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正对着楼梯上行, 楼梯下边有一处类似玄关的空地,门侧放了一张胡桃木的鞋柜。楼梯下还立着一个高高的粉彩花瓶,chā着花束和孔雀羽毛,中西结合的装修风格。
而孟家则全是西式风格的装修,推门进去就是一个极大的会客室, 欧式沙发靠墙摆着, 沙发上的水晶搭扣映着厅中央的水晶灯, 闪闪的发着亮。
他的父亲孟元山, 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敬儒,你且过来,我和你母亲刚刚商量了一件事情,需得与你说说。”
孟元山抬眼看了一下儿子, 心里颇为得意。
上海滩做生意的几个老朋友的长子都不成器, 每日里只知道斗鸡走狗捧戏子,只将家里的钱不当数, 拼命挥霍浪费, 唯有自己这个儿子,自小就温良恭俭,读书也很用功, 大家都赞他温文尔雅,乃是孟氏俊才。
年纪大了考上复旦,竟没让自己托人花钱找关系,在复旦念商科期间,孟元山将国安路路上的那间蕙锦香jiāo给孟敬儒打理,让他开始尝试承继家族基业。没想到孟敬儒竟然把这间蕙锦香打理得有声有色,甚至比霞飞路上的那一家挣到了更多的钱。
孟元山心里头高兴,在大三的时候就放手将家里一半的产业jiāo给了孟敬儒,让他更多的参与到家族商业里来,孟敬儒一边念书一边打理家里的店面,所有的事情都办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完全不用孟元山cāo心。
几个做生意的老朋友都在夸赞孟家有个好儿子,真乃是“芝兰玉树,熠熠耀华庭”,这话听得多了,孟元山不免更是得意,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是自己身边这一辈子里最好的,别人家都只有羡慕的份儿。
因着将孟敬儒看得很重,故此对他的亲事也诸多挑剔。
孟敬儒才十八的那时候,孟夫人就想要替他张罗亲事,却被孟元山一句话给拦住:“敬儒才在复旦念大一,你这般着急作甚,也该等他大学毕业再说。这世间的好女子多的是,哪里用得这样慌张?还怕我孟元山的儿子找不到合意的媳fu?”
孟夫人虽然很顺从的没有再提这事情,可心里头却还是有些着急,早点完婚早点了结心事,而且她心里盼望着能早些抱上大胖孙子——麻将搭子里有不少人都做了nǎinǎi,只有她的儿子都还没结婚,这事情已经够让她cāo心的了。
孟敬儒甫才毕业,她便开始张罗着给他相看合适的姑娘,孟敬儒与她说过多次不需要相看,他要自己慢慢的找合意的人,可孟夫人依旧没有放弃对媳fu儿的追求,每次去了别的夫人太太家打牌时,眼睛总是朝人家女儿身上瞄。
“不要我相看,可也没见带个什么人回来给我看!”
孟夫人嘟囔嘟囔着,有些不满:“元山,敬儒今年都二十二了,也