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盛嘉彦,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盛嘉彦约莫是活了过来,因为孟萋萋偶尔从李彩鸾和桑娘的jiāo谈中得知,现在盛嘉彦被封做了一等侯,权力之大只手遮。皇宫里关于皇上皇后的消息半点都透不出来,看似平静的日子底下,仿佛涌动着无数暗流。
这日等到醉轻侯楼中人都歇下了,孟萋萋决定出去探探底。
盛嘉彦宅邸的那片巷子,她很是轻车熟路的。
穿戴好衣服的孟萋萋,就偷偷摸摸的走了出去。大门已经落了锁,定然是行不通的,她只能从偏门出去。避过偏门正在打盹的护院,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往盛府的方向而去。
出了醉轻侯的偏门,孟萋萋当真一路跑起来。
四周悄然无声,唯有她踩在白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
孟萋萋兴奋雀跃的像一只鸟,冬夜里冷冽的空气尽数吸入肺里,使得整个人都欢快起来。
一路踢踏着雪沫,裹着白狐围脖,一张明丽的脸被冻的通红。
她的心情既兴奋又害怕。她想看见盛嘉彦,却又是那样不敢去看他。孟萋萋明明心中已经做好决定,如果她跟盛嘉彦都能生还,她就不要再步入盛嘉彦的生活,以免月老的安排及老的作弄,让二人有个更加痛苦的结局。可她仍旧忍不住,想远远地过来瞧一眼。白人多眼杂她是不敢的,只能趁着夜色浓深出来瞧瞧。
可事实让她大失所望。别盛嘉彦的府邸了,就是通往他府邸的那条巷也有专人把守,似是守卫非常森严的样子。
孟萋萋非但没法靠近,还只能离得远远的看一眼,连盛府的灯火都没瞧见一分。
她踢踏着雪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走到东市的岔路口时,忽而瞧见河边长着一颗歪脖子枣树。她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tiǎn了tiǎn嘴唇。
孟萋萋很快跑到了枣树底下,看着一颗颗被霜雪包了一层薄冰的枣子,有的红了一半,有的还是青绿青绿的。
她轻轻一蹦拽下来一颗红透的枣子。随着她的动作,枣树枝头上落下些许雪沫,有的落入她脖子里,把孟萋萋冻的嗷嗷原地转圈。
之后她喜滋滋的捧着那颗穿着雪衣晶莹剔透的红枣,放在手心中将冰雪捂化,又在身上擦了擦,就一口咬了下去。
脆!
脆甜脆甜的滋味在她口齿间蔓延开。
尝到甜头的孟萋萋不停跳起摘枣,直到后面玩的疯了,还双手抓住树干去晃动。
白色的雪花从枝头落在她的发梢、眉眼、肩上,双手冻的通红她也不自知。自顾自玩的欢乐。
摇了不少枣子掉在地上,她又拿着帕子去捡,想着带一些回去给李彩鸾吃。一边想着,一边嘴里还塞的鼓囊囊的像个仓鼠。
正在她欢快的捡着地上的枣子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的沾了白雪的祥云暗纹靴。
孟萋萋一愣。
她慢慢的抬头,一双狭长的眼映入她的眼里。
在这寒冬的夜里,这个男人背后仿佛坐拥无数黑暗,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孟萋萋,带着几分醉意的眼里浮动着一抹欣喜若狂。冷冽的寒风吹起他的衣袍,从他身上传来一丝酒气让孟萋萋打了一个哆嗦。
他的眼神从孟萋萋冻的发红的指尖挪去她面上,眼里闪烁着惊奇不定。
孟萋萋下意识的立刻转身飞快逃跑,枣子掉了一路,她却只顾着迎着风往前飞奔。
盛嘉彦……怎么会是盛嘉彦!?
“萋萋——”盛嘉彦伸手一抓,抓了一场空。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扑进了雪地里,他何曾这样狼狈,醉意朦胧的头微微作痛。
“侯爷!”越来越多的人从拐角处走来,他们是方才跟盛嘉彦一同在宫中宴饮的大臣,其中孟萋萋的三哥孟书见一眼看见趴在雪地里的盛嘉彦,他连忙过去扶起。
“您怎么躺在雪地里?”
盛嘉彦不回他,只睁着一双眼看着前方,不停喊:“萋萋,萋萋……”
孟书见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冷风卷着枯枝落叶刮过积雪的地面。
他心中一痛,知道盛嘉彦是接受不了孟萋萋的离世出现幻觉。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