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很简单,一张香案,一幅画,一人灵位,一块蒲团。
画中一英武男子身穿战甲,跃马扬鞭,气势威武。
灵位上的字样居然是“燕国大司马宁王商建伯之位”,令牛有道很是意外。
鼻翼煽动,闻了闻静室内的香烟味,再看了看长期烟熏的环境,又看了看蒲团上长期跪出的痕迹,确认是长期供奉之地后,牛有道站在灵位前沉默了一阵才转身而去。
府内继续溜达之际,遇见了找来的管芳仪,后者见面便问:“钻哪去了?”
“随便转了转。”牛有道随口回了句,领着她回了前院,找到了看守邵登云的厅堂。
略作通融,大禅山弟子放了他进入。
邵登云坐在长案后冷冷盯着走进来的牛有道,无动于衷。
管家羊双有点紧张,他之前也看出了牛有道对邵登云暗藏杀机,快步拦住了牛有道,拱手陪笑道:“牛先生,可是有什么吩咐?”
邵登云喝道:“何故遮遮掩掩?让开!”
羊双回头看了眼,一脸牵强地退开到一旁。
牛有道走到案前,杵剑而立,“邀将军走走,将军为何不敢?”
邵登云冷哼:“有那个必要吗?”
唰!牛有道突然提剑拔剑,剑出半截,绽露寒芒。
羊双吓得惊叫:“来人!来人!”已抢步拦在了案前。
邵登云安坐,无动于衷道:“羊双,让开!”
第五二九章 招降
这让羊双如何敢让?
外面大禅山弟子已闻声闪入,数人一起顶替了羊双的位置,拦在了案前,一人沉声道:“牛有道,你想干什么?”
唰!牛有道手中尚未出鞘的宝剑又归鞘,慢慢杵回了身前,隔着几人道:“依我之愿,本该一剑杀之,斩断邵平波之倚仗。然庸平郡王获悉我yu来北州行事,再三jiāo代,余者不管,唯有一请求,不可伤邵登云!”
安坐在案后的邵登云愣住,一脸气势弱下,怔怔看着人墙间隙后的牛有道,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问什么。
牛有道继续道:“邵登云是邵登云,邵平波是邵平波,邵登云乃先王旧部,与先王有浴血沙场同生共死之情。先王若在,邵登云必不相叛。先王忽逝,形势大变,邵登云叛燕乃形势所迫,必有苦衷。若有错,错不在邵登云,而是本王辜负了先王的那些弟兄,委屈了他们。宁可邵家负我,本王不可负之,若本王残杀先王弟兄,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让本王有何面目仰望先王在天之灵?”
这番诉说俨然是庸平郡王商朝宗的口气。
邵登云瞪大了双眼,一句‘宁可邵家负我、本王不可负之’,令他瞬间红了双眼,放在案上的双手握紧了双拳,呼吸变得沉重。
羊双回头看着他。
牛有道将他反应看了个清楚明白,又继续道:“王爷仁义,牛某却不以为然,深以为此乃fu人之仁,今朝放过,将来必成后患!本该杀之,念在王爷再三求情,我若执意而为,恐伤及与王爷之间的和气,故而饶你这条狗命!”
说罢转身而去,走到门口又止步,背对着扔出一番话,“邀你走走,本想将这些话单独告知,谁知却是一鼠辈!什么一方诸侯,不过沾了一个死人的光罢了。邵大将军,还是多上两炷香,感谢宁王商建伯的在天之灵吧!”
言毕而出,堂内陷入了安静。
待到面面相觑的大禅山弟子退出后,案后的邵登云已是无言面对苍天,抬头闭目,老泪满腮,隐隐发出“嘤嘤”啜泣声。
一旁的羊双亦面有悲戚,提袖拭泪,这边耿耿于怀之事,他最是清楚……
庭院中,管芳仪一步三回头,不时看看后面,又快步跟上了牛有道,在牛有道身边低声问道:“你神叨叨一堆,真是王爷的jiāo代?”
牛有道脚下踱步,偏头低声道:“传讯给王爷,让王爷招降!”
管芳仪愕然:“招降?谁?邵登云?”
牛有道一番秘密叮嘱。
管芳仪听的直翻白眼,听完后,小声啐道:“你也太缺德了,这是连北州也不想给天玉门呐,这样行不行?”
“以后别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