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威望高的狠,厂子里一批年轻……轻人,都听他的!”项冲锋说。
“冲锋,你这段时间,暗中帮我留心几个事。这个李明浩平时和谁走得近,他个人和家庭的大致情况之类的信息……”
说着,怕项冲锋记不住,停顿了一下,点了支烟,才继续说:“还有,厂子那么大,有影响力,不止他一个,还有哪些人,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这些人大概是什么情况,你也查一查。另外,工人们背后有什么情绪想法议论的,你多留心。”
“好,我懂!”项冲锋点点头,然后继续说;“其他有影响力的我……我都知道。你看啊,保卫科科长余飞翔算……算一个,他和社会……会上的人走得近,办公室主任何新福,厂里文职坐办公室有不少人都是他……他提拔的,还有……”
算上何新福,项冲锋一连串又说了三个人。
两个人聊到快12点,梁一飞又派车把项冲锋送回了家。
一夜无话,第二天下午一点半,汽水厂大礼堂里已经坐满了工人。
听说是解决拖欠工资的问题,工人们的积极xing空前的高涨,连夜相互通知转告,全厂466个人,到了414个。
以前开会也是有会议记录的,梁一飞随手翻了翻,不由的哑然失笑。
自己接手之前,汽水厂开会,已经有三年多从没到过这么多人了,最多的一次,是92年南巡后,到了289个。
剩下来什么年会、表彰会,这样那样,往往也就百来人撑撑场面。
什么国家大事、喜庆典礼,说得天花乱坠再好听,意义再重大,都不如自己发钱重要。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何新福站在台上,冲着大喇叭连续说了好几遍安静,可台下就是安静不下来,叽叽喳喳闹哄哄的,男同志还好点,有些泼辣的女工就直接冲着台上起哄,有哄何新福下台的,也有问何新福什么时候发工资的。
更多的人则是根本无视他的讲话,继续相互聊天。
站在后台的梁一飞实在看不下去,直接走上了台。
他这么一登台,就跟自带噤声功能似的,偌大的大礼堂,几百号人,瞬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吵什么吵,领导这不是来了嘛,都安静啊,听领导讲话!”何新福脸皮僵了僵,把话筒递给梁一飞,含羞带臊的闪到后台去了。
梁一飞接过话筒,飞快的扫了眼台下,等了有七八秒才开口。
“大家都知道今天来是干嘛的,商量补发拖欠工资,拖欠的工资一共有44万3千两百22块钱,从上到下,几乎人人头上有份。我昨天让会计把清单整理的出来。不过,这笔钱,我现在拿不出来!”
这话说完,刚刚安静的礼堂嗡的一下又一次zhà了锅。
下面工人们都十分意外,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好多人好以为今天来,就是补发工资呢。
坐在第一排的李明浩直接站起来,大声的冲台上问:“厂长,我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吗,今天补发工资!”
“我们昨天是怎么说的?说的是今天商量拖欠工资的补发问题,我没说今天补发吧!”梁一飞说。
“厂长你要是这样我们绝对不答应!”李明浩转身就对在场的工人们说:“同志们,厂里面欠得都是我们的血汗钱……”
不等他开始煽动,梁一飞更大的声音,就从礼堂四周的四个大喇叭里继续传出来。
“李明浩,你在那嚷嚷什么啊,你要是能解决这40多万,我让你上台来讲,好不好?”
李明浩回头,说:“厂长,昨天我们讲的好好的!”
“我说了不解决嘛?”梁一飞瞪了他一眼,继续说:“各位同志们,我手头暂时没这么多钱,但是呢,眼看着要过年了,大家的拖欠的工资,我又不能不管,所以,想了一个办法!”
说着,转身从后面上台来的何新福手里,接过一叠纸,冲台下晃了晃。
“钱在哪里?钱就在这里!这里有多少钱呢?这里有102万3千2百12块钱!”梁一飞晃了晃手里的一大堆纸,说:“这些纸都是欠条,都是外面的厂子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