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虞,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夫人举着那张报纸,愁眉苦脸的望向林思虞:“你可看到过这个?”
林思虞看到《申报》的广告版面,就有些难受,他闷着声音应了一句:“母亲,这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回家不跟母亲说呢?”林夫人有些着急,手心里隐隐的出了汗:“你这孩子,是想要急死母亲不成?”
“跟你们说有什么用处?我们都已经离婚了。”
林思虞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方氏兄妹:“今日两位过来是?”
方琮亭见着昔日好友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琮珠说想要把嫁妆搬回去。”
林思虞点了点头:“当然,嫁妆是她的东西,自然是要由她带回去的。”
林夫人气得全身发抖,站了起来:“思虞,怎么能让她把嫁妆都带回去?是她登的这则离婚声明,分明是不守fu道,她的嫁妆当然要放在林家做个补偿。”
林思虞吃惊的看了林夫人一眼,没想到他母亲竟然存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母亲,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我和方大小姐两人xing格不合,过不下去便好聚好散,怎么能克扣人家的嫁妆呢?”林思虞皱了皱眉:“这些话切莫再提。”
方琮珠瞟了对面那个带点愁容的少年一眼,这林思虞还是有点骨气的,没有像他母亲一样打着小算盘,一门心思想扣下她的嫁妆。
“嗐,思虞,你知道什么?像她这样自己登报声明离婚的,按着七出之条里犯了多嘴舌之禁忌,按着常理来说是我们林家休弃,怎么能让她全身而退?”林夫人看了一眼常妈:“去把家里人都喊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敢从我们林家搬东西出去?”
“林夫人,你可真是会吓唬人,就算你们家的下人全过来,只怕也挡不住我方家带过来的人吧?”
方琮珠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虚张声势的林夫人。
她并不知道林家有多少下人,但是根据书里描述是家道中落,肯定不会是奴仆成群,她带来的这些人手应该足足对付得过去。
果然,林夫人听了这句话,额头上已经亮晶晶的出了汗珠子。
没多久,就听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有二十来个人走进了堂屋,站在那里也有那么两排人。
只是,其中有一大半瞧见方琮珠,赶紧走了过来:“大小姐,您回来了?”
原来这些都是方琮珠的陪嫁。
除了翡翠这个贴身丫鬟,方家陪嫁了十二口人跟着过来,素日的开支月例都是方琮珠的嫁妆里支取,与林家并无瓜葛,方琮珠是个心善的,对陪嫁们都很好,大家都很爱惜自己的主子,看到她在林家受欺负也特别生气,只是方琮珠自己立不起来,大家也只是空着急。
方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