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这一团是什么,反正鬼郎中让她先当做自己怀孕了,那就怀孕了呗!
她是这般想的,可盛嘉彦看她点头,眼里如扬尘般漾起笑意,像是有星子在他眼里排列,他搂着孟萋萋:“那边能生下来吗?待我死了,孩子是不是都很大了?那我要快些……”
不等他完,孟萋萋连忙按住他的嘴,不许他再下去。
要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出来的话都是业障,神明也会当真的。
之后盛嘉彦怕伤着孩子,也像是怕惊走了孟萋萋的魂魄,动作都十分轻柔心,揽着她睡了一夜。孟萋萋本想着赶紧想办法脱身的一颗心,就这样又渐渐沉了下来。她突然不想走了。
也许……也许待够七再回去,也不会有什么事?
孟萋萋心上柔软的像是化开的坚冰春水,缓缓而流,潺潺而去。
渐亮时,盛嘉彦醒了。他感到怀中揽着的人儿背对着他熟睡,虽身子没有呼吸的起伏,也十分冰冷,但他知道这就是孟萋萋回来了。到如今他还不敢相信,总觉得昨夜的一场欢喜,可能很快就会变成一场梦幻泡影。
他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捏了捏孟萋萋的掌心。
孟萋萋熟睡中似是略有察觉,哼哼两声翻过身,抱着盛嘉彦的腰蹭了两下好像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盛嘉彦很是满足的轻笑一声,垂首落在孟萋萋额上一个湿热的吻。
再过一会,孟萋萋终于是醒了。
她先是眯着眼睛看了看室内的一片光亮,微微蹙眉,拿手背挡住双目。
盛嘉彦见状,刹那间凝眉,扬声吩咐外头伺候的侍人:“去寻些黑布过来,给我将这间屋子遮的严严实实。要是再露进一点光来,唯你们是问。”
不多时,只见十来个侍卫厮拿着黑布一圈圈的罩在窗子纸上,就连出门进门的地方也挂着厚厚的黑布帘。一瞬间室内漆黑,只有床头的那颗夜明珠散发着莹白光泽。
盛嘉彦爱怜的抚上她的额发,哄着孟萋萋道:“这样你就不怕了?现在我就在这里守着你陪着你,哪怕长地久,我也不会倦的。”
俩人在屋内腻歪,外间盛嘉彦的贴身侍卫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见了‘荒唐’二字。
如今世人谁不知道长信侯痴迷于一个女鬼,****与那女鬼在房中缠绵,几乎足不出阁,守着。就连朝堂也不去了,为此皇帝十分忧心,派了好几波人来询问。
四日很快就过去,要不是因为边关出了大事,皇帝已经着急的要亲自来长信侯府请盛嘉彦出面解决了,否则盛嘉彦决计不会离开孟萋萋半步的。
但他要进宫里,不知要在宫中处理多久的事务,留孟萋萋一个人在阁中他始终不放心。于是他决定将孟萋萋带在身边,陪他一同进宫。
彼时盛嘉彦微微击掌,便有几位侍女捧着衣裙钗环进来。
孟萋萋坐在镜前,从镜子里看到有位侍女捧着衣裳的手轻微的抖着。
是了,自己已经是鬼了。在她们眼里,定然是可怕的?
偏生盛嘉彦还如此宝贝自己,当真难为他了。
这群侍女碍着盛嘉彦在旁盯着,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为孟萋萋梳妆。孟萋萋的皮肤已经白的不太对劲了,就连脸皮上的皮肤看起来也是薄薄的一层,她们生怕搓胭脂时轻微用力,就将她的脸皮搓下一块来。
孟萋萋见她们实在为难,便扭头朝盛嘉彦摇了摇头,示意让丫鬟们出去。
盛嘉彦却是冷冷的目光扫过这群婢女:“为夫人梳妆是你们的福分,谁要是再不满,我就送谁下yin曹地府,去真正的陪夫人去!”
他这话着实让这群侍女惊骇不已,纷纷低头称不敢。
几位侍女的手极巧,孟萋萋的额间点了鹅黄色的梨花,颜色娇嫩鲜艳,将她毫无生气的面庞注入了一丝活气。又拿香黛为她描眉,薄薄的一层胭脂敷在面颊上。发间的一缕缕珠钗,还不如孟萋萋的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侍女又为孟萋萋换上了一件绣枝折花的芙蓉红罗抹胸,她双手展开,便有两位侍女拿起一件白鹤红云芳色衫给她罩上。
最后侍女在她唇上点上鲜艳的口脂,孟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