就把那只表塞到枕头下,数着秒针的节奏入睡。他把自己手上那块表摘了,换上了这一块。
书房里放着几本外文医术,他翻了几页,里面的医学术语他一个都不认识,认识的英文连成一个句子他也看不懂这个意思了,仿佛天书一样,每一本都有字典一半的厚度,拿在手上很有几分分量,他把三本书小心的放进了盒子里。
客卧的衣橱里有几件奕卿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有棱有角,上面还残留着洗衣yè的香味,靳衡把这几件衣服也装进了行李箱,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块。
厨房里还有一套全新的瓷碗,陆奕卿搬进来那一天去买的,他说两个碗,两双筷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