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技重施吗?”
语毕,盛嘉彦手腕微倾,碧绿色儿的茶水一柱流下浇在红毯上。
皇后一愣,随即一点点的笑出来,越笑越大声,神态似有些疯癫:“你果然记得,你果然什么都记得。难为你沉默了这么多年,原来一直都忍着。我当初的一念之差心软没有一起杀了你,竟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祸患,哈,哈哈——”她抬头:“你现在大权在握,想要处死我易如反掌。来,杀了我,替你的母妃报仇。”
盛嘉彦将茶盏丢掷一旁,茶盏落在光滑冰冷的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顺着趋势滚动了一圈,便叩在了地上。
“杀你还不至于,母妃轻信于人,才会受你du害,算来也是她命数如此了。”
盛嘉彦扭首看了看外头的色,不yu再过多纠缠:“皇帝就算在三日内驾崩,也请您隐瞒到十日之后。没有我的命令,他驾崩的消息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否则盛品川一定会随皇帝殉葬,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皇后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冲花了她扑上去的胭脂水粉,只留下一张岁月割伤过的脸,她眼角的细纹再难以掩藏:“阎王要他三更死,你敢留他到五更?皇帝的龙体若不及时下葬,会对国运有很大的影响。你这么做是要折寿的!”
盛嘉彦走至门口,回头古怪的回了句:“阎王敢不敢,岂是你了算。”
罢,他转身离开。殿门在他身后‘吱呀’阖上。
皇后呆坐在龙榻边,听着殿内更漏一点一滴的声音出神。直到一只手轻轻盖上她的手背,她泪眼模糊的看过去,却只看到皇帝一张因为生病而瘦弱的脸。他脸颊深深凹陷,半睁着眼,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什么。
皇后贴耳去听,只听得老皇帝——
“成大事者,必先薄情寡义,他做的很对。这个江山,我可以放心jiāo在他手中了。”
皇后闭上眼,眼泪顺着面颊落下。
“阿莹——”老皇帝缓缓叫着皇后的闺字:“你也放手,福全那我留了一个庄子的地契,等我大行之后,你就拿着和品川去隐姓埋名。庄子有人打理,够你们娘俩后半生了。”
皇后泣不成声,伏在老皇帝手边哀哀哭泣。老皇帝抬手抚在她的发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皇帝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下,皇后从哀哭变成压抑着的嚎啕大哭。
他们这一对相敬如宾彼此利用算计了一辈子的夫妻,终于在此时此刻放下所有前尘。随着老皇帝的驾崩离世,她此时也不是往常那个好强端庄的皇后,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普通女子罢了。
她身上的那件百鸟朝凤袍,还是当初老皇帝册立她为皇后时内务府特地为她缝制的。
集下巧匠所绣,只此一件,独一无二的凤袍。
第131章 鼎臣的失踪
夜深虫寂,疾风细雨的声音拍打在窗棂上。
盛嘉彦并没有直接回王府,反而是在养心殿旁边的建章宫住了下来。建章宫平时是老皇帝用来处理政务批改奏章的地方,如今老皇帝驾崩,他身边的第一大太监福全暂时跟在了盛嘉彦身边。
福全领着一名身着鹤服的大臣入内,随后悄悄掩上了门。
“张阁老。”盛嘉彦从案后起身,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当朝三大肱骨之臣其中之一,名唤张文伯。他清正廉洁一生,多次向上直言不讳,因此曾经还被老皇帝赐了一顿板子。他除了有渊博的学识,还有一个过人的本领——卜卦算命。
但凡他占的卦,无不言中。
“陛下——”张文伯规规矩矩的行礼,与旁人不同的是,他本该称盛嘉彦为王爷,但却提前称呼他为陛下,可见是已经窥见帝星陨落,皇帝驾崩了。
“请坐,”盛嘉彦待他落座,自己才又回到案后:“张阁老可还记得几年前,我给你的一个八字。你看了以后应该是早死之人,可她却活到了现在。”
张文伯抬起一双清澈的眼:“自然记得,您为她续命至今,已是极限。”他掐算几指:“那位姑娘过不了今年的冬。”
盛嘉彦眸子一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