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方琮珠,只见她一张白皙的脸孔如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赞许似的看着他。
她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自己了,不是吗?看得出来她此刻心情大好。
记得西方有个叫普希金的诗人曾写过一首诗:我曾经爱着你,爱情,也许在我的心灵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我也不再想使你悲伤难过。
曾经的他并没有爱过方琮珠,可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又有些莫名的心动,但他不希望这一点点心动成为打扰她的理由,同样的,他也不想让她悲伤难过。
“思虞,你这是疯了吗?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上你们俩说了算?”林夫人看到林思虞竟然这般说,气得瞪起了眼睛,他是不是傻,眼睁睁的看着摇钱树从家里飞走?
“母亲,结婚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半点关系!我后悔听了你们的话,害得方大小姐过了一段不愉快的日子,现在她已经决计从这段婚姻里走出,我理解她,祝福她,希望她能早日获得她的幸福。”
林思虞说到后边几句话,心里头有些发苦,喉头涩涩甜甜的一片。
“思虞……”林夫人瞪眼望着他,从口里挤出了两个字来。
她的儿子,怎么有这样奇怪的思想?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理解他,根本没办法与他进行沟通。
这是读书读傻了呢,自己早就和丈夫说过,不要他把儿子送进新式学堂,可他就是不听,说什么老式学堂已经过时了,思虞只有在新式学堂里才能结jiāo达官贵人的孩子,为他将来飞黄腾达打下基础。可是现在瞧着,这新式学堂真是弊端多多,好好的一个聪明孩子,念了新式学堂以后,就变成了一个蠢货。
现在这个当口,不该是和母亲站在一起打压那个方琮珠吗?他倒好,反而和自己唱反调。
林夫人一阵气血上涌,胸口好一阵发闷,坐在那里揉着胸,呼哧呼哧的说不出话来。
林家的下人见着她没出声,以为夫人默认了大少爷的说话,带着方家的下人去了林思虞的院子。
林夫人气得一翻白眼,几乎要心疼至死。
阿大看了一眼翡翠:“你且在这里陪着大小姐,我拿嫁妆单子去清点东西。”
翡翠心里头着急:“我们家小姐还借了一万大洋给林夫人呢,阿大嫚,你先把这一万块放到开外吧。”
方琮珠被翡翠的话吓了一跳。
成亲才七八个月,这就拿了一万块钱出来,这要是在林家过了七八年,那还不得把方琮珠的压箱钱给弄光啊。
她捏了捏手指,原主可真是一只美味可口的大包子,任凭林家搓圆打扁的,难怪被林夫人那般侮辱了还只是哭哭啼啼的回娘家找方夫人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