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想看她被欺负到哭的样子……
祁晴伸手在谢一斐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忧地问:“谢一斐,你没事吧,别是跟纪明泽一样魔怔了,我有时候都觉得你们不太正常……”
一句话戳回原形,谢一斐收起了流连在她身上的视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祁晴还大大咧咧地跳到谢一斐面前问:“你说,我叫你谢一斐,还是同他们一样叫你大师姐呢?”
“叫大师姐,规矩不可破。”谢一斐深深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情绪复杂,“即使你是个半残废,也要守规矩,除非你脑子坏了。”
什么?这人有毛病吧?
“……”
祁晴乖乖闭上嘴,看在对方现在还承担着人体拐杖的份上,就不记仇了,毕竟她也是个能屈能伸识时务的人才。
白墙青瓦,即使环境简陋,可阳光依旧把学堂内照得亮亮堂堂,窗外有竹枝悄悄地探入脑袋,灰不溜秋的麻雀就停在案台上,见了人也不害怕,执着地啄弄着倒挂的毛笔尖。
谢一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话说重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干巴巴地问祁晴:“你……要同我一桌吗?”
“谁要跟你一桌!”祁晴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长自身傲气,自顾自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徒留原地的谢一斐尴尬。
这下诸位弟子总算逮到机会了,争先恐后地围上去。
“小师妹,要同我坐一起么?”
“小师妹别理他,八师兄上课睡觉还打呼!”
“谁也别让谁,小师妹,你……你今天怎么没有用我送的钗子啊?”
“二师兄不厚道啊,怎么不叫我一起?”
“嘿,臭小子别是皮痒了,让师兄来修理你一番……”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谢一斐在最前方咳嗽了两声:“咳咳,吵什么,都给我回位子去!”
这时纪明泽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冲谢一斐谄媚地笑笑:“大师姐,任务完成了,掌门在后面呢,可能会迟一点。”
“行,我知道了。”
祁晴看见纪明泽就像看见了救星,小声地呼唤:“纪明泽,纪明泽,过来过来!”
纪明泽感觉刻在后背的视线突然变火辣,他顶着满头压力走到祁晴身边,还要注意谢一斐的目光有没有看过来,他哀叹道:“祖宗,你又有什么事啊?”
“你同我一起坐嘛,来嘛来嘛。”
“不是……那个,我觉得我还想要活很久,打扰了……”
纪明泽已经瞥见谢一斐瞧过来了,转身就要走。
“别嘛!”祁晴飞快扑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小声说,“你就帮帮忙吧,我现在可是个半残废,你大师姐现在可不一定肯扶我……”
纪明泽连忙把自己的袖子往回扯,打断了祁晴的话:“……怎么可能,你看看她那样,眼神都要杀人了……”
“师兄,求求你了……”祁晴软磨半天没用,灵机一动,说道,“你要是不肯同我坐,我现在就告诉大师姐你话本都放在哪,还有哪些不良唔唔唔……”
纪明泽赶忙将祁晴襦裙的袖子往上一翻,不仅直接盖住了她的脸,还顺带堵住了嘴:“祖宗哟,你就放过我吧,昨天那事就够我死个千百遍的,您老就不能省省心吗?”
祁晴没想到被自己的袖子绊住了话,不过也没生气:“那你就是愿意同我同桌喽,快来教教我认字!”
“唉……”纪明泽看着祁晴开心的样子,极不情愿地坐下,顿时感觉凳子上如同针扎一般使人坐立难安,“哪个小兔崽子给我下了咒……”
祁晴循声而来,凑上来问:“怎么了?”
纪明泽立即把头往外伸,绝不敢跟祁晴有一丝一毫的亲密接触。
没怎么,只是觉得跟你待久了可能还会头秃。
“我就实话实说了。”纪明泽伸手解开了裤腰带,从后背里掏出被布条缠住的柱状物,“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有求于人了。”
“这是什么?”
“我去掌门房间叫他起床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师叔以前送给他的拐杖,现在掌门还用不上,你记得用完还给他,我,我还是换个位子比较好!”
纪明泽站起身来就要走,正好掌门踏入门口。
“哟,背着师父聊什么呢,你师父我老当益壮,拐杖还是给你师叔比较好。”
掌门经过寿宴后精神矍铄,连白胡子都看上去顺滑而有光泽,他笑眯眯地走到教室中央:“纪明泽,站着干什么,坐下吧。轮到掌门我讲课了,今天读《大上无道化身经》,谢丫头,你上来监督,我去看看厨房里的糖糕蒸好了没有。”
“是,师父。”
四周的弟子大概都习惯了这样的情况,面不改色地摇头晃脑读手头上的经,只有祁晴被勾起了注意力。
“什么?糖糕?”
由不得纪明泽反应,面前的祁晴就飞快往衣服里一缩,快到让人看不清她把衣服和拐杖往乾坤袋里塞的动作,狐狸就已经从窗口飞了出去,快速地攀上掌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